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走去齐阿姨的早餐店。
路上,亚伦一直是牵着我的手,经过了昨夜,他不再本能地想要和我保持距离。
“小月,我打电话是给强巴,他说格桑花要嫁给多吉。”
亚伦担忧状,轻声地说着,似乎是在解释什么。
“亚伦,这个多吉不好?”
“不好。”亚伦郑重其事地摇头,
“这个多吉,整天就爱围着姑娘转,一会儿要找白玛当老婆,一会儿又要招惹达娃,不是个好的男人,格桑花怎么能嫁给他!会受苦。”
亚伦愤愤地、难过地说。
回来的亚伦,身上总是有一种克制的力量,他总觉得自己是对不起我的。
他觉得,次仁想不起苏亚伦,是对不起我的。
他也觉得,苏亚伦想不起关小月,是对不起我的。
他还觉得,他让关小月等他这么久,更是对不起我的。
所以,他很负责地想要照顾我,很用心地克制着一切不太符合从前亚伦的那些习惯和动作。
他跟我说什么几乎都是温和的语调,很少像现在这么激动。
“亚伦,那……”
“我让强巴劝着格桑花,他说没法,格桑花就要嫁给多吉。”
……
我们走了一会,就到了买早点的地方。
齐阿姨的早餐店经营的种类很多,稀饭、豆浆、包子、油条...…平时到早餐的点,十几平的小店面基本是被挤满的。
我们买了三份的豆浆、包子,店里没了座位,也不想再拿回家里去吃,
我拉着亚伦去旁的24小时便利店,
“小月,那里面可是有卖烤肠的。”现在的亚伦爱吃烤肠。
我们要了两根烤肠,然后把早餐拿到便利店的二楼,找位置坐下吃。
三份早餐,两份是给亚伦的,他的饭量比从前大了一倍。
亚伦拿起了烤肠,大快朵颐,专注得很,似乎此刻,除了食物,什么想法也没有。
“亚伦,你看我多好。”亚伦不解,
“我以前早上爱吃油条时,你总是想着法子不让我吃,你非说那是垃圾食品,逼着我清粥小菜。可你早上吃烤肠,我可是帮着你买。”
“垃圾食品?也是美味的。”亚伦眉眼低垂,很快又抬眼,淡淡地说着,脑中分明想起了那个三年前,跟她在西藏的蓝天下一起吃了烤肠的姑娘,那朵美丽的格桑花。
亚伦那时候,在心里偷偷地威胁自己:你的妻子是关小月,别弄错了!
亚伦眼神放在了我手上拿着的那串烤肠上,
“你还吃吗?”,
这样的询问,是过去的那个亚伦不曾说过的话,细细想起来,从亚伦第一次送回住处,到我们结婚,他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用他的方式改变我所有不够健康的习惯。
如果是过去的我,从我们走近便利店看到烤肠开始,他或许就会告诉我,
“早上吃烤肠,你的那条裙子更穿不了。”
“这个烤肠没有很好吃,晚上回去,我做个更好的。”
“烤肠和豆浆,你选一个……”
我在发着呆,亚伦便拿走了我手上的烤肠。
“你不喜欢,我还吃得下。”
他大大地咬了一口烤肠,带着些笑容,说道:“以前,你认识的那个我,不吃烤肠?”
我的心咯噔一下,没什么以前、以后,
关小月的苏亚伦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不管以前以后,他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
我迅速抢了他手上剩下的那半根烤肠,
“我可爱吃了。”
我把嘴巴张得老大,一口吃下剩下的烤肠,用很大的力气咀嚼,一口、两口…十口……
亚伦见着这个早晨从他怀里醒过来的我。他也有遗憾,为什么他的妻子,没有在他茫然无措,无处自容之时,找到他。
关小月没找到他时,却是格桑花拥抱了次仁,格桑花率先拥抱了次仁。
“你,慢点吃。”亚伦说。
“亚伦,格桑花,你要怎么办?”
“强巴答应,去劝她阿妈,不能让她跟了多吉。”
“亚伦,万一劝不住,你还要回去?”
“格桑花和梅朵去[诗人的店],格桑花很崇拜诗人,如果她不听,就让强巴请诗人去劝,总之,她就是不能跟了多吉。”
“……”
“格桑花跟梅朵一样,都是我小妹妹。”亚伦似有若无地补充了一句。
“嗯。”
亚伦在心里答应自己,那朵格桑花,就当做是自己的妹妹。
“亚伦,到了那,咱们找个机会去台南看看爷爷奶奶,这些年,大家用各种借口瞒着他们,去年,我说你去英国旅游,仲文哥却说,你在华北谈项目,好在爸爸圆了个圈,说你先去华北谈项目,再去英国旅游才蒙过去的。”
我把话题引回到福建之行上。
亚伦显出愧疚的神色,“好。听你的。”
……
关大侠总共给了我两天时间修整,我想着跟亚伦到宜家再去挑一些好用的置物架,离开上海前,把家里收拾一下。亚伦还是喜欢干净整洁的,有些好用的置物架来辅助,可以比较好整理。
我知道亚伦此刻,心里担心着格桑花,想了想,才装着平时的样子,问他,“亚伦,等一下,我去挑些好用的架子,你跟我去?还是,你想自己在家整理一下?”
亚伦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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