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粗大树枝在空中旋转,发出破风声,哗!掉入草地中。
那草地又传来啪塔!啪塔!两声异响,吓的杨凡一激灵,躲到了亭柱后,露出半边脸,望向草地。
草地又没了声响,杨凡也不敢再坐在亭里了,经这一吓,他也不敢再赶路,只得抱着木柱子,警惕看着那草地。
过了会,他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调动体内炁,使出了轮回眼透视能力。
透视能力一施展,那片草地就变得虚幻起来,杨凡看到草丛里,有一似人非人之物,趴在那一动不动,好似已经死去了一般,但透视能力之下,只能看到那物形体,看不到其全貌。
杨凡探查一番,发现那物身上并无炁的存在,也就是说其是凡物。
见此,他心中大定,一凡物,便是豺狼虎豹之流,也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杨凡又寻了一枯枝,双手紧握,壮着胆子,猫着腰,如贼人进村般,向那草地走去。
同时他运转炁进入左眼,随时准备发动瞳术。
走到草地前,杨凡边防备那物,边挥舞枯枝,将高草打倒,很快他就来到了那物前方。
挥枝将眼前高草打倒,杨凡终看到了那物全貌。
只见那草丛中竟是一满身绿色鳞片,鱼尾人身,双臂已变为鱼翅状,脸颊变为鱼鳃,浑身是血的怪物。
那啪嗒声,正是其尾巴拍打地面发出的声音。
“妖道·定身术!”杨凡只觉后背一凉,近乎本能发动了定身术。
发动定身术后,杨凡大叫一声,转身逃出数米,惊恐回头望了那物一眼,见其未追来,又转身,向外发足狂奔。
杨凡一路狂奔,甚至连金乾炁都无师自通用了出来,一口气跑出了两三里,脚都磨疼了才停下。
瘫坐在地上喘两口气,杨凡自语道:“刚才那物,像书上记载的鱼人,却无鱼人美貌,像鱼妖却又无妖气,真是怪异!”
杨凡休息一会,站起身刚想走,却又想到了刚才那怪物。
杨凡自语道:“那怪物长相如此怪异,不会是鱼得了机遇,变为了妖,正在进行化形吧!若是那样,等其化形之后,恐会如那蛇妖般,伤人性命,食人修炼!不如现在回去,将那鱼妖杀死,也算除了一害。”
杨凡这么想着,一时间,心中正义感涌了上来,当即转身,就往回跑。
年轻人的热血,总是那么让人无奈。
杨凡完成了筑基,体力已开发到常人极致,这两三里路程,对他而言,也不过饭后散步而已。
慌张跑了会,杨凡已看到那亭子了,但那边不知何时来了辆木车,附近有淡淡妖气弥漫。
杨凡一惊,闪身钻进路旁草丛中,往前爬,到亭子十多丈远才停下,使用轮回眼,观察那边动静。
就见亭边那片草地上,有一人影正弯腰在那忙活,那影子虽是人形,却散发着淡淡妖气,显然是一化形成人的妖怪。
“观妖气,这妖怪怕是有十一二年道行,若是被其发现,恐小命难保。”杨凡边将头埋在地上,尽量不让那妖怪发现,边观察其动向。
那妖物忙活了一会后,一用力,直起腰,竟从草丛中抱出了条一米多长的大鱼。
那大鱼好似死了般,任凭那妖怪抱着装上了木车,而后拉着跑进云山。
待那妖怪走远,杨凡才从地上站起,自语道:“这天下妖怪竟如此之多,才数日就碰到了三只。”
说完,杨凡怕那妖物返回,连忙走草地,向外跑去。
经此一吓,杨凡也没了睡意,头顶劫云如利剑倒悬,让他如坐针毡,心中一合计,也不休息了,直接夜中赶路,寻找郑国人,赶紧将自己送出去,让这劫云散了。
次日,朝日初升,杨凡站在一无名村子外,举目四望。
经过一夜赶路,杨凡料定自己已到那郑卫两国边境附近,想来郑卫两国军队就驻扎在这附近。
如今是清晨,正是生火做饭的时候,杨凡此时正在观察四周,看那处有炊烟飘出。
起初杨凡还想找人问一问路,但这兵祸一起,周围几十里的人都逃难走了,他走了一夜,愣是没碰到一个活人。
“呸!那么大一村子,一点值钱东西都没有,惹火了老子,一把火将你们房子全烧了。”
这时,一阵叫骂声传来,杨凡转头就看到一个年岁和他差不多,手持长刀,穿着一身盔甲的少年,骂骂咧咧从旁边村子走了出来。
杨凡见到那人大喜,就要上前问其是哪方军士,但还未等他发问,那少年就兴奋的跑了过来,拿刀,冲杨凡喊道:“别动,将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
这少年虽身穿盔甲,干的却是土匪勾当。
杨凡见此微愣道:“你不是官兵吗?怎么干起了这土匪勾当”
那少年道:“官匪一家亲,没听说过?快点将值钱的东西拿出来赶紧滚。”
杨凡摊手道:“你看我这身上,那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对了,什么是官匪一家亲?”
那少年打量了下杨凡,见其除了身脏衣服,别无他物,不由撇撇嘴道:“你小子总在这上面纠结什么。”
说着,那少年脱了身上盔甲道:“现在老子是匪了,老子要拿你人头去领赏钱。”说完,那少年举刀就向杨凡杀来。
杨凡见此,眉头微皱自语道:“要用我人头去冒领军功!古语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未想到因我,会让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甚至遭人劫杀,妻离子散。”
“我有罪!”
杨凡闭眼内疚摇头,等那少年近身,他突然伸出手掌,运转金乾炁,打出团金光。
那少年躲闪不及,被金光打中,倒飞出数米,落在地上缩成一团,哀嚎不止。
杨凡如今虽还未学习金乾之术,但炁离体,形态变化却无师自通,自然而然全都会了,只是还有些生疏罢了。
杨凡伸手,金乾炁从他手中涌出,变为一道母指粗的绳索,捆住那少年,将其提到半空,问道:你是哪国军士!”
那少年心知自己遇到了修道者,不断挣扎求饶道:“大人大人求您饶了小的,饶了小的吧!”
杨凡道:“回答我的话!”
那少年回答道:“小的是卫国军士!”
杨凡自语道:“卫国,这里是卫国国土,不是郑国?”
那少年摇头道:“不是,这里是卫国边境,在往前方走上六七里就到郑国了!”
杨凡点头,又问道:“郑国军队大营在那里?”
那少年指了个方向,回道:“大人,那边大约五十里,就是郑国军队驻扎之地。”
杨凡收回金乾炁变化出的绳索,那少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杨凡转身,边向少年指的方向走,边说道:“以后不要干这官匪一家亲的勾当了,还有,回去告诉你家主帅,就说杨凡去伏法了,这战争不用打了。”
那少年闻言一愣,而后也顾不得身上疼痛,爬起就往卫军营所在的方向跑。
以杨凡脚力,五十里路也不过一天多功夫,期间他找个河洗了个澡,又进一户逃难人家,借了身衣服,就大摇大摆走进了卫郑两国战场。
这一路而来,杨凡也算是见识了次何为兵祸,卫国军营驻扎之地,方圆十里村落,都好似遭了土匪洗礼一般,财物被抢劫一空,有些村子,甚至还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次日凌晨,杨凡走过一高处,就见前方两三里,一军营如洪荒巨兽,驻扎平原之上。
只见那军营延绵数里,其内人流如织,黑旗招展,帐篷如棋子错落有致。
而让杨凡有些意外的是,郑国人好像早就知道他来伏法了一般,竟在营门外,列开了队身穿黑甲的仪仗队,几位穿着暗黑盔甲,披着大红斗篷的将军站在营门前,好似在等候他大驾。
见此阵容,杨凡整了整衣服,仰头挺胸就走了过去。
这里到是要说一说杨凡现在穿着了,因周遭农户都逃难去了,华丽衣物也都被带走了,所以他只找到了一件纯白上衫,一件天蓝下裳,虽有些过于朴素,但配其一头飘逸黑发,到有股别样气质。
看到杨凡走来,那些军士都拼老命的挺直腰板,睁大眼睛,站的好似一条直线,将军容整齐威武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
杨凡见此有些疑惑,他寻思这迎接他国一前来顶罪犯人,用不着那么劳师动众,那么高规格接待仪式吧!
“难道这郑国还真如传闻中那般,是礼仪之邦,继承了上古仁义礼智信?”他虽有些疑惑,但心中却颇为高兴,这种待遇,他在卫国可从未享受过啊!
那几位站在营门前,将军模样的人,见到杨凡,连忙上前抱拳躬身行礼,最中间一个中年男子道:“末将林寒,率部将参见七皇子殿下。”
杨凡微愣,不明白怎么这些人还拜上了呢!赶紧解释道:“我现在已不是七皇子了,你们不必行此大礼。”
林寒点头道:“是!七皇子殿下已是修道之人,这些世俗凡名,确实不可再用。”
“殿下,您先里面请,营中已为您备好酒菜!”
杨凡大惊,边走边问道:“你们连这些都知道!”
林寒笑到:“启程前,陛下已将殿下之事全告知末将,殿下虽初为修道者,但想来以殿下之资,应该已有月余道行了吧。”
林凡心中更是吃惊,对那素未谋面的郑皇也有了一丝惧意,因为如今他的道行正好月余,这人竟提前将他的一切全算到了。
杨凡吞了口口水道:“郑皇真乃神人也!”
林寒神色一呆,心中有些疑惑,心道:“这修道者,儿子夸老子都直呼其名,那么夸吗?”但他也知修道者不同常人,顾忌极多,也就未敢多问,也不敢接话。
杨凡突然问道:“郑皇近日身体可好!”
林寒连忙回道:“好好!陛下如今一日四餐,每餐可食肉两三斤呢!”
杨凡点头,而后有一搭没一搭和林寒闲聊起来,在众将士簇拥下,慢慢走入了军营,营门前仪仗队也在众人入营后,转身回营。
杨凡入营一刻后,自远方走来一对男女,那少年大约十七八岁,身穿宽大黑汉服,面容虽不算英俊,但也可入眼。
少女长的倒是颇为俊俏,身材也属上流,身穿一身红色连衣裙。
那少女走着,突然对少年道:“姬江,你说你好歹也算郑国皇子,怎么来到这郑国军营,也没一人出来迎接你。”
姬江轻咳一声,道:“小雪师姐你别着急,一定是对面卫国军队有什么动静,所以那些将军才未出来迎接。”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军营门下。
守门将见两人气质非凡,也不敢妄动,只是大声喊道:“来者何人。”
姬江本就因无人迎接自己,而有些生气,听到守门将呼喊,怒道:“瞎了你狗眼,吾乃七皇子。”
那守门将闻言一愣,看了眼对面卫国军营,想到两人是自对面而来,一拍大腿,边让军士围住姬江,边往军营跑大喊:“卫国皇子前来伏法了,不用打仗了!卫国皇子前来伏法了。”
姬江瞥了眼脸色微怒的少女小雪,双拳紧握怒道:“你们这群蠢货。”
姬江双手突然在身前快速结印,而后双手合十,大喝一声:“木艮·木藤之术。”
众将士脚下土地里,突然窜出根根拇指粗细藤条,宛如人之手臂,在半空挥舞,抽打,缠绕那些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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