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回归与凝气

厉长生三人当天回到宗门，师尊师娘还有胖胖的江虹师叔祖都在。由云若琳和王纯俊一直叽叽喳喳地讲述着下山见闻，和阴魔事迹。包括陈婉儿和徐中杰的故事。期间唯有厉长生对此感触颇多，内心也曾像徐中杰一般翻涌过对命运的愤恨。后来是师尊师娘和天剑门挽救了自己。

厉长生不待师兄师妹说完下山的故事，便拿出了收缴的铃铛和随行笔记。师尊刘季拿过铃铛，却让厉长生手下笔记，用来借鉴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却无人知道，其中所夹带的一张残页埋藏于内。

于是厉长生告辞而去。他下山几日，极少休息。当天回来，却总感觉身心俱乏，或许是受了徐中杰的影响。他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在大中午的时候睡着了。

而一直到了下午，厉长生醒来，在他睁开眼睛之后，蓦然发现眼前贴近着一张大饼的圆脸，却是师叔祖江虹一直在盯着睡眠中的自己，并且竟然毫无呼吸动静！

“师叔祖，你这是要干嘛？”厉长生问道。

“唉，没事，我就是好奇嘛，这么多年过去，你这睡觉的毛病是咋改变过来的，还要研究现在你又是怎么通过极短的睡眠，保持自己三天可以不睡的精神。”江虹一套套地说道。活脱成了个研究人体的专家。

“不都是这样嘛，师兄师妹他们不也是短短一两个时辰休息，就能干一天活的啊？”厉长生问道。

“那，他们那不一样，他们是修炼。而你是睡觉，能相比吗？”江虹思索着一会儿，又说道：“对了，上次给你的药，你吃了吗？”

“哦！是这个吗？”厉长生从怀里一掏，拿出一个绿色药瓶出来，说道：“这个我还没吃，因为出门在外，怕出意外耽误我办事。”

“好你个小子，你居然不相信我！这颗药是根据你的体质特别制作的！”江虹说道：“如果是你吃了，自然是增加功力又增强体质。不过若是给别人，那可能就是摧毁他人的致命毒药！”

“那师叔祖，我可以现在试吃一颗吗？”

“混小子，你以为这还是以前那种三天一炉的东西吗？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可能就这么一炉三颗了，因为其中的主药至毒的毒火蚕已是世间绝种，再难一见了。”江虹说道。

“师叔祖，您说得这么珍贵，怎么就给我了，您自己留着用吧！”厉长生说道。

“混账！你想害死我吗？！”江虹爆吼，继而掩面欲哭道：“混蛋东西，你以为我想啊！是毒火蚕自己进去的，混蛋，我怎么就没提前发现，没想到它贪吃其他里面的毒物……呜呜……自己就偷偷进去了！”

厉长生听着对方如此，尴尬不已。又忍不住道：“那师叔祖，那么说这药也是意外而得，给我吃，真没问题吧？”

江虹瞪了他一眼，继而说道：“不就多一味药嘛，最多一点副作用，你怕什么！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精力，吃了我那么多好东西，这么多年研究，难道我能不明白对你是好是坏？不信你吃一颗试试。不过你可别后悔！”

厉长生闻言，立马下床坐定在地上蒲团，接着从绿瓶中吞下一颗药丸。一旁的江虹没有再多话，他也明白因为再好的药，若不知药效也不能在危险到来时应急，那也是没用的。于是盯着厉长生吞药后的反应。

只见药丸入体，厉长生骤然之间觉得心脏如同钟撞，一阵紧缩再扩张，一波波起起伏伏的律动伴随着粗重的呼吸越来越快。浑身血液似乎开始翻涌，一股仿佛要被撑爆的感觉骤然浮上心头。厉长生忍不住张开嘴，吐了一口火热之气，却被一旁江虹急忙喝止：“封闭口鼻！炼化药力！”

厉长生闻言，急忙封闭五识，心中默念天剑派玉清心诀。只见微弱的红芒从厉长生体内散发，他浑身抖动掐诀，强行凝聚体内热能，跟随心法固定的经脉运行。但这次的已超出了所有以往的药力。一波波体内热流散入四肢百骸，然而药力中有更大的一部分，顺着经脉，流向厉长生额前天庭穴，源源不断地冲击汇聚，而直达意念空间的黑洞之内。而在一片虚无黑暗的空间内，一个疯狂的身影痛苦地嘶吼着，疯狂地捶着自己的脑袋。

“看来是我小看了这炉药啊，要以往来看长生也不曾如此狼狈。融入了天地间少有的至热至毒之物，果然是效用非常。长生，可要坚持住啊！”江虹不敢走开，紧盯着厉长生。

而在江虹所见，厉长生坚持地坐定，满脸青筋直冒，热汗蒸腾。只见突然间，厉长生睁开了眼睛，浑身似乎控制不住能量一般，大喊了一声，在天剑门中，如同暴雷炸响，引得门内所有人欲要飞临此处。

厉长生在能量肆意之中，撑爆了身上衣物和腿下坐定的蒲团，衣物和蒲团破碎横飞。飘飘荡荡的空中，但见衣物中飞出那本随身笔记，笔记随热浪倒卷也被粉碎继而焚毁。然而独留下一张透着微微的金光的残页静静地漂浮在空中。

厉长生眼睛定定地看着，所见其中的金光字体如同蝌蚪游动，自生变化，一字化千字，重重叠叠，千字化无尽，无穷无尽。而那些越来越大越来越不知重叠多少字的金光彻底遮住厉长生全部视线，盖满他的眼眶之时。金光一一飞落额眉之间的天庭，穿进黑暗虚无的意念空间，直达倾注在一直疯狂的捶打自己的厉长生体内。仿佛化作一阵寒冬的冷风，堵住了天庭穴热浪的涌动。热浪回归经脉流转，意念之中的厉长生下去。

而直到将近两个时辰时间过去，天已黄昏之时。厉长生终于醒来，但见他眼睛睁开，目露红光，一声长啸继而飞身出门，回手隔空召来飞剑。一时间腾飞挪转，狂风暴烈，剑光四溢。一招招奔雷十三式，十四式，十五式。剑光无穷无尽，在最终三式合一之中，最终炸出一个五丈左右宽一丈深的地坑来。随后厉长生才飞剑收回，收功平气地歇止下来。

“好！好！” 在远处早已经围聚来门派众人，只见江虹第一个一边大呼大喊地飞身靠近，一边“啪啪”地使劲地拍着手掌。在其后，掌门领着师尊刘季和师娘云飘飘，师兄师妹几人一一飞落到厉长生身边。

只见掌门刘通上前就抓住厉长生手臂，闭着眼睛默默把脉着。但听厉长生气息悠长平稳，心脏跳动有力，经脉处灵气汹涌流转，血液中可以感受到一股热浪升腾，而从天庭穴中，却也有一些莫名的清冷寒光垂落。掌门还欲再探天庭之后，但觉那黑暗之中一抹金光一闪而逝，惊得他把脉的手一抖，皱眉地睁开眼来。

“父亲，长生如何了？”一旁师娘飘飘急忙地问道。身边站着的师尊刘季和云若琳，王纯俊几个也都看着掌门来。

“嗯！长生这次应该是因祸得福，突破了几年来一直无法凝气的桎梏。并且已经是到了差不多凝气最顶级的水平了。”刘通缓缓说道。

一旁的几人听着，都是放下心来。师娘转过厉长生的双臂面对着自己，上下打量地问道：“长生，你自己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身边的云若琳说道：“姑姑，不是才看他发疯一样，四处乱砍。能有什么事呢。平时就是跟一头壮牛似的。”

“是啊，师娘，我没事。”厉长生回答道。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你快去谢过你江虹师叔祖赐药！快去！”飘飘说道，轻轻推着厉长生的手臂。

“嘿嘿~小子，我没有害你吧！帮你这么大忙！两个时辰前，你师娘可是专门骂了我两句来着！”江虹已盯着厉长生许久，两个时辰以来一直都没离开。在厉长生最危险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了厉长生的痛苦大喊声，在他们聚集了解情况后，江虹更是被飘飘师娘恨恨地骂了两句。若非刘季制止，并且掌门意外来临。只怕江虹会被骂得更惨。

“哦，谢谢师叔祖。”厉长生说着跪下身去，说道：“师娘因为我而得罪师叔祖，我替师娘道歉，请师叔祖不要计较。”

江虹面对厉长生下跪感谢，却是急忙躲过身去，说道：“哼哼！就这样我可不受。”说着，眼睛瞟向了一旁的飘飘去，然而却见一旁许久闷声不吭的刘季竟然也准备下跪。江虹慌忙上前托住刘季，抱怨道：“看你们师徒两，这是何必呢，没多大事，却闹这番模样干嘛。行了，行了。不怪了，不怪了。”

待得厉长生起身，又被王纯俊拉到一旁，问他：“师弟，师叔祖给你吃了什么宝贝，能给师兄一颗试试？”

厉长生未答，一旁江虹听见，倒是“哼哼”地斜睨了王纯俊一眼。

而刘季却训斥道：“平日不多用功，药是能乱试的吗？赶紧回去练功！”

身边飘飘也说道：“纯俊啊，你师弟是从小体质异于常人，又经过江虹师叔的多年调理。他今天是因祸得福，但是其他人却不要妄想可以一样想着偷懒。特别是琳琳也不要打药的注意！知道吗？”

“噢，姑姑，我知道啦！我才不会吃呢！都是地上爬虫做的，恶心死了，还有毒。”云若琳回答。

刘通等得许久，说道：“好了，就这样吧，长生，你把那残页拿给我看看。回头，我再还给你。”

厉长生应了一声，进房去，拿了药瓶和掉在地上的残页。药瓶让王纯俊拿去闻了闻，最后还给了厉长生。残页则被刘通借去。

刘通继续说道：“长生，我天剑派的玉清心诀乃是世间难比的非常功法。你今天已经入门，切记要勤加努力，早日突破化境。还有天剑派的奔雷剑法一共二十一式，你可从你师尊处学到十八式，而后再来寻我。”刘通说完，巡视一遍众人后告辞而去。

江虹师叔祖也道：“好了，我也走了。啊，近期准备出一趟远门。你们就不用找我了。”在众人的告别中，江虹也向离开了，向着他自己的药田住所飞去。

而后师尊和师娘也相继离开。而云若琳也跟随云飘飘身后，而王纯俊则跟在师尊身边，时不时地陪着云若琳斗嘴离去。

众人离开之后，厉长生独自一人看着四周自己弄出来的痕迹，手握的剑轻鸣一声。

“终于凝气了，凝气-化境，之后呢？呵呵”厉长生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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