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坐在刑椅上看着他。她伸着手,淡淡说:“生命囚笼对我没用的。”
这绝不可能!
明明处于烈焰之中,他觉得他马上就要没烤熟了,体内的水分在快速的蒸发,然而少女甚至连衣衫都没有分毫的变化。
“告诉我,德莱克文呢。”
“你找他做什么?!好啊!原来你们早有勾结!”赫尔斯愤怒的看着她。
这没用。
少女看着他,一言不发,甚至没两秒,赫尔斯觉得自己的脂肪在沸腾,他的皮肤上开始烧灼起泡,所谓的武之力根本就是胡扯!他再跨前一步他会变成一头乳猪。
他恐惧了。他不想死。
“他还在商会,我没有理由也根本不敢抓他!学院派的老头儿不怕我!我抓他是给自己惹麻烦!”他吼了出来。“求求你别杀我!”
然后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祈祷的可不真诚。诸天看着你呢。”姬怜站了起来,看着他只有鄙夷和哂笑。
“你杀了我,你也出不去!”赫尔斯冷笑。
“哦。”
该死的!她只会哦吗。
“把火撤去!”
火海瞬间消退,赫尔斯一看,这密室里那些刑具全成了灰烬和铁水。他心里一阵害怕,正当他打算和少女谈一谈的时候,却猛然发觉自己呼吸不到空气了,是的!他越发大口的呼吸,然而呼吸到肺里只能让他觉得血管都在爆炸,他听不到声音了,似乎耳朵炸了,然后轰的一下爆炸。
血雨溅射到了姬怜的脸上,她有些懵。不对啊,他不应该是——缺氧而死吗?
她摇了摇头,手指在脸颊上擦了一些火药,火焰爬上她的脸,溅射的血雨瞬间被蒸发掉。然后正当她想要到石门口的时候,整个密室的墙壁上发出卡擦卡擦的声响,一道亮光豁然出现在她的头顶。然后一切又归于安静。
额……她甚至有些惊魂未定,俏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害怕的情绪。差点以为要被埋在地底下了。
好在有惊无险。
姬怜来到门口,伴随着密室的崩塌此时生命囚笼真正的破坏掉了,她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能力,手贴在石门上,只见石门瞬间变成了一堵岩浆,然后姬怜穿行而去。
铁笼的畜生一样的人群警惕的看着她。像看着一个怪物。他们在地牢里挤在一起,男的和男的关在一起,女的女的关在一起,甚至有不少女人干脆身上都没有衣服遮体。整个空间散发着一阵阵的骚臭和血腥味。
老鼠从容地从脚边溜过。
“小姐!放了我们吧!”
“求求你啦,小姐放了我们吧!”
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哀求声回荡在地牢里。
姬怜本来就是要放他们出去,但是此时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看着挤在前面的一个男人胳膊早已溃烂,甚至坏死到半个身子都废掉的地步;妇人抱着个小孩,小孩已经死了,她绝望地趴在前面被后面的人挤的身子变形;还有不穿衣服的女孩子被挤在一起瑟缩着身子。
她看着他们,他们看着她。
姬怜伸出手,纤细,洁白,柔弱。然后一朵娇艳的红莲跳去。
她道:“我正是来救你们的。神该死。”
司铎正在主持祷告,来的人越来越多,他有些忙不过来的,可是主教大人去哪了?哦,刚才那个少女。他正想着,忽然脚下一震,坚实的大理石地面豁然出现了一道长约一米,宽有十公分的地缝!底下一片漆黑。
司铎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地面的震动同时引起了人们的警觉,甚至出现了些骚动。司铎灵机一动,道:“诸位女士们先生们。这是诸天对你们的考验,只有心向诸天之人才会坚定地站着不言不语的祷告。祷告中任何反应行为都会被诸天视为不敬。卑微的人们——赶快用你们的金币来祈求诸天原谅你们这群蝼蚁吧!”祷告继续。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一边的暗室猛然被人撞开,里面冲出了衣衫破烂的人。这群人疯狂的叫喊。
“骗子!你们这群畜生!”
“杀了他们!”
拿着刑具的“囚徒”冲了出来,一场教堂的混乱在所难免。司铎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瞬间被疯狂的囚徒抓了起来,带着倒刺的琵琶钩一下插入了司铎的脖颈,他鲜艳的神袍被鲜血所染红,然后眼瞪得大大的,嘴里吐出螃蟹似的血泡。他想要反抗,然而其他冲上来一瘸一拐的囚徒拿着画着神像的花瓶照着司铎的头扣下,司铎身子一软便瘫在了地上。
哈瓦纳斯教堂可不仅仅有一个司铎,他们有不少是武师,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却根本挡不住这些所谓的垃圾民。修道院的审判者来了,他们一脸的不知所措,平民不应该向羔羊一样跪地祈祷吗?
“他们无缘无故把我们抓起来屠宰!”有人愤怒咆哮。
“你看看我的腿都断啦!”一个乞丐拖着自己的断腿哀嚎。
“我的女儿被他们活生生强奸剥皮!我就在一边看着!看着!我听着女儿的哀嚎!”
他们向围观的人群发起控诉,他们呐喊,他们咆哮。
亮堂华美的圣殿里,从侧厅,从地下,拉出来一条条发臭的尸体,就像是摆鱼干一样。他们不能称为民,因为他们不是人。
“有人劫狱!”
“有人放走了犯人!”
“这是谁干的事,胆大包天!”
民众与审判军哗然。
他们看着这群疯狂的连话都说不清的人充满了厌恶。这群人哪配活在世上。
“谁把他们放出来的?”
“主教大人哪去了?”
“快去请主教大人!”
希来等人肃穆的站在教堂对面,他们手里拿着奇怪的木棍,像是酒吧里的打手。他们身上爆炸般的肌肉也诉说着他们的不凡,所以没人自讨没趣来招惹他们。
他们也确实不好招惹。
“我简直不敢相信。”
“圣殿居然会作出这种事!”斯特吸了口气。
倒是灰土十分的淡定。“我这条命只为殿下效劳。”
“是,只为殿下效劳。”
仅仅是因为有肉吃吗?几人相视一笑。说出来可能不信,他们学的第一个帝国语是“尊严”。阿尔伯托的意思是教一、二、三、四,然而王子的批示是先学这两个字。
军人当有尊严。
“伙计们,准备开工了。”科赞撇嘴一笑。
事实上早就准备好了,毕竟姬怜姑娘是干一件极为危险的事,就是她不在乎但是他们不能不在乎啊。十把波波沙,二十枚M24手雷,以及一把重机枪加特林,甚至还有一口拿破仑炮。只要他们发现事情脱离控制,这里立即就会上演一出屠杀。
“王妃出来了。”
几人目光看去,见姬怜从侧厅里走了出来,不声不响,亭亭独立,场面混乱肮脏唯她美如画中人。
“瞎说什么呢!”长耳瞪眼。
几人唏嘘一声。“屁话!早晚的事。”
长耳呵呵一笑。突然,他神情一肃,道:“姑娘让我们撤离。”
“擦!这么远你能听到。”众人瞪眼。
远远的几人看见姬怜对他们点头示意。再看着长耳的目光不得不送上一个服字。这听觉简直比狗的嗅觉还敏锐。
“长耳哥,你教教俺你咋弄了呗?”灰土十分羡慕。
“这个啊……这个生下来就有了。这个兄弟你还得找你爹。”
“……”
显眼的姬怜自然成了首要注意目标。审判军将手中的长矛对准了她,首席审判者看着她目光明灭,呵斥道:“你是谁!”然后给一侧的审判者使了个眼色,“格杀。”
长矛阵步步紧逼,原先的祷告的人群愤怒了,他们也在大喊大叫。“你们干什么?!
“你们这群猪猡!我是子爵夫人,乱民在那边!”
还有人傻了,呆呆地站在那不动。
面对威武的长矛阵,血腥让囚徒、祷告者纷纷退后,最后集中在了教堂内,外面吵吵嚷嚷,审判军将整个教堂围了起来。
“上弓!”首席大叫道。
“你们干什么!”
“放了我们!”
人群里又是一阵乱叫。乱叫的只有祷告者,囚徒们面对审判军的长矛与箭阵是不会喊叫的,他们只会愤怒的盯着他们,一副麻木的吃人的表情。
唰!唰!
铁甲鞋踏在地面上,血顺着长矛的尖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这是一群泄神者,格杀勿论!”
首席举起长矛,六十度向天,威武的喊道。“格杀勿论!”
伴随着人群潮水般的退后,姬怜霎时被推到了人前,畏缩的人群如同老鼠一般缩在教堂里,她显得格外的突出。她一人面对整个阴森森的审判军。
少女紧了紧袖口,毛绒绒的大衣衬的她脸如白玉、眸如星子、发如黄金。
有风吹来,使空气里弥漫着躁动的血腥和卑微的恐惧。她轻轻嗅了嗅鼻子,张开了手掌。
“放下武器,我不想杀你们。”
她绝不是说笑!
四周变得无比寒冷,冬日没过去吗?不是,她的前方迅速起了一层霜,铁甲靴踏在沾血的地板上以至于被粘住!握着长矛的手掌传来一阵阵的刺寒。然后寒意顺着手心钻入了体内。
“放下武器。我不杀你们。”姬怜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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