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交换信息

这个少年似乎有炼气后期的修为，言行成熟，并不像普通的儿童。与其在这种情况下怀疑救过自己的人，不如直接打开天窗说话。

”不愧是儒门的精英，阅读理解满分，看来大叔你是不够纯粹的咸鱼。”少年从侧面肯定了青年的问题。

他的感叹让青年差点被牛肉干呛到，终于忍不住想吐槽的心，这是什么糟心的评价？他觉得自己躺着的时候被严重误解，要好好解释。

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青年开始了自我介绍：“你对我的理解有严重误差，我要辩解分明一下，九重东律，二十六岁！未婚！觉得自己应该还处于能被称为大哥哥的年龄！”

青年介绍年龄的时候加了重音，虽然这不是重点，但很重要。

“大哥哥好，我是小楼，九岁。”少年也做了自我介绍，预防万一没报全名，如果一百年后的自己是个有名的大坏蛋怎么办？

九重东律觉得这个介绍毫无诚意，自己主动透露毫无虚假的信息……啧，对方还一脸天真无辜的模样，好吧，他救了自己，就是最大的诚意。

主要还是因为少年有年龄优势，青年不擅长跟小孩子打交道，对自家的外甥侄子之类向来是能躲多远就多远，鬼知道现在的孩童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你的辩解结束了？”少年问道。

“修炼等级是筑基期中期！二十六岁的筑基期！九重城外交部的外务管理人员之一！！你见过如此年轻有为的咸鱼？”

“我眼前不就有一条？”

九重东律心塞，他果然不会应付小孩子，也有可能是胸口真的痛了。

少年问他还要不要吃？青年遵从尊老爱幼的好传统摇头，还是让孩子多吃点……

然后看到少年用牛肉干喂宠物……

“这小鸟什么时候出现的？”青年大吃一惊，完全没察觉它是怎么出现的。

“不是一直在我的头顶上？”少年不解的反问，虽然它不大，也不至于看不见？青穹很乖，只是吃了一小片肉干就飞回窝了。

青年盯着少年黑色头发间中的蓝色小团子，难道因为受伤而眼花？青年决定运气疗伤，稳定伤势。运气周转九九八十一圈后，青年收功吐了口淤血，感觉终于好多了

少年听到动静，也停止了修炼。在彼此有了解以后，少年觉得他们可以开始更深入的交谈：“你知不知道自己为啥被绑架？”

“小楼弟弟，不能只是我一个人说，我们交换情报怎么样？”青年如此建议。

楼有知点头赞同，他把在大街上观察到的东西，自己被抓，青年醒来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九重东律头有点痛，总结一下：1、少年发现可疑人群，试图调查，被抓，或者故意被抓。2、少年花了一天时间从普通人修炼到炼气期圆满。3、他不认识少年形容的深色儒服青年与短褐男。4、确定敌人最后会杀掉他们。

分析一下，如果少年说的是假话，自己有什么可被图谋？外交部的工作，并没有什么需要严格保密的信息，不如说大多信息保密期限都不长，要查不难。

至于自己的家庭，九重旁系，没什么秘密传承，宝藏之类……绞尽脑汁一无所获。

自己无利可图，那就只能假设少年并非敌人塞进来的奸细，所以敌人并不会为了他撒谎。把一个活蹦乱跳的炼气期大圆满修行者关在这种普通的小监狱，有点智商的反派都不会如此干——结论是少年被抓的时候，确实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少年戳了下久久不语的青年：“你在想啥？”自己说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话么？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排除所有不可能后，剩下的就是真相。一个九岁的儿童不到一天，就从零修炼到炼气圆满，从这个角度看自己确实是一条大咸鱼：“在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值得欺骗利用的价值。”

“……你想太多了。”楼有知大概知道青年在想啥了，在判断自己说的话的真假，幸好他三观正常，智商没问题。

“感觉自己年纪活到狗身上了。”青年叹息道。

“诶？”少年不知道他的脑洞又连到哪里，回想刚才自己的话，反推一下，两人的交流大概有点误会。自己觉得青年咸鱼并非因为他的修行速度，而是生活态度。

例如青年主修的是古琴，但已经很久没练习过琴，日常就是上班下班两点一线，路也没多走几步。而从他身上的伤来判断，应该是被秒没有反抗的痕迹……

生活得像一条死鱼，毫无活力。

至于自己修炼速度神速原因很多，具体说起来牵扯到失忆问题，自己也不清楚……少年捡了能讲的认真的解释一下，对于一个迷惘的青年来说，这事可能不重要，也可能很重要。

“活得像死鱼……”青年觉得这形容得挺贴切，上班累死累活，下班回家根本不想再干其他事。不在加班中死亡，就在加班中麻木不仁，不知不觉，久而久之，工作已经四年了么？

九重东律忽然不记得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了……

他不是没有迷惘过，不如说一直迷惘着，人应该怎么活着？

人为什么一定要本能一样追求幸福？认真工作就可以了？对社会有奉献就有意义了？

然后呢？该怎么活着还是怎么活着。人感受自己是一条活鱼或者是一条死鱼都是主观感觉，就像人类置身任何情形都可以觉得自己是幸福或者不幸福，有意义或者没意义。

像他，人们眼中的胜利者，社会精英，觉得自己活得像一条死鱼，就是对现实的不满意，或者考虑改天辞职去冒险什么的？

“少年啊，人艰不拆。”九重东律一本正经地要求。

楼有知没有听过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不懂就要问：“这是什么典故？”

青年尴尬的解释：“咳，不……人都如此艰辛就不要拆穿，是流行语。”不知道流行语么？因为年纪小还是……

“原来如此！”少年一副学到新知识的表情，符合这个年龄的表现。

九重东律对少年有了一些猜测，脑中跳出各种流行小说的设定，从大佬私生子到穿越夺窍。啧啧，果然是小说看太多，青年吐槽自己的脑洞。希望不要梦话成真，自己现在还是病患，不能接受太多刺激。

“话说……你认真解释这些让我更加的惆怅空虚啊！！另外，我被秒是因为对方偷袭！不是我咸鱼！！”青年辩解道，如果不是对方在他松懈之时从背后袭来，他还是有一战之力。

“被秒的原因不好说，但一个二十六岁的男性觉得惆怅空虚可能是因为单身太久。”少年友好地提醒青年，是时候找个女朋友了。

“说好的人艰不拆呢！”九重东律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的好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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