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让你们来惹本猫，哼！”白璧无瑕鼻子一哼，已是转身离开了瘦太监的脸，跳到了地面上，但他没有急于离开，而是远离了两个太监一些。

“别叫！别叫了！”另一个太监见到瘦太监大喊起来，怕事败泄露了行踪，急忙过来把瘦太监的嘴给捂上了，“唔！唔！”瘦太监此时血流满面，嘴里不断惨叫，虽是被捂住了嘴，但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何人在此造次！”点点火光向两个太监聚拢而来，那是宫中的侍卫们听见动静，往这边敢来了。

“怎么办？”瘦太监挣脱了同伴的手，忍着痛开口道。

“完了，逃不掉了，认栽吧，可恶啊！”

“什么人敢在此大声喧哗？报上名来！”领头一个侍卫统领模样的人大喝道。

“回大人，我们两个乃是进总管手下当差的，今夜路过这里，被那只猫给抓伤了，看——”那没被咬伤的太监指着瘦太监和不远处的白璧无瑕。

“进公公？泡芙公主坐下的进公公？伤的挺重呀。”那侍卫统领先是有些惊讶，继而上前看了看瘦太监的脸，一脸嫌弃道。

“那只猫，那只猫怎么和陛下最近刚刚敕封的白猫‘白璧’，和宫里人所描述的猫这么像呀。”那统领借着火光看向白璧无瑕，忍不住开口。

“糟了，忘了这回事了，先前听说陛下敕封了一只叫‘白璧’的猫为御猫，现在看来，此猫极有可能是那白璧了。”两个太监听到侍卫统领的话，忍不住想到一块去，心中忍不住害怕起来。

“说！这猫为什么要抓伤你，还有，你们手上为什么还拿着木棍？还有，你腰间系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蓄谋已久，想要谋害此猫？”侍卫统领眼见白璧无瑕和传说的御猫白璧描述有些像，不敢大意，所谓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陛下。

“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这猫是御猫呀，还请大人先查证此猫是不是御猫白璧，说不定是只野猫呢。”两个太监百般抵赖，想蒙混过去。

“大胆！你当本统领眼瞎了么？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那白猫脖子上系着什么！”

“这……这……我等真的不知呀，否则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歪脑筋呀，对，我们见到这猫挺好看的，所以想要捉来献给进公公。”

“意图伤害御猫，虽是未得逞，但也是犯罪未遂，该当何罪？本统领念你们初犯，现在把你们转交给廷尉治罪，你等可有不服之处？”侍卫统领怕打了狗子引出主人，所以对两人一番说理，欲要让两人主动承认理亏。

“我等认罪！”

“好，给本统领押到廷尉处发落！”

“前面的是什么人？我乃霓裳公主贴身丫环秋菊，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正当侍卫押人准备走人的时候，秋菊也听见了先前的惨叫声而前来打探，此时她手中正提着一个灯笼。

“原来是秋菊姑娘，在下乃陛下御前侍卫统领蒙向，现见过秋菊姑娘。”蒙向堆着笑脸把先前两个太监所为向秋菊解释了一番。

“放肆，公主的猫你们也敢动！”

“啪！啪！啪啪！”“哎哟！哎哟！”秋菊听完前因后果后，顿时大怒，便冲上前来赏了两个太监几个耳刮子，这还不解气，又给两个太监补上了几脚，疼得两个太监不断惨叫。

边上的蒙向看得直哆嗦，只是想不到外表温婉可人，气质柔弱的女子生气起来竟是丝毫不讲道理，连他这个大汉也是自愧不如。

“秋菊姑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在下还得带着他们去廷尉处问罪呢，还望高抬贵手则个。”眼见秋菊双眼怒火欲喷，蒙向暗道不妙，于是忍不住开口求了情。

“蒙统领放心，秋菊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只是……只是……”“啪啪啪啪！”秋菊笑着说话，话还未说完，竟是直接忽略了蒙向，对两个太监又是几个耳刮子。

“哎哟！哎哟！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此次，两个太监是真的怕，开口求饶起来。

蒙向此时已是惊的合不拢嘴，说不下去话了，生气的女人有时真的不可理喻啊，蒙向暗暗道。

“好了，蒙统领，你带他们去交差吧，我也可以向我家公主交差了。”秋菊乐面露满意之色拍着手道，好像对先前的事浑不在意似的。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蒙向一刻也不敢多逗留，生怕再生出事端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进公公是长公主的人，而秋菊是霓裳公主的人，听说这二位公主似乎关系不太好，他可不想将两人都得罪，还是留给廷尉去头疼吧。

“白璧，过来。”蒙向一行人走后，这处昏暗了许多，但借着灯光和月光还是能看见白璧无瑕坐在地面上。

“喵！”白璧无瑕见秋菊叫唤，回了一句，顺从地小跑来到秋菊脚下，又挠又蹭，他刚刚实在是感动了一下，平日柔弱的秋菊，今日却是会对人动粗了，虽是也有霓裳的因素在里面，却也让白璧无瑕另眼相待了。

“走，跟姐姐回去，明日姐姐带着你逛逛宫里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霓裳公主的猫，最好气死某些人，哼！”白璧无瑕听着听着，愈发不对劲，感觉是秋菊话里有话，是在指桑骂槐，不过他听着也挺顺耳的。

“喵喵！喵喵！”月光下，一人一猫相互追逐，却是那猫不疾不徐地前行，等女子赶上，欲将它捉住的时候，那猫却是“嗖”一声向前远离了女子，如此反复几次，女子忍不住破口大骂：“死白璧，让我抱一下不行吗？刚刚还蹭着我来着！”

“嗷嗷！嗷嗷！”猫转过身来，仰着头看着女子，只见女子弯着腰喘气不停，嘴里却是不断怒骂“白璧”之名，那猫更乐了，反而走向女子；女子见猫不跑了，反而走向自己，心上欢喜，正要向前，却见猫又跑了，原地，女子一脸无可奈何之色。

当然，白璧无瑕只是一时玩心，逗弄秋菊而已，而秋菊加之在他身上的骂名却是被他直接无视了，反正今夜也不能行动了，还不如趁现在多消耗消耗精力，然后美美睡上一觉，养精蓄锐，明晚再行动。

却不知月下的这一幕被人看见，时人歌曰：秋风萧瑟锁深宫，衔蝉灵动舒愁眉。若问月下谁谪仙，只叹丹阳有白璧。

第二日正午，白璧无瑕正在霓裳院落里呼呼大睡，泡芙公主宫殿中，泡芙公主，小进进，路么三人此时聚在一处，泡芙坐在一张椅子上，面有怒容，小进进和路么站在泡芙左右，不断擦着脸上的汗水，面上一片忐忑之色。

“你说你们两个，昨天还跟本宫说的好好的，现在居然派了两个人都搞不定一只猫，还被人捉去廷尉处问罪，廷尉看在本宫面上也没为难那两个人，但是本宫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哼！”

“公主息怒，以末将的调查来看，此猫似乎不简单，而且颇通人性的模样，是以不能以寻常猫儿来理论。”说话之人却是路么。

“哦，你都去调查了什么？”

“回公主，末将去调查了此猫的来路，发现此猫出现的太过突兀，太不寻常。”

“快说来与本宫听听，此猫怎么个不寻常法？”

当下，路么便将自己派人摸到许郡王府，买通了一个护卫，向护卫打听到了陈满，继而收买了陈满，这才从陈满处打探到了白璧无瑕的真正出处的事情。

“竟有此事？那这猫确实不太寻常，还有，那墓中的宝箱下落如何？”泡芙心细如麻，觉得此猫既然不简单，那困住此猫的箱子也应该不简单。

“回公主，那宝箱自己化为灰尘了，自从陈满回到墓中，只是在原地看见了一堆灰尘。”

“天方夜谭也不过如此了，看来此猫确实来历不凡，对了，除了陈满，还有谁知道这些事？”

“末将已经暗暗调查，但是当时知情人太多，恐怕消息不久之后就会走漏了。”

“嗯，你做得不错，不用等消息走漏，你把这件事给捅出去，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我看霓裳怎么保住这畜生，即便父皇偏爱霓裳，想来也架不住那帮腐儒的利嘴，哼！”此时，泡芙面上狰狞才舒缓了些，先前不快却是根植已深。

夕阳西下，许郡王府内，许郡王，郡王妃王夫人，可馨郡主相聚一堂，三人面上却不见任何笑意，反而显露忧愁急躁之色，不久，只见许郡王站了起来，往屋外走去。

“王爷，您要去哪里？”见到自己夫君往外走，王夫人也是站了起来，忍不住脱口问道。

“我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入宫面圣，向圣上请罪，看看能不能要回那白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为今之计，唯有负荆请罪了。”回了一句之后，许郡王头也不回地走了。

“娘，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么？”见父亲说的如此严重，可馨郡主面色变了又变，小声问道。

“你呀你，别人家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事情传出来了，搞不好落个欺君之罪，我们家就全完了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王夫人斥责了可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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