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九重城肯定是全境覆盖了?”它作为南周国的首都,问题的答案大概是肯定的,万一有特殊地带呢,少年抱着侥幸心理询问。
“当然啦!前辈怎么问起这个?”青年猜想他是要找个无结界的地方,九重东律脑海中某个念头情不自禁的跃出,难道……
“难道你想结丹?哈哈哈哈,我真傻,前辈你刚筑基而已。”青年马上又否认自己的猜测,少年却一脸严肃,九重东律笑容逐渐凝固,他支离破碎的世界观即将要面临另一场暴风雨。
少年毫不理解为何九重东律摆出如临大敌的姿势:“我只是预先调查一下而已,又不是马上就会结丹,你世界末日一般的表情干嘛?”
“世界是不是要末日并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穿越了。”青年内心咕噜:不是马上,那么是不是一会儿后就结丹?
“啊,这种情况我也有所怀疑。”楼有知设想过自己是到了平行世界的未来,这个世界的楼有知挂了还是跟自己互换?作为脑洞是挺好玩的,没有支持的证据。
就在青年怀疑自己耳朵时,楼梯上的门忽然响了,楼有知眉头一挑,与九重东律对视一眼,看到彼此严重的惊讶。他们还没被遗忘吗?还是事情有什么新变化?
楼有知迅速做出决定,唤出亡灵梅里,指示其隐身等下偷袭来者。九重东律一愣,召唤师?一个道士为何会神修的技能?但也知道并非寻根问底的时候,青年迅速配合,靠里背着铁栏杆躺下。
两个青年书生一前一后踩着地板的厚尘走来,脚步声有点紧迫感。
一青年穿着深色儒服,相貌普通,前天带着部下来过。很大概率是这家宅子的大少爷,这次跟着似乎是作陪。
另一青年穿着织纹华丽的广袖交领直裾,外面套着半透明白纱制作的对襟长衫,橙红色的长发被束成马尾垂至背部,额前的头发被剪得平整并右分,肤色苍白,拿着纸扇,一副少晒太阳常年宅家的贵公子模样。
他大步走到铁栏杆前,无视少年,注视背对栏杆躺着的青年,猜测他是否还活着。
少年盘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瞪大眼睛,看着走到铁栏旁边的两人。
华服公子终究无法完全忽视那异常的视线,看了一眼少年,他听过这个白痴儿童的报告,先入为主的观念之下也没多想,皱眉一皱退后,让儒服青年打开牢房。
儒服青年拿出钥匙,打开铁门上的铜锁,就在此时,背后有风袭来,他来不及惊讶就倒下了。
在儒服青年弯腰开门时,梅里先偷袭了华服公子,再敲昏他。
一个筑基期,一个炼气期,亡灵就是秒败他们的。
九重东律背后有隐隐作痛的错觉,儒修脆皮,没战力……青年倍感忧伤。
在少年的指示下,亡灵扒了小黑二人组的外衣。一件给了九重东律拿着,离开时套上,穿着破烂的官服到处走引人注目,另一件撕开把两人捆绑起来。
少年心情有点小愉快,自己需要什么的时候,敌人就送什么来,再也有没比这更值得高兴。两人被弄醒,几分钟内立场就被反过来,他们成了阶下之囚。
“你到底是谁?”华服公子没有慌乱,反而开始质问盘坐在他们面前的少年。看起来就是平凡无奇的七八岁小孩,据说毫无修为。谁派他来的?想做什么?重点是他身后那个奇装异服的高手,元婴期?对一个普通儿童如此恭敬顺从,是否说明什么?
楼有知在思考应该怎么做,他没试过审问。说个大实话,少年连大场面都没见过,毕竟一直蹲在山里,最多是打打大怪兽,与人正面对峙还是第一次。
梅里身为老道绅士,当然是非常识趣,主人没开口,哪有侍从越俎代庖。
九重东律文官一个,并且觉着自己是少年救的,犯人是少年抓的,这时理所当然以他为主,无论如何不能拆自己人的台。其次身旁的亡灵给了他很大压力,青年想这个亡灵到底是个变态?还是个大变态?
牢房一时被沉默笼罩,很安静。
华服公子被无视了,尴尬的沉默后极其恼怒,恼怒的把声音提了上去:“你不会说话?”
少年无视嚷嚷的某公子,与九重东律交谈道:“你不认识这个人?”
“嗯,没印象。”青年仔细观察,摇头否认。
楼有知没什么线索,决定不负责任地随便猜一下,他抱臂沉吟,然后列出一些条件:“我描述一下,你看看有没能筛选出一些名字——九重家旁系,成绩出类拔萃,可能正在书山求学,没正式露过脸,社交媒体却铺天盖地发赞美他的小广告,他的长辈可能跟你们家主竞争过……‘天’或‘稳’字辈。”
九重东律很快想到一个人,被称为新的九重之光,据说将来有可能会超越九重在渊,成为九重家的栋梁。这些标题浮夸的小文章点进去内容同样空洞,但九重东律依旧记住了一些人设,包括他的名字:“九重天宇……”
小黑二人组的脸色一沉,或差异或疑惑,九重东律知道这个答案是正确的,他好奇的问:“前辈,你会算命?”
“唔,就是随便瞎猜一下。”楼有知说的是大实话,可是没人相信。九重东律觉得少年有几个占卜技能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筑基期能转换能量形式,召唤术也用出来了。
华服公子则是阴谋论者,总觉得有人要害他这个天才,不想他成长起来。
“你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在等我自投罗网的吧。”九重天宇脸色更加苍白了,却依旧想保持风度。他努力回想哪里出了纰漏,自己来这里有谁知道,谁出卖了他,想置他于死地?
即使楼有知与九重东律明明白白告诉他,只是巧合,他也不会相信。
“九重在渊什么时候到?今天还是明天?”楼有知按照自己的节奏问出下一个问题。
华服少爷这次真的吓到了,不,肯定没人知道,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只有自己与父亲知道。他们能与那个神秘组织搭线,只是巧合,并且每次会面时双方都带着面具……
他压下心中不安,对方在套话,不能进入对方的诱导中,他假装不解的问:“你在说什么?家主要回来?”
少年为审问的效率叹息:“你们不是要暗杀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行程?看来……”
“诶?”
楼有知还没说完,话语就被双重的惊叫打断。
儒服青年满是惊恐,大声嚷嚷起来:“你胡说八道!我们的目标是陈可章——当然不是真的要暗杀他,只是假装暗杀,造成舆论影响,打击对头而已!!”莫名被按上这么一个大罪名,这是要陷害自己全家?
九重东律惊呆了,偶像要被暗杀的激动,被迫吞回去。这家伙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把事情都倒出来了。他们不是什么都还没问他?
儒服青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全部问题推到九重天宇身上:“主使者就是这位九重天宇少爷,他的父亲是九重在轼,据说是九重族中的大人物。没有他的命令我们可没那么大的胆。”他详细的描述了这位少爷怎么找到他父亲,提供计划资金人手,让他们行动起来。
儒服青年卖队友的过程中,九重天宇面无表情,但内心的愤怒浓浓地燃烧起来。他早知道对方不是好东西,既然找的是好控制的棋子,就不能对其智商有期待。但是儒服青年的无能程度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又或者九重天宇的愤怒只是事情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愤怒于平平凡的少年却无视他,愤怒于小小的公务员竟然俯视他,愤怒于身份低下的奴隶袭击他,愤怒于无能的奴仆背叛他……
所有人,所有人都看不起自己,认为自己无能!九重天宇广袖下紧握的拳头颤抖着,指甲刺穿掌心的皮肉,自己只是……
这些人全部该死,华服公子已经开始想,怎么惩罚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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