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隐患

看到那些从天边落下的星星们，袁哲身体颤抖着，嘴里喃喃道：“那个梦……是真的……”

“噔！”电饭煲跳档的声音响起，他浑身一震，因震惊而失神的眼睛瞬间恢复了正常，咬了咬牙，他从兜里拿出手机点进拍照模式对着那些还在坠落的星星拍下了一张照。

但就在他要点下那拍照的快门按键时，他却在手机的显示屏上看到，那些星星在落到一半的时候居然瞬间四散开来，化为更细小的光芒落向地面，其中有一道流光正朝着自己袭来……

袁哲神情一变，他迅速将手机从眼前移开，眼前，一道淡红色的光芒冲着自己飞来，袁哲当即往旁边一扑躲过了那一道流光。

但那道流光在袁哲躲过去之后，居然往前飞了一段距离之后拐了个弯，再度向着袁哲袭来，扑倒在地上的袁哲抬头看到那道光芒又朝着他冲过来，表情十分扭曲地大喊道：

“卧槽！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你不要过来啊！！！”

“不要过来啊！！！”

但是无论他怎么大喊，怎么去躲避，在这个有限的环境中，是不可能躲过这一道就像是有雷达制导的光芒。缩在角落的他只能认命般闭上眼睛，不去看之后的发生的一切。

那一道淡红色的光芒接触到他的皮肤后就没入了袁哲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像是突然触碰到什么冰凉的东西一样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除了这种感觉，就什么都没有了。

感受到并没有发生什么想象之中的事情，袁哲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变化的手掌他感到有疑惑。

“诶，按照这种发展，不应该是我会变成丧尸或者其他什么怪物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对劲……”

袁哲感觉有些不对劲，今天所发生的群星坠落这一幕他已经在梦里看到过好几次了，如果按照玄学上的说法就是人对不好事物到来之前的一种预警，但现在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可不对劲啊……

但他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他不知道这些坠落的星星是什么，也不清楚之前那一句话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袁哲感觉自己就像是考试知道了题的答案但却不知道这道题如何去解一样，也没有老师可以问，只能在这道题上写了一个答案后就不再去管他。

“呼，等明天去学校的时候，和小凌、大山们去讨论一下了……”

正当他做出决定准备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将他给吓得差点又坐回地板上。此时的他一脸惊恐地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扶着沙发，两条腿非常别扭地纠缠在一起，看上去很是滑稽。

“小哲，刚才怎么了？我听到你在大叫，发生了什么吗？”从那厚重的防盗门外传来的是张柔清脆的问询。

袁哲在知道是刚才是张柔在敲门之后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秘密部门上门来抓他了。将自己那别扭而滑稽的姿势给纠正过来，他走到门前将门打开，穿着一身粉色休闲运动服的张柔满脸担心地看着他又问了一遍：

“没事吧？刚才是怎么了，我在窗边听到你在大喊大叫，发生什么了？”

袁哲尴尬地笑了笑，他挠了挠后脑勺，很是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张柔姐，我没事儿，刚才就是……额，在厨房的时候看到了一只蟑螂，我原本想要把它给赶跑，结果它居然反朝着我飞了过来，我被吓了一跳，所以才……”

看到袁哲窘迫的模样和他那搞笑的原因，张柔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笑得很张狂，完全没有在学校时的那般严肃与正经，但少了那一股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淡之后，现在这样随性和开朗的她反而更令人感到心动。

张柔哈哈哈地笑了好一会儿才在袁哲幽怨的目光中停下，她咳嗽了两声，然后很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小哲，你做菜了吗？吃饭了没？”

“唔……还没有呢，我刚刚才准备做饭。”

“那就来我家里吃吧，我已经做好了，今天有做土豆烧排骨，要来吗？”

“要！”袁哲很干脆地答应道，也不是第一次蹭张柔家的饭吃了，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更何况是和张柔这个大美女吃饭，他就更没有道理拒绝了。

张柔嘴角弯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她笑着说：“好，那我就把门儿给你开着，你待会儿自己下来昂。”

说完，她就转过身走下了楼，束好的马尾在她脑后摇曳，袁哲微笑着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门前，随后松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厨房里他已经放好的食材，他就关上门走下了楼。

“哦，这么丰盛的吗？”袁哲看着眼前这一大桌子菜不由目瞪口呆。

张柔笑着一边给他盛饭一边回答道：“今天稍微做得多了，叫你下来一方面是想到你可能还没有做饭，一方面就是想让你帮我消灭一些。”

“哦，原来柔姐把我当饭桶啊……”袁朔正准备接过张柔递过来的饭碗，但手刚一伸出去，后脑勺就是一记重击。“哎哟！”

张柔很不高兴地看着他，声调提高了几分：“怎么说话的，我请你吃饭是你的荣幸，你还在那里阴阳怪气，好嘛，我这就是热脸贴冷屁股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手上还是不停地在给袁哲夹菜，袁哲知道张柔并没有真的在生气，于是笑嘻嘻地说：“没有没有，张柔姐对我最好了，要不是张柔姐在我父母不在的时候照顾我，我可能早就不知道活成什么糊涂样子了。”

张柔轻哼一声，扬起下巴很是得意地说：“那是自然，毕竟你妈妈拜托了我照顾你，若是把你亏待了，我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她啊？”

说起了他的父母，袁哲忽然生起了好奇，他放下碗筷满脸期待地问道：“柔姐，你知道我父母当年在大学里有没有什么传闻啊？”

“啊？”听到这个问题，张柔愣了一下，然后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饭粒，一边细细地回想着。

“学姐和学长在大学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传闻啊，除了他们经常在一起做课题、时不时被其他学生听到的高深莫测的对话、被普通人传颂为天成大学里天才情侣，好像就没有其他的了，但一直到他们毕业好几年以后我入学时，关于他们的事迹都还在流传着。”

“这样啊……难怪他们会被聘请到天成市外的研究所去做实验……”袁哲接过张柔递到他面前的热汤，微微抿了一口，脸上露出思考的神情。

“唉，学长和学姐那个时候是多么令人艳羡啊，既是俊男靓女又是年级第一第二，文貌双全，再看看你，虽然长得确实挺帅的，但成绩也堪堪年级前一百，也太丢你爸妈的脸了吧……你可得好好努力了！”

张柔撇了撇嘴，一脸鄙夷地看了眼袁哲，听到张柔不带丝毫掩饰的批评，袁哲也只能讪笑着点头称是。

沉默地吃了一会儿饭，袁哲似是忽然想起般随意地问道：“对了柔姐，今下午的流星雨你看到了吗？”

“嗯？我看到了啊，真没想到啊，原来傍晚也可以看到这么一场浩大的流星雨，真是太神奇了！”张柔神情雀跃，看上去很是兴奋，看来下午的那一场流星雨对她确实很震撼。

听到了这里，袁哲眯了一下眼睛，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很随意地问道：“那你有看到那些星星碎裂成几道流光的场景吗？”

张柔歪了歪头，脸上带着疑惑：“嗯？你在说什么？那些流星不是还没有落到一半就消失不见了吗？看来那些应该是质量不大的流星群啊，如果质量再大一点，会不会有陨石落在天成市呢？如果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没有理会张柔后面的胡思乱想，袁哲此时早已经被她前面的话语所震撼。

只有我看到了吗？只有我看到了吗？那些流星分裂成一道道光，然后飞到人们的身体里消失不见的场景，原来只有我看到了？还是柔姐在撒谎？不对啊，这没有理由对我撒谎啊？不对劲……不对劲……

袁哲心中不断有不安生出，并且越来越浓郁，心头很沉重，就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上面一样。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仔细地回忆着今天所发生的的一切。

他在上课的时候又一次梦到那一幕群星坠落的场景；其次第一次出现了那道虚幻的耳语；随后他和俞小凌遇见了那个COS疯狂戴夫的大叔，收下了他赠送的三个花盆变成的小熊；最后，就是傍晚时分，太阳沉下去一半的时候所发生的群星坠落。但是……为什么最后一幕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

不对不对，不一定只有他，毕竟他只是问了张柔一个人，不排除还有其他的人看到了那些四散而去的流光。

“看来……明天必须和小凌大山他们谈一谈啊……”

“嗯？你在自言自语什么？有什么问题吗？”张柔看他眉头紧皱埋头不知道在低声说些什么，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啊？”袁哲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嘻嘻地说道：“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今天我吃得好饱好饱，之前都没有吃这么饱过。”

“呵，好像说得你之前都是饿着的了，是在抱怨姐姐之前亏待你了？”

“额……没有没有……啊，柔姐，我吃饱了，我就先回去做作业了昂，明天再见嗷！”说完，袁哲就飞一般地跑到了门口，微笑着对张柔挥了挥手，他打开门扭头就跑走了，门外还不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柔笑着摇了摇头，她将桌上的残羹剩饭给拾掇好，将吃过的碗筷洗尽后，她坐到了自己办公的书桌前准备批改作业。

但就在她拿起笔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右手的指甲变得有些红润，顿时有些疑惑，她几乎没有用过什么化妆品，对于美甲也只是知晓而没有尝试，所以这个指甲也不是美甲而成的。

忽然，她又感觉自己的眼睛稍微有点涩，于是走到了厕所里面去洗了个脸，但依然是感到十分地涩，对着镜子，她仔细地翻看着自己的眼睑，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明明什么都没有啊，为什么眼睛会这么地涩啊……”

小声嘟囔着，张柔将毛巾敷在脸上，在热水中浸过一次的毛巾带着温热的气息与她的皮肤接触，让她不由得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将毛巾拿下之后，她感觉到眼睛不是那么涩了，心情瞬间就变得愉悦起来，她没有注意到，此时镜子中她原本深棕色的瞳孔，已经有些淡了，一抹不显眼的红晕在瞳孔里生出，可她没有感觉任何的不适，一切就如同往常一样平静。

第二天一早，袁哲很快地就在楼下吃过了早饭，然后来到了安大山的小卖部前等候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没过多久，俞小凌居然也来到了安大山家的小卖部门前。

看到俞小凌到来，袁哲没有隐藏自己的焦急，他迎面走上前去，刚要张口，但俞小凌却抢先出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在被那一道流光给击中之后？”

“你也看到了？那些流星分裂之后四散开来的光线？”

“嗯，但是我问我爸妈，他们却说只看到流星在落到一半的时候就消散了。”

“我也是……”

袁哲和俞小凌都感到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就他们两个能看到，而其他人却看不到呢？

“你们再聊什么啊？”安大山嘴里叼着一根油条，迷迷糊糊地从小卖部里走出来，看上去他像是昨晚上没有睡好。

“昨天的流星雨啊，你看了吗？”袁哲趁机问道。

“流星雨啊，我看了啊，不过就是最后有点奇怪，那些流星为什么落到一半就没有了啊，真是奇怪……”安大山一边咀嚼嘴里的油条一边回答，神色依然是很迷茫，看上去他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听到了安大山的回答，袁哲有一些失望，他还以为安大山也能够看到呢，这样的话，他就可以验证心里的一些猜测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昨天下流星雨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明明我什么都没有碰到，但却就像是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我皮肤上一样，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一会儿就好了，真是奇怪啊……”

闻言，袁哲和俞小凌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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