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次治疗

灵械与灵器不同，可以说前者是由后者发展而来，都是利用灵气作为驱动力，但在制作、寿命、效用等方面有差异。

前者是使用普通材料制作，寿命短，功能单一。

后者用灵物打造，寿命长，有不少灵器能作为传家宝代代相传数百年。它能承受的力量更大，发挥的功效也更强大，可以集各种功能于一身。并且灵器只有专业的炼器师才能制作，材料与制作费用更是天价。

前者最大的优势是廉价的制作成本，无需专业的炼器师也能打造，换而言之，可以在普通人中推广。

一百年前没有灵械，也没有这地上的星海。少年立于梧桐树的高丫上，夜深人静，如梦似幻的城市遗世独立。他赞美发明者，灵械无疑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的变化。

会有用于普通人照明的灵械，就会有更多为普通人带来其他便利的灵械。使用它们的人越多，制作它们的人也越多，更多的人发明出更多实用的器具，良性循环能够使所有人都卷入其中。

九重城的标志性建筑，中央广场的十二层八角塔，被灯光装饰得像一座光塔，耸立于星海中，光彩夺目。少年感叹，或者他正站在时代洪流的巨大转折点之中。

感慨完毕，少年继续正经事，俯视另一边阴影下漆黑的院落。

这里是某富裕人家的宅子，由七个院落构成，在寸土如金的京城，算是身家丰厚。

牢房位于偏僻角落的杂物院中，里面有三间并排的矮房，用于摆放杂物，牢房入口位于其中一间的暗室中。暗室里堆了一些木箱，伪装成存放贵重财物的储藏室，可谓小心。

可惜箱子里面都是绸缎，器物，没有能直接使用的财物，否则少年完全不介意自取，作为被绑架的精神赔偿费用。

整个院落非常安静，没有守卫什么的也是理所当然，京城治安良好，一座平凡小院子还要专人守夜什么的，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楼有知毫无困难的找到主卧室，主人已经在里面休息，少年也没勉强进入搜查，转战书房。书房没找到暗室，但书架底下面有个不大的暗格，藏了些账本、银票、丹药。丹药质量不错，疗伤，修炼的都有。

翻了下账本，房子的主人似乎是普通商人，除了偷税漏岁贿赂官员的正常操作外，并无问题。好吧，少年没期待能找到对方卖国走私犯罪杀人奇怪爱好之类的证据，就是太正常有点无聊。

小黑们还是相当小心谨慎，没找到有用信息，他放弃了寻找线索。

楼有知打算离开了大院，到外面去寻找药品，这才是他出来的主要目的。暗格里的药物最好还是不要动，避免蝴蝶效应，会导致节外生枝的选项谨慎选择。

最近的药房在隔壁街，几分钟的路程。他没有触动药房的防御法阵，悄悄潜入，店主店员自然不会起来招待这名不速之客，少年努力在药柜中翻找所需要的丹药。

药店不大，但柜子不少，还要在一片漆黑之中小心翼翼的行动。自己也算劳心劳力，承受了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压力。再次得益于勤劳读书，少年总选找到所需要的药物。

少年找了一个白瓷瓶把药装一起，塞进口袋，走之前看了一眼这家小小药店的店名。救人能算偷么？让九重东律日后双倍赔偿就好，别人可是救了他一命。

回到杂物院，亡灵A热情的欢迎少爷归来，完成关门的工作后，他一再热心询问是否还需要帮忙。

得到否定的答案他毫不泄气，留了段密文，表示结印的时候默念就能再次召唤他：“我的名字是梅里，随时欢迎少爷的召唤。”

“楼有知，很高兴认识你。所以我应该支付的酬劳是什么？”站在狭窄的楼梯上，少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用来支付，如果太麻烦还是公平原则算了。

“能帮上少爷，就是我得到的最好的酬劳。”亡灵梅里坚持这种说法，优雅的鞠躬，在法阵的白色光芒中告别退场。

这是打算做长期生意的优惠？少年只能这样想，对方的策略还是有成效的，一个试用过好说话的亡灵，总比另外一个未知的随机亡灵更值得召唤。少年忽略了第一次召唤的狼狈，那叫沉没成本，不要计较。

楼有知回到牢房内，把铁门重新锁上。九重东律的状态依旧糟糕，冷汗直流。少年蹲下轻轻摇晃青年的身体，唤醒他吃药。

“哪里来的药？”意识混混沌沌的青年还没烧傻，隐约记得他们现在的处境。

“好心人送的，吃了明天就没事。”少年随口忽悠，以青年现在的情况明天大概什么也不会记得。

喂了药，青年再次躺下，少年为他换了个冰袋。慢慢的，九重东律的气息开始好转，药发挥了作用，看来是没事了。

第二天九重东律退烧了，一脸疲惫的醒过来，精神比昨天稍微好了些。作为一个被小朋友照顾的成年人，他心情复杂，再次被救了。

青年吞下一颗品质不错的回春丹，运气疗伤，又吐了口淤血，伤势恢复了四五成。此时他才有精力关心药品的来源，铁栏杆上的铜锁还是完好无缺的。他懒得猜测，直接询问道：“少年，你的药是哪里来的？”

楼有知有点心虚，不对，药不是吃到自己肚子，要心虚也该是吃了的人心虚：“呃，东门大街的安神堂，你回去以后记得付双倍药费。”

“……好，所以你是怎么出去的？”问题也不大，借口买药时慌张，店员太忙双方都忘记付款问题之类……九重东律在意的是少年跑出去了又回来！你这不是能出去了吗？找官府来救我也是可以的！

“当然是走出去的，外面并没看守者，晚上等你情况好转点，我们就离开。”少年理所当然的回答。

“好……不过为什么你没去报官？”青年纠结了一会，早点跟晚点出去都没问题，但还是想知道少年的理由。

楼有知一愣，好像听到了什么世纪难题，深深陷入沉思，要说自己是真的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操作么？不，也不是没想到，只是一时忘记了，少年严肃道：“能自己做得到的事情，不要麻烦别人加班了！再说我还是黑户！”

青年觉得非常有必要为少年科普：“官府打击犯罪，拯救无辜人民是职责，绝对没什么麻烦不麻烦。迷路小孩子也不会是什么黑户，我们还会帮助你找……”

不对，黑户？青年怀疑真是遇到了重生者，小孩子会说黑户什么的吗？

“下次有事一定找官府。”少年点头，有点敷衍味。

九重东律确认他下次也一定不会报官，不过问题在少年手中似乎都很容易解决，确实不需要官方帮忙。

同是筑基期，九重东律能想到的离开方法无非是破坏，把铜锁弄坏，把门炸掉。这样悄无声息的出去再回来……

他困惑的某些成分来源于少年稚嫩的外表，如果是对方是成年人，或者他只是会多了一些惊讶。他轻轻的戳了下少年的大腿，认真的问：“小楼前辈，你如果是重生者就回答1，魂穿2，异世界重生3，其他4。”

楼有知的时代还没有那么多流行小说，但还是能理解青年在说什么，他塞了个馒头过去：“你真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人，4，小楼前辈是一个神秘少年A。”

人在牢中坐，大腿天上降？什么都没做，大腿就抱上了？这世界真有如此好康的事？青年吃着少年不知在哪里摸来的馒头，努力把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驱赶出去。

楼有知寻思着怎么实现昨晚的一个构想，从哪方面入手？先看看有没环境支持，少年问道：“南周国的结界覆盖率怎么样？”

青年疑惑话题怎么跳到结界覆盖率，这倒不是什么秘密：“我记得是69%左右了，几年前有个计划要在明年年底到达70%。”

“哦？竟然有69%？”南周国比想象中富裕，楼有知不清楚现在土地结界的平均覆盖率，但100年前的世界，只在有人聚居的大城市中才有简单的环境调节系统。

“嗯，穹空界中覆盖率最高的国家。”九重东律对国家的强大充满自豪感。

人类生活在高空，要面临不少恶略的环境问题，例如高空高压，有害光线等等。这里的结界就是指覆盖在浮岛上空的环境调节系统，国际间有三个结界等级标准：一、适宜居住；二、可居住；三、适宜耕种。无结界覆盖的土地环境恶劣，没有人烟。

一般国家只在人类集居的地方才展开，就算较为富裕的南周国也只是覆盖了69%的土地，并且是三个标准混杂的统计结果。一方面因为造价昂贵，另一方也缺少大师级的炼器大师。

南周国自主开发的2020环境调节灵器——简称环调君——十分知名，这种半自动的灵器可在空中连续工作一个月，自动交接，自动回航检修。现在有上千个环调君在南周国的上空，维护着人们的正常生活。

这是南周国近百年许多人的心血，也是他们的功绩与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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