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带着军士入了陈府,几个军士迅速抓捕扣住了金爷等一众惨败汉子。而一直躲在一边的陈婉儿则迅速地跑向陈氏夫妇面前,哭着拥抱起来。而云若琳和王纯俊则飞身落在主簿身边。王纯俊说道:“主簿大人来得恰是时候,师弟待会儿就来了。”
主簿分别对着两人深躬一拜,说道:“阴魔除去,我等迁陵城数十万民众真要感谢几位小仙人相助啊!”
而此时陈氏一众人,眼见事情突变反转,陈伯由陈婉儿搀扶着哭着上前,远远地对着主簿伸出手呼唤道:“大人!呜呜!大人可来救命啊!”
主簿但见陈伯额头流血已干,蓬头纳垢的样子,凄惨至极。他伸出手去接住对方孱弱的身子,说道:“陈老勿怕,事情已经完结了,就等另外一位小仙人带重犯过来便好。”
陈伯转脸看过一旁的云若琳和王纯俊,跪倒下去在两人面前连连拜倒磕头,口中连道:“谢谢三位小仙人!谢谢!谢谢!”
陈婉儿见到父亲如此,也是一阵跪下下拜。云若琳连忙上前扶起陈婉儿,王纯俊则扶起陈伯。两人一直亲见陈府诸事,口中连连不停谢绝。
未过多久,总算等到厉长生从门口进来,他一手提着徐忠杰,另一只手上却是提着阴魔。一一放倒在院内地上。只见徐忠杰一脸灰败之色目光无神,而阴魔则软趴趴地扑在地上。
“师弟!”“小仙人!”王纯俊和主簿先后打了声招呼。但见陈婉儿急忙上前扑倒在徐忠杰身上。呼唤他的名字“中杰!中杰!”
众人见得此景,都安静下来看着他们。徐忠杰在陈婉儿的摇晃招呼中,抬眼望她。他笑了笑道:“呵!呵呵~婉儿,你在这儿啊!”然后抬头望了一眼四周人影,陈氏一群,主簿和厉长生等三师兄妹一群。更有远处被绑的金爷等一群人,一一在场。
他看过一切人,继而目中茫茫然地说道:“都在啊,婉儿!没想到~失败了。”
“中杰,呜呜,中杰……”陈婉儿不知该如何回答,事已至此,徐中杰恶意杀人罪孽深重,大家多少人看着眼里。
陈婉儿哭倒,却听见身后一妇人一瘸一拐地出来,喝道:“婉儿!哭什么哭!快点回来!这等邪魔外道不要跟他在一起!”
陈伯在身后拉住妇人,虽然事已分晓,但心中对阴魔一事的恐惧仍然未散。
陈婉儿摇头拒绝,未说出话来。而徐中杰则看过妇人脸色,见对方眼神中露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的凶相,徐中杰哈哈笑起来,笑声之中却已不再同以前那般有力,也不再张狂。他被厉长生抓住的那一刻,失去铃铛和控制阴魔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失去了一切。
他推开了一边的陈婉儿,拒绝对方的搀扶,自己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目中无光,口中缓缓说出自己内心的故事。
“婉儿,十年之前你弟弟陈旭文是我推下河去杀死他的。”他说着,没有回头,陈婉儿哭着摇头,陈母大呼大叫,直欲冲上前来,被主簿使军士拦住,说道:“让他继续说出所有案情。”
“只记得在那之前,更小的时候……”徐中杰缓缓地说,浮现出往日场景。
徐中杰是管家的儿子,是个下人仆役。而陈旭文则是陈家家主的公子。
有一次陈旭文拿着根木棍追打徐中杰,被徐中杰挨痛中踢了陈旭文一脚。这事情后来被大家知道,徐管家上来却只打了徐,年轻的陈氏夫妇一脸严肃垮着脸不高兴地看他。厌烦他。
第二次,他们两个山上玩耍,陈旭文故意使坏推他下去,想看他在山上翻滚,他身受重伤,皮肤到处是被树枝刮伤破皮,家里人却只有母亲照顾自己。而陈旭文却无一人责怪,更见年轻时的陈氏妇人恶毒地咒骂徐中杰,骂徐中杰怎么能带陈旭文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却丝毫未曾处罚陈旭文推倒徐中杰并让他受伤的事情。
而后,徐中杰伤势未愈之时,陈旭文缺少玩伴无聊,却是拉着受伤的徐中杰去放风筝。又使下人逼着徐中杰下水游泳。徐中杰不愿意下水。陈旭文去推他,另外有两个仆役伙计也帮忙推。然而不小心徐中杰和陈旭文两人同时掉入了水里,陈旭文被呛着好几口才被仆人救起。
而掉落入水的徐中杰却无人帮助,只能是在水里一个劲地扑腾,慢慢绝望地看着他们就要离去,绝望之中,徐中杰紧闭着口憋气,在地胡乱抓取之中,在水下较深的地方意外摸索到湖边凸出来的一颗大石头。他如获新生,靠摸着水底的石头,慢慢爬上了岸。他仰倒在地,死境还生感觉十分庆幸地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中,陈旭文竟然已经告状家人,说徐中杰推自己下了湖水,幸好被仆人救起,而丝毫未提自己被推下水,并被他们抛弃的事。年轻的陈伯严肃地看着徐管家。而陈母大吼大叫,要求淹死徐中杰。后面徐中杰母亲主动跪倒在他们面前,代罚受了三十木棍。徐中杰也跟着被打了重重的十棍。
但未想到,脆弱的徐母早已身染其他重病,平日徐管家不常回家无人照料,竟然在受了三十大棍之后死了。虽然仵作最后的判断死因不是那三十棍,但是也让徐母摧毁了最后一丝恢复的可能。在确定母亲死去,徐中杰心中疯狂不已,却无力反抗无人相助的局面。只得一人偷偷跑出无人之地,疯狂发泄,他说:“我痛恨这个世界。”
后来徐中杰平静地回到家中,没有找任何陈家麻烦,主动帮助父亲徐管家做家务,陈氏一家眼见徐中杰毕竟是小孩一个,便也不再在意对方是否心中有恨。日子一天天过去,徐母之死大家已经渐渐淡忘。
而后一日,突然有传出山贼劫掠村镇,而恰好此时陈旭文被人约了出去。多日不见归来,陈府上下慌乱不已,却始终未寻得陈旭文踪迹。却不知,这一切是徐中杰趁势之计。他利用其他府邸公子的名义假约陈旭文出去远处爬山,并且要求大家都不许带人,只能偷偷出去。而后陈旭文就被徐中杰于在一山上偷袭推下坡去,再石头锤死了。简单地用一大堆野草铺盖掩埋着。
后来长大几岁到了十五左右,他想到若能娶了陈家女儿便可夺取陈府一切,报了母亲之仇和对陈府一切人之恨,包括自己的父亲。自己要做女婿,在请了几个小村痞子在一次野外郊游中,合谋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事迹,由村痞假装山贼去绑架,然后等到徐中杰前往救援。如此成功获取了陈女好感,后来徐中杰又多次找各种机会接近陈婉儿,写信送礼,摘花诉情。
几年下去,一直到了一年前的一天夜里,徐中杰外出办事临时住在在一个荒野寺庙之内,意外发现了两个死去的人影,一个是魔尸还有一个是一个老道士,徐中杰拿过对方手里的铃铛,并且从他怀里发现了一本书,书中尽是一些随身笔记和世间修道者见闻,他通过笔记慢慢学会了如何通过铃铛控制魔尸。并且笔记内夹着一张残页,徐中杰后来日日看着默读残页之中含义,竟然有助于控制魔尸。有了这些之后,他信心爆棚地去尝试在乡下各处试验,制造了许多恐慌。他暗中指引人们将金钱给他,无数村民争相给。又让村民说这是神的惩罚,只因为那些村民做了所谓的恶事,无数村民争相上门,要求将罪恶的村民沉石落水。发生了一系列哄乱事件。而后徐中杰又指引他们送童子女祭拜自己。却真有几个村子送了童女沉入了河底。
他说,在暴虐之中,我充分感受到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获得一切,和支配一切!
于是在他高兴之余,将自己练成神功的事情明白地告诉了陈婉儿,并且强暴了对方发生床事。陈婉儿只能认命听从了。后来他尝试在城中施虐,但是听闻有道人前来收服自己,第一个道人就是个骗子,蜡烛一灭就自己跑了。第二个又再次通过魔尸坚挺地扛过对方飞剑,再强行撕开了对方。轻松获胜。在自信心爆棚的同时,他也知道世间奇特的能力很多种,为了避免意外,自己本地扮演了第三个道人。表明陈女婚姻的事,自己则当面被自己劫持而去的假象,以此为警告陈家嫁女,送钱,而后又得知自己认识的万金赌坊的金爷惦记陈婉儿,便要任金爷如何地游戏一番。再后来就有了厉长生三人来此的事件。
而如今,事件败露,徐中杰缓缓讲述出了一切,期间有痛恨,有疯狂,有张狂,有无穷无尽的放浪和对世间的可笑。他仍然是不甘心的。在众人安静地听到一切前因后续,在婉儿掩面哭泣之中,徐中杰看着近在身边,却不能再上去牵手的陈婉儿,这个他所痛恨的府邸唯一深爱的女子。他说道:“婉儿,我隐瞒下杀你弟弟,是因为我恨你一家,却不想让你恨我!但今后我希望你能恨我多一点。”在陈婉儿抬头看过来时,却见徐忠杰将头砸向一处尖锐的假山壁上。众人全部丝毫未曾想他竟要寻死。唯独厉长生一直盯着徐中杰,心中猜到对方行为,却只是摇摇头,不知该不该制止地闭上了眼睛。
陈婉儿绝望地看着眼前惨死的相恋多年的爱人,怀里孩子的父亲。她目中无神跌跌撞撞走向陈中杰的尸体,却被反应过来的云若琳死死拦住,身后陈氏妇人也从后抱紧了身子。陈婉儿最后在拉拉扯扯之中,晕倒了过去。
事后,陈氏一家请来大夫治疗,安置好婉儿。主簿带走了徐中杰尸体和阴魔尸体。听说最后一起埋在一处荒地。至于厉长生则带走了徐中杰身上的铃铛和一本书册。书册是那死去道士的随身笔记。厉长生将东西都带在身上。在当晚,他们和王纯俊和云若琳住在王父家中。次日便回了宗门。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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