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闲聊

捕快们整着队，原本问长乐长客的任务还没完成现在又得回去重新打听那些问过的人，师爷的这个令一下搞得他们顿时烦声四起。

刚刚回了衙门，丑鬼这边就给县太爷告了辞往客栈回去。客栈里掌柜的正捏着束梅花无聊的摆弄，丑鬼进屋看着捕快们还没来盘问掌柜的，他先和掌柜的唠了起来。

“呦，掌柜的，今儿没溜圈去？”走到了柜台这边的丑鬼看向了掌柜的，客栈里吃饭打尖的人还是那么多，小二在那前后忙活的快要断了腿。

“嗨，瞧客官你说的，溜什么圈啊，城里大大小小的赌场看长乐关门一个个的都跟着不招待人了，你说说我这一天除了打算盘就这么点乐子。”掌柜的一边应着眼前戴着面具的丑鬼一边继续摆弄那根有点发黑了的梅花。

“哈哈哈，瞧您说的，打着算钱查钱进账还不好？哎对了，掌柜的你们一般去赌场都玩点啥啊？”

“玩点啥？那玩的可多了去了，像什么叶子牌、牌九、骰子、马吊什么的，我们这帮子玩的，啥都沾点，啥都熟，你就像马吊，别看它像叶子戏，但玩法可不一样，它有那个什么斗老虎、扯三张儿……”提起了赌，掌柜的的话匣子这一下就开了，一连串的科普下来丑鬼居然只落的个连连应和的地步，一会儿一句是吗，又一会儿一个哦，居然哄的掌柜的脸上笑呵呵的。

“哎～贵客一位，您是打尖还是住店。”正听掌柜的叨叨着，门口那传来了小二的叫喊，丑鬼微微侧身余光那么一打量，是那李奔儿又来吃酒来了小二正忙着招待，正苦于没有打岔的话头的丑鬼开口了。

“哎，掌柜的看样子，你这还是个老手？”

“渍，你别说，咱这城里大大小小的地方，你是什么赌坊、赌馆儿、小楼，你说个名我们把它那有几张桌都能给你说出来。”

“嚯，看不出来，掌柜的除了做生意一流这记东西也是一绝啊，对了，那个呢？就刚刚进来那个，是叫李奔儿吧，是不是也是长赌的？”丑鬼说着把话头就往李奔儿扯去。

“他？您打听他干嘛？对了，我看您早上这是去官家了？官家不会是让你来查他吧？”掌柜的见丑鬼聊着聊着就聊到李奔儿身上顿感蹊跷。

“那能，就算真查他，那也得是捕快的事，我又不当捕快，就是看着他想起来了，听说他是被赌害成这样的？”丑鬼本想着问牌九的事儿，但唠着唠着就唠成了马吊，如今见李奔儿进屋，一来是岔开话头，二来他也真想知道知道这李奔儿的底细，也不是他八卦，但是那天那句长乐他可还记着呢，如今的几条人命身上都挂着长乐的名字。

“他啊，没啥也没啥好说的，我俩是打牌九认识的，时间挺长了，就知道城里风言风语传的那些什么真什么假了，都说他老婆是跟野男人跑了，其实不是，他老婆是被他自己撵出去的，他和街坊四邻说是他没能耐养他自己的女人了所以才写了休书，可在街坊们的嘴里就变成了野女人，现在一有人提起他老婆他还是在解释可没人信。”掌柜的提起李奔儿却是没有聊马吊那么起兴了，调调也变得蔫点，可他却没有说为什么街坊们都不信李奔儿的话而他却偏偏信了一个赌鬼口中的真相，谁知道呢？丑鬼也没接着问了，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他来是打听事的。

“这，也是个苦命的人啊，对了掌柜的，你刚才说牌九？合着您不光打马吊啊。”丑鬼感叹着却又听到掌柜的提起了牌九。

“我不是说了吗，我啥都沾，啥我都玩不过不往大了玩，不像那李奔儿去赌坊就会玩骰子和牌九，你说就玩这点玩意儿有啥意思？”掌柜的自豪的吹嘘着自己的能耐。

“哈哈哈，对，人啊就得多学点东西，看看改天要是等赌场好了我还没走，一定得去学两手。”

“客官，您可听我的，学这东西干嘛啊？这行当跟那金钱庄大善人的嘴一样有眼进没眼出，钱就是烂了都不一定能回你手里，我这是玩上了瘾不搓几把难受，你可千万别碰玩起来啊真就容易收不住手。”掌柜的听了丑鬼对赌感起了兴趣像是有前车之鉴一般连连对丑鬼劝阻道。

至于掌柜的说的那金钱庄大善人则是前些年发大瘟，这金钱庄大肆接受百姓的善款物资，可最后却发现那物资却被金钱庄当做商品卖了，钱全流到了当家的手里，还有些没卖出去的屋子居然烂在了金钱庄的仓库里都没运出去，此时一出当时的江湖纷纷称金钱庄是群吃了心的“生意人”，虽然这事后来不了了之但是金钱庄的名声却是臭了下来，打那以后这事也成了人们打趣的话语。

“哈哈哈，我啊，胆小，这也就是说说，真要去赌坊啊，我怕拿钱的手都得拿不住。对了，掌柜的最近有什么事吗？”丑鬼摇着头自嘲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哈哈哈，不赌就好，不赌就好，咋了，客官找我有事？”掌柜听丑鬼问回道。

“没啥，就是我刚才啊，去官府，听官老爷那的信儿说最近接连死人，说是贼人特别嚣张，我就想着提醒一下注意别让人在给盯上了。”丑鬼左瞧瞧右瞧瞧见没人过来悄咪咪的靠近了掌柜的耳朵说道。

“哎呦，这可真谢谢您担心了，我这啊还犯寻思呢，您这去官府这是去干嘛了？”掌柜的听着丑鬼担忧的废话感谢了一下反过来问起了丑鬼。

“别说了，我啊，前儿几天跟着押镖过来的，今儿又叫我去我感觉是在排查外乡人呢。”刚要缩回头的丑鬼听见掌柜的的询问又悄咪咪的跟掌柜的说道。

“啊！你是说最近的事是外地人干的？”丑鬼和掌柜的声音越来越小到这会都快像蚊子嗡嗡一般了。

“不知道啊，谁知道呢，我去那看衙门里那捕快，一趟进一趟出的，也没有几个别处的人，唉，现在啊，咱就好好的待在家吧。”

“是啊，这世道啊，官府都不靠谱，呆在家吧。”丑鬼跟掌柜的一同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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