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建城的某个四合院中,楼有知与九重在渊在正厅的八仙桌左右落座,他们之间的红木方桌上除了茶水,还有几碟精美的点心。
九重在渊端茶润唇,他注意到楼有知的小宠物似乎对桌面的点心颇有兴趣,不过少年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此。
“你失忆与变小,我完全没有线索,所以先来说说我这边遇到的大麻烦。”九重在渊开门见山,直接把楼有知想知道的事情全部跳过。
“等等!”少年举手喊停:“你是怎么猜出我身份的?怎么知道我失忆的?不先聊聊怎么帮我恢复原状?你一句话就把我的问题省略去?”他满脑子的疑问,如果把它们全部具象出来,一定可以打肿九重在渊的脸。
楼有知以为自己遇到可靠友军,就算不是全部问题能够得到答案,至少不会再如身处荒漠的夜晚般两眼一黑。万万没想到对方如此不靠谱,他的脸颊又再鼓起。
少年的抗议毫无作用,九重在渊开始平静的简述一件糟心的事。
事情在上个月末,毫无预兆的降临——或者在什么地方出现过先兆,只是九重在渊一无所知。那时他大部分的时间在实验室中,忙碌于研究,实验正到关键之处。
虽然优秀的三个秘书与部下们能很好处理问题,九重在渊只需每天抽出几个小时处理政务,但有时他会考虑这样是否妥当。
例如这次,如果他认真政务,或者能提早发现端倪。
10月27号学海内务处接到报告,闭关中的某大儒心灯忽然熄灭,内务处得到上级授权,打开其闭关的修炼室,结果空无一人,警备科介入调查。
11月1号时,警备科已经调查数天,没能找到有用线索,他们一筹莫展。结果当晚,同样的事情又再发生。
在两位元婴无故死亡后,晚上十时,事情终于上报至学海令主之处。
九重在渊疲惫地从实验室出来,看完报告,沉思片刻。他先授权秘书随机抽查十位闭关中的元婴的情况,再询问在办公室外等候的若干相关人员。
两位死亡的元婴近月一直在修炼室闭关,后者还不清楚,但是前者已经确认并未悄悄外出。所以警备科的调查陷入困境,他们在外面没有找到受害者离开的痕迹,然而又解释不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在中密室中死亡,连尸体也消失?
第二秘书得到特殊授权,大家配合一路开绿灯,很快调查完毕,样本中有3人陷入了昏迷状态中。经过医师检查,他们没有任何内外伤,生命体征正常。
学海令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下令:一、现在起学海所有元婴期、金丹期修炼者的闭关申请全部不予通过,并马上强行性唤醒正在闭关的元婴期修炼者;二,彻查全城医馆,是否收治过类似症状的病人。三、随机抽查100名金丹期与筑基期的闭关者,查看是否有相同症状。
命令立刻被执行,元婴期修炼者的情况当夜得到统计,现在身处学海中的元婴期修行者有230位,闭关者130名,其中35人陷入原因不明的昏迷中,2人死亡。
第二天,各科目专家医师的联合诊断报告出来,他们似乎跟警备科一般束手无策,连是由什么引起病症也诊断不出。九重令主紧急联系月雨山,与医仙苍羽怜通话咨询,对方同样毫无头绪,但他赞同专家们的结论:此非传染性疾病,不必过于恐慌。
九重在渊苦笑不已,不恐慌不行。
金丹期抽查结果是2人昏迷,筑基期全部正常,九重在渊再次展现其魄力,下达了禁止金丹期闭关修炼的命令,同样强令打开他们之中闭关者的修炼室。这次涉及的人更多,一时投诉书纷飞。
九重在渊把学海各大医学院的高级医师全部集中起来,组成特殊专家研究小组。
消失的方法与死亡的原因虽然毫无头绪,但专家认为昏迷与精神灵神魂相关。方向虽有,他们检查病人的身体,却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线索,他们建议寻求精神研究,或者神魂研究相关的高级职业者的帮助。
11月3号,其中一昏迷者在有人照看的情况下,竟然不知不觉地消失。看护者毛骨悚然,整个病院沸腾起来,九重在渊不得不亲自坐镇解决。
在其失踪四个小时后,心灯室中代表他生命的火焰最终也熄灭。
早上10点,令主把暂停闭关修炼的命令,扩展到全界学海下属机构的元婴期与金丹期修炼者,让外交部把情况通告各大门派高层,同时建议所有同僚让其家族成员停止闭关修炼。
专家们经过对比研究,发现消失与患者的生命体征衰弱相关。他们推出第一套治疗方案,先保持稳定病人的生命力,或者能保住他们的性命,争取到一段宝贵的时间。
然而事情根本没能找到突破点。
最后九重在渊决定,亲自把数名病人送往医仙苍羽怜处接受诊断,当天下午3时启程前往九重城,再转到月雨山。
包括对学海,以及城外附属机构成员的调查,直至出发前,九重在渊得到的统计数据如下:元婴昏迷者43人,金丹期昏迷者21人,元婴期死亡者3人。
描述简单,内容却惊心动魄。要知道这个世界的顶尖战力就是元婴,如果大量死去,不但是世界的巨大损失,更会造成巨大的动乱,导致世界格局的改变。
再说也没人清楚病症是否会进一步扩散,所以九重在渊一开始的态度就非常强硬。
难怪有人能预测九重在渊的行程。恐怕假面小黑,额——天庭组织对这个事件早有掌握,不知道他们是事件的利用者还是制造者。少年觉得他们更像搅屎棍,不至于是罪大恶极,却是趁火狂欢,重点还是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少年抱臂沉思,自己身上的谜团与天庭关系恐怕不大,猜测被全盘推翻,事件更加朴素迷离。他同意把先把自己的事情放到一边,解决元婴集体昏迷事件更为迫切,少年问道:“你有什么方向吗?”
九重在渊摇头,统计得出的线索没什么指向。众人的身体没任何损伤,但无故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昏迷与消失的人共同点有1、都是元婴期,2、智力普遍很高。根据对昏迷众人各种的生命体征与个人信息资料做了分析统计,推测昏迷的顺序权重在于智力,而消失的顺序或者与其自身力量大小相关,溶气度越低,越早消失。
“天庭……”少年停下讨论,两人同时抬头注视大厅的中心,某个存在侵入了这里。头戴黑色礼帽,身着黑色长大衣的亡灵在两人面前显现,他脱帽弯腰鞠躬给三位大佬行礼:“少爷,已经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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