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造纸厂

三天的时间教授们依然苦恼于君教授的皇冠测定难题。

没有一个教授想出来一个他想要的办法，这是阅卷人姬怜给的答复。

这让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了。因为连精灵小丫头都能在第二天告诉他水的称量，尽管没有直指核心，但是能思考到“曹丕称象”也很值得称赞了。

然而这群教授——你确定你们不是糊弄小朋友的。

“你们的答案——”

“嘿嘿，君教授。我答的还不错吧！”雷明顿自鸣得意的打断道。

“额……”坦白的讲，陈放并没有见到他们的草纸试卷，因为多出来的５０００人让他的政务处理也忙得几乎不可开交。

陈放顿了一下，淡淡道：“可是我的助理告诉我，他并没有看到我想要的答案。”

众教授将目光看向姬怜，姬怜并没有上台，她坐在最前面的，第一排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如果出了意外之后她离皇子最近，可以快速的作出反应。

当然，虚空中影子也在注释这一切。

雷明顿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急促，“怎么可能……我这可都是，是、您教的啊？！”

陈放愣了一下，“那你的方法是——”

雷明顿道：“教授您曾对我讲元素，越是高阶元素性质越稳定，所以我想，真金不怕火炼，如果王冠是真的，在火烧下不会发生变化。而如果是假的，即使掺了其他金属，在火烤下就可能变黑，教授您说这是氧化……”

陈放默了一下，这个方法同样的简单，但无疑也是对的。解决的问题也不仅仅有阿基米德浮力定律。不过稍微还有瑕疵，“如果金冠外面的黄金包裹的天衣无缝，这个方法的作用就显得微乎其微，除非能另外烧灼黄金下的物质。”

雷明顿脸上的神色变得惭愧，显然这一点他也想到了。

“教授一定有更完美的方法。请问怎么才能做得完美呢？”

教授们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想从他的口中得到完美的答案。

“我曾说过特定的物质具有特定的属性，比如金，比如银，比如铁。简单来说，金币也有足色不足色的，这就包含了对特定物质的认识。一斤的金有多少？比一斤的铁看上去要少的多。因为金的密度大。国王给工匠的是足色的黄金，打出来足色的皇冠也应该比同样质量铁打出来的皇冠小的多。如果皇冠里面掺了非金金属，那么，皇冠的体积就会比同样质量的黄金体积要大。”他看了一眼还处于晕眩状态的教授们，很是无语，难道他放个大把他们全震醒了才行？

“在一个盛满水多一滴水就会漫出来的容器中，将皇冠放进去，称量溢出来的水的质量。再将足色的同质量黄金放进去，测量溢出来水的质量……”

“我懂啦！”一个教授大声喊道。

——

学院的事是当前的重中之重，可惜草纸的制作并不不像是姬怜手中的铁块那么容易成型。需要走的工艺流程很多，先要将植物纤维打成浆液，后面还有过滤、高温蒸煮、发酵等一系列过程，按计划工业级第一批做出来要等到下午。

他要充当学院派的访问教授进行实地考察。

下午很快就到了。

工厂设立在山坳处，那里靠近高炉区，为蒸煮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热力。加上那里安置着成品的蒸汽机，节省了运输费用，可以将伐木快速的运到厂内加工作业。

教授们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还是被眼前的大规模劳作给震惊了，这不同于以往所见，一批人专门负责一件事，比如搅拌纸浆的仅仅搅拌纸浆，不再是窝在小作坊实验室里生产东西。甚至路上所见到了热热闹闹的修路的场面也远没有这种聚集起来的协作生产来的辣眼睛。

最终的作业点是一大片空旷的场地，那里曝晒着满满的纸，草纸晾晒在空空地框架上，在太阳的照耀下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最震撼的并不是教授，而是跟着来的商人，杰克老爷对眼前的景象反应是微微的张着嘴并把崇敬的眼神投给最前面的少年身上。

这里的相关负责人由第四陆军、新军、镇民连同负责，组成的是一个十人监事队。他们已经被打好了招呼，对前来的拜访队伍并不感到稀奇。

出来接待的有三人，所属阵营各出一人，尤其是让原先最底层的平民也参与到这种环节中。陈放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才让他们联合监事。

开口的是第四陆军的一名士兵，他有着骑士的身份，说起话来不至于唐突。“尊敬的先生们你们好。我们是这里的监事，已经收到了高层的通知，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好了。先生们不必拘束，就当在学院一样。晚些时候我们可以共度晚餐。”

“请问这是怎么做出来的？实在是太神奇了。”对于共度晚餐什么的教授们大部分漠不关心，重点在于允许的随便问。于是立即有教授出声相询。

兰登格里校长瞪了这个教授一眼，教授立即知道自己做错了，这应该由校长先生发言或者由身负盛名的并且是计划提出者的君教授进行提问。他突然的开口显得莽撞而无礼，微微瞥了一眼，好在君教授并没有任何不满的表情，他才舒了口气。

兰登格里微笑道：“君教授……”

陈放淡淡一笑，道：“走过来的一路我已经看懂了，不必管我。”

额……走过来就看懂了……还没走完吧？但是想到君西野过人的才识，众教授纷纷选择了相信。

兰登格里看着面前的拿着不知什么棍子的骑士，道：“那尊敬的骑士先生，请问这些纸张共有多少人参与生产，前几天皇子殿下征调了五千人，这里面应该有一大部分吧？”

骑士道：“是的，这里面征调的人占据了七成，剩下的三成由镇民和极冬时期的留守人组成，殿下的部队实际上并不参与其中。”

殿下的部队！这是个非常敏感的词汇。事实上没人搞得清为什么阿西克侯爵这么大的贵族怎么突然就败了呢。贵族的解释是皇子与魔鬼为伍，但是真正来到这里又发现真相扑朔迷离。起码在这么一个巨大的造纸基地内兰登格里没看到半个“魔鬼的爪牙”，人们的举动也没有变得奇怪，更有意思的是这些原本反应激烈的征调民甚至连个水波儿都没。这一切与他想的都不一样。

骑士很懂的察言观色，尤其是皇子殿下就站在身前，按照交代的，他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殿下的部队不会对他的自己的领民进行镇压，要塞内贵族成日里担心我们去打他，简直就像个笑话。”说着，骑士自己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兰登格里尴尬的笑笑，他忽然觉得自己还不如不出言制止让那个教授尴尬呢。“意思是阁下的督查仅仅代表皇子对此进行表态？”

“怎么可能代表皇子？！”这次说话的不是第四陆军的骑士，而是新军的一个小瘦子。小瘦子哼了一声，“皇子是多么尊贵的人，他怎么可能管这个？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维护小镇的治安和领地完全是我们军人的责任。”

听到小瘦子的大言不惭，陈放顿时觉得有必要给他升官。而镇民代表则是一脸的赞同。教授们晕眩了。

什么时候士兵开始把保家卫国当成自己的责任了？他们不都是领主的财产，为领主效忠拿钱办事吗？

“你们想要看到的也是那个。请随我来。”骑士温和一笑，并没有做多余的解释。

教授们紧跟着骑士往前走，杰克老爷也吊在后面。他明白眼前的一切到底怎么做，都应该是最前面的年轻人说了算。现在能四处看看这里的运行机制也是不错的事情，也许和蒸汽机一样令人兴奋和新奇。蒸汽机虽然才交付几天，而且从西野弄到要塞费了不少麻烦，但是一经运用他从飞动的铁轮中感受到了无比磅礴的力量，矿石很快就从矿山中拉出来，他并没有声张，但是不可争议的是他马上就会成为要塞首富。如果运用得当的话。

最主要的是，这个年轻的统治者需要他。就比如现在。

骑士将他们带到了一个房子里，这里一个简易的石头房，看上去并没有奇特之处，只是建造起来要花费一些力气。

众人随之踏入，却被里面的景象所惊。即使是炼金大师雷明顿和学院的掌舵者兰登格里都感到无限的奢侈。那里面放着一方巨大的玻璃，或者称之为玻璃幕墙更贴切一点，整整一大块玻璃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好。要知道，仅仅是一个杯子，在王都就能够卖出极高的价钱来。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后面不知怎得居然发光，白色的光一霎竟然晃眼。反应过来众人看到了玻璃幕墙后面铺垫着极好的草纸，上面详细的写着草纸产生的过程。甚至还有生动的图画。

领主怎么愿意将这种事情分享出来？心中虽然疑惑，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如获至宝的心情。就目前来看，似乎这一趟出行异常的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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