凝歌被琪和正说中了心思,脸上有片刻的红润,又不禁调笑道:“为何不叫大爷?”
“本也是随着凰家的几个兄弟叫大爷,只是你不觉得你叫大爷总是有些欠妥当?”琪和无奈道。
凝歌愈加的觉得琪和的可爱来,笑道:“公主清修佛堂,懂得倒是不少。”
琪和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凰家的事情天下皆知,你传我说就成了传奇。你分明是知道的还故意挑我说话。只不过这凰家九子生性各异,唯独凰肆还算是心存善良,不善争斗。常年游走在江湖不涉朝堂之事,这次皇兄对玉卿册封之事下了大本钱,非要召回凰家九子。凰肆和二哥哥是至交好友,年幼时候就每逢宫宴两人就坐在一处,这许多年早就成了习惯,这回等的人只有凰肆无疑了。”
凝歌若有所思,暗想能跟凤于曳成之交好友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绝色。皇帝和凰叁三杯酒下肚,宴会上就起了琴鼓,有衣带飘渺的宫女翩翩而来,身子卓越宛如弱柳扶风,分明是秋季清冷的天气,舞女非露出半截***,肤白胜雪,衬在那飘飞的衣带里分外的妩媚勾人。
凤于飞眯着眼睛瞧着凝歌的目光兜兜转转的转悠在对席的几个男子身上,却是半分不肯在他身上停留,心中气闷的很。
正巧皇后凰九俯首过来问:“这歌舞年年都是这些个花样,早不见了新意。今日是大喜,不如就请姐妹们上来显显才艺,皇上觉得如何?”
凤于飞不知道凰九打的是什么算盘,只斜睨了一眼凰九就道了声好。
云安太后冷哼了一声:“万不至于叫一些人再把宴会弄的不欢而散,今日八位国公爷来了五个,万不能叫人看了笑话。还有这些个名媛淑女们都想要瞧着公众典范的妃嫔,皇帝要当心不要选错了人闹了笑话。”
凰九赔笑:“母后说笑了。臣妾的几个哥哥都是粗人,不懂得欣赏这些东西。妾身不过是想给您寻个开心,好叫您病体舒缓安好,您这番话岂不是折煞臣妾了。”
“好了,由你安排吧。”凤于飞岔开了凰九的话题冷冷的吩咐了一声。
凰九点了点头就冲着身后的长笑低语一声,长笑笑眯眯的得令而去,不多时宴会上的琴声就戛然而止,悠悠然升起点点鼓点之声,由轻到重,一下一下的打破了会场乍然的冷静。
又有一女子身穿绣着花纹边角的异族服饰踩着鼓点款款而来,边走边舞,腰肢酥软而软臂妖娆,裸露砸半截小腿和腰肢都以轻纱覆盖,神秘勾人。
女子蒙着轻纱,口中浅浅低吟有声,听起来不过是一曲不成调子的歌曲,再细细听去竟然是如鱼儿潜入水底之前泛起的浪花声音。又隐约是像是空旷的山崖上一群嗷嗷待哺的雏鹰浅浅的**。
宴会场上一时之间毫无声响,筷子击中瓷盘的声音都清晰的刺耳。
凝歌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这算是口技还算是歌唱。只觉得那身段莫名的熟悉,再看向坐在前端不言不语的玉卿,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凤于飞眉眼深沉,看着围绕着宾客尽情舞蹈的女子若有所思。
一曲完毕,那女子跪谢天恩,掀开面纱一看,竟然是刚解了封禁的柳妃。太后兴致盎然,问道:“听闻你是西凉人氏,这曲子哀家甚是喜欢,难道是你西凉的民歌?”
柳妃眉眼低垂:“回禀太后,西凉草原辽阔,是万物之源。妾身一舞模拟的是草原万物,自然是民歌。”
太后笑:“甚好。那等钟灵毓秀的地方孕育出来的孩子必然也是绝顶聪明的。”说着又转向凤于飞道:“你今日翻 的是宫里哪个妃嫔的牌子?”
凤于飞多看了坐在下手的凝歌一眼:“自然是今日刚册封的玉贵妃了。”
太后脸上颓然变色,隐约有恼怒之意,沉沉道:“哀家瞧着这玉贵妃甚是有趣,横竖玉贵妃怀有身孕,日后宠幸的日子很多,今夜当是好生陪着这美人不是?”
凝歌转开眼光,懒得听着些个家长里短的小事,跟身边的琪和公主说起身去如厕就离开了会场。
那屋子里的酒清幽幽的去自然带着一股子刚烈,凝歌也不过是几倍下肚就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走不动路。恰好那御花园后面有一处假山林立之地,看着黑漆漆的倍感清净冰凉,不由自主的,凝歌就寻路走了进去。
这假山里面的路当真是奇怪,弯弯曲曲的走了好多的道道,到底还是一条不见底的石板路。凝歌心中凄惶,想念其已经过世的秋少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摔倒在地。
“小心。”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自身边响起,好似从假山上面凭空而降,又好似假山里面穿透出来的声音,凝歌只感觉手臂上微微一沉就搭上了片刻温热,原本应该跪伏在地上的身子却是被生生的拉了起来。
入目的是一双似乎生来带笑的桃花眼,长长的眼角微微上扬,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流露出的都是笑意。
“你是……凤于曳?”凝歌指着那一双眼睛嗤笑,只感觉面前的男子瞬间变幻成无数个人形在面前晃荡,只是在她的记忆里会有这样温热笑容的除了凤于曳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凤于曳?
那男子眉梢微微挑起,瞧着面前这个身穿宫装却明显是已经喝多了的女子身上,之间他眉目顾盼生姿,流转之间都是星光,微微带着些戏谑勾着他的衣襟。
原本他不过是停留在这离宴会最近的假山上休息,却是不曾料到这正是在太后和皇帝面前争宠的时候还会遇见这样一个女子在这里出现。
这憨态可掬的模样,毫不惧怕的行为举止,倒是不像是这深宫里培养出来的女人呢!
那男子微微沉吟,搀扶这凝歌的手笑道:“正是。”
凝歌因为猜对了对方的名字咯咯的笑了起来,指着眼前的“凤于曳”不能抑制那些个来自胸口的声音。
“唔……你可否为我再弹一次那日的玄冥之曲,这时候大家都很快乐,可是我只想要见见我的妈妈。”凝歌无意识的低喃,又无意识的凑在那男子的颈间,一双朱唇呵气如兰,恰如其分都呵在了那男子的颈边。
本是个自惹风骚的女人,偏生那男子却感觉到脖子上一阵滚烫,探手一摸,竟然潮湿一片。
“什么是妈妈?你来自哪里?”那男子呓语一般的问道。
凝歌微微顿了顿,为眼前的凤于曳听不懂自己的话有些懊恼,大声强调:“妈妈就是我的母亲,我想见见我的母亲,我想家,我想回去。我不想呆在这都是阴谋的时代,我不想要遇见下一个李平。你让我回去问个清楚,当时……当时他为什么要杀我?”
凝歌说着说着就泪雨如下,倚着背后的假山缓缓的滑落下来,捂着脸哀哀戚戚的哭泣起来。
那男子无言以对,蹲下身子来戳着凝歌的肩膀:“你叫什么?我叫凰肆。”
凝歌一愣,企鹅是一挥手就挥开了凰肆的手指:“管你是凰肆绿四,我只是想要回家而已。”
凰肆一愣,瞧着那女子梨花带雨又分外倔强的模样心中竟然微微掠过一丝心疼。
“你莫非就是凤于曳信里说起的凝歌?”那男子眼神微微发亮,瞧着凝歌的眼神明显的带着一丝探究,凝歌惶然:“你可给我弹那玄冥之曲?”
凰肆笑:“若有机会,定不负卿命。”
凝歌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把就揽住了“凤于曳”的肩头,喃喃道:“到了最后,竟然真的是你最好,你知这宫廷算计,步步为营,我步履维艰行走在薄冰之上,如今我退无可退,可是我却只想要退。我想帮帮你哥哥,奈何力不能及。凤于曳,你既然有窥探人心的本事,若能送我回家该有多好?”
凰肆浑身僵硬,双手架在半空竟然抱也不是,推开也不是。
“你善于音律,不如我给你唱首歌吧!你且瞧瞧好不好听……”凝歌忽然起兴,也不等凤于曳回应就一把推开他,对天吼道:“狼烟起,江山北望……唔……”
只不过是一句歌词之间的功夫,唇角微微有些抽痛,凝歌的呼吸被夺取,有一种淡淡的药香侵蚀进唇齿之间,不过是简单的嘴唇互相依靠,却好像是触了电一般的酥麻。
凰肆无奈,双手正压在凝歌手舞足蹈的两只手腕上,无奈之下才用嘴巴堵住凝歌怒吼出来的歌声。只是不料仅仅是唇齿相依就已经叫他难以自控,按唇上的温热和绵软,甚至带着美酒的味道几乎是叫他欲罢不能。
他不自禁的加深了这样的吻,于沉沉的暗夜之中好似拥抱了毕生最爱的人。
“唔……”凝歌几次想要挣扎出声,却都被凰肆霸道的堵了回去。凰肆也正在沉醉之中,顾不得那身下的人到底是至交好友的红颜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妃嫔。
放肆之间就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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