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认为不应敕封一只从墓穴而来的猫为御猫,此乃有辱国体,亦是对死去之人不敬,若陛下执意要坚持敕封白璧为御猫,恐有失远地人心,那时,焉,岐,廓台之属必会认为我蔡国不尊圣贤礼仪,非是什么礼仪之邦,更会认为陛下是无道昏君;臣之为臣,若不能为陛下分忧,有何脸面居于朝堂之上,岂不辜负皇恩?愿陛下收回成命,昭告天下!”
今日蔡国早朝,文星天居于金銮殿上的宝座之上,正开始早朝,忽一人却是在早朝之时一番慷慨激昂之词,却是礼部尚书范华。
“范爱卿何出此言呢?朕怎么听得一头雾水?刚才爱卿所言似乎关系到一只白猫,可否对朕详细解释一番,让朕再行定夺?”文星天确实是一头雾水,不明前因后果,只因身居于宫内,闭目塞听,但凡欲要有动作必受权臣和世家的掣肘,眼下范华实乃世家在朝廷的代言人,由不得文星天不给几分薄面,虽是心下不喜。
当下,另一世家代言人户部尚书冉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白璧无瑕的来历和盘托出。
“陛下,臣附议!”“陛下,臣也附议!”……附议之声此起彼伏,但大都出自世家之人之口,不见皇室和和权臣之人表态,文星天此时面上不见颜色,内心却是焦躁无比,实因白璧无瑕与霓裳有所牵连,怕伤害到霓裳。
“陈爱卿,朕想听听的爱卿的想法。”文星天单刀直入,率先对权臣之首发问。
“陛下,此乃陛下家事,外臣何敢妄语?”虽是牵涉到己身,陈之焕却是面不改色,似乎与自己无关一般作答,一点面子也不给世家。
安陵公也是大出意外,本来他还以为陈之焕会选择落井下石,让文星天难堪下不来台,反而此次出口之言却是对准了世家,但安陵公想想又是明白了。
世家根深叶茂,虽只占据三州之地,但势力网络遍布蔡国各地,甚至海外,家资豪横令人垂涎,偏偏又惯于隐忍保存实力,历经几朝几代,世家虽是换了人,但却是尾大不掉,已成了几代帝国的隐忧。
“臣赞同丞相所言!”安陵公如此说道,见安陵公开了头,其余权臣纷纷附和。
“爱卿们都有道理,咦?怎不见许郡王?”这时,文星天才注意到许郡王没来上早朝。
“回陛下,许郡王正跪坐于殿外,说是负荆请罪。”陈之焕回道。
“胡闹,朕何时有过要责怪他的意思,来人,宣许郡王入殿。”
“宣——许郡王府许郡王入殿——”金总管扯着嗓子尖锐喊道。
不久,只见一中年男子光着膀子,身形消瘦,背负荆条,面色苍白,低着头进入殿内,待进入金銮殿后,那人便当即下跪,他作揖道:“微臣许傲教女无方,乃至于被人蒙蔽而欺瞒于陛下和公主,臣有罪,请陛下治臣之罪!”
“爱卿何出此言?快快请起!朕已经知晓前因后果,此事乃是那陈满诓骗所致,罪不在爱卿,来人,为许爱卿松绑!”见许傲给出了诚意,文星天也不好责罚于他,于是便顺着台阶,不予追究了。
当下,两名太监便将许傲扶起,为许傲松了绑,并临时给了一件衣裳穿上了。
“诸位卿家还有何事启奏?”见众人此刻都沉默不言,文星天主动开口道。
“陛下,还请陛下收回敕封御猫之成命,因此事有毁皇室颜面,有失体统啊。”却是礼部尚书范华不依不饶。
文星天听闻此话,心中更是不快了,不过一只猫而已,就算来历悬乎一些,终究只是一只猫而已,能算什么大事,腐儒便是腐儒,礼仪之数张口便来,而且往人头上扣上一顶帽子,大到足以让人甩不掉。
“朕知道范爱卿和冉爱卿是为朕着想,但是妖魔鬼怪之说太过虚妄,或许是这只猫刚刚好在那几日入到墓中,刚好被困住了呢?来人,带上陈满和白璧!”文星天有意庇护白璧无瑕,故想让满朝文武见见陈满和白璧无瑕,让此事不了了之。
昨日傍晚,白璧无瑕醒来,正想在宫中溜达,却是被秋菊囚禁藏了起来,只听秋菊对他说道:“白璧,虽是不知道外面传言是否为真,但是为了霓裳公主,为了你,姐姐我也不得不如此了,等风头过了,姐姐我再放你出来。”白璧无瑕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他知道秋菊不会害他,故没有闹腾,而是懒洋洋地趴在笼中,细想着前因后果。
果不其然,一夜之后,门“哐当”一声被人砸开,进来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当中便有蒙向,正当蒙向他们欲要带走白璧无瑕的时候,秋菊刚好赶来,喝止道:“蒙统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此乃霓裳公主的猫,乃陛下敕封的御猫白璧。”
“秋菊姑娘,在下正是奉命而来,正是奉陛下命令行事,还请秋菊姑娘莫要让在下难办。”蒙向先是作揖,然后大手一挥,却是绕过秋菊,带领一群侍卫,带着笼中的白璧无瑕向金銮殿方向而去。
“陛下的命令?糟了,我找公主去。”秋菊见拦不住了,赶忙往霓裳处跑去。
帝都丹阳皇宫之中,金銮殿上,两名侍卫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进来,此人正是陈满,此时的陈满无精打采,神色黯然,但当他看到陈之焕的时候却是突然笑了,陈满的举动被在场众人看在眼内,众人的目光又看向了陈之焕,弄得陈之焕有些尴尬,但陈之焕并未解释什么。
陈满之后,又是两名侍卫抬着一个笼子进入,此乃关押白璧无瑕的笼子,此刻白璧无瑕于笼内观望着众人,不见任何惧怕之色。
“这猫可真俊呀!”众人之中不知谁率先开了口。
“不错,此猫确实配得上白璧之名,不过来历确实不怎么好,可惜了。”又是一人开口。
“殿下何者?可是陈满?”文星天于金座上威严开口。
“回陛下,小人正是陈满。”陈满跪于地回道,内心虽是有压力,却未有面对陈之焕时那般大。
“朕问你,你可认得此猫,从实招来。”
“回陛下,此猫小人认得,乃是小人从一处大墓中寻得,当时此猫被困于一个宝箱中,小人命人打开宝箱后便见到了此猫,小人……小人当时便想将此猫据为己有,但是此猫奸诈异常,被其脱逃,还在脱逃的时候伤了小人,有此为证。”陈满说着,便将手臂上被白璧无瑕撕咬过的伤口露出,展示于人前。
白璧无瑕趴在笼中,听到陈满对自己的额描述,心头冒火,若不是当时自己跑得快,说不定早死于此人之手了。
“我问你,此猫为何出现在许郡王府,可是你后来又捉获此猫,献给了可馨郡主,又因偶然的机会,此猫来到了宫内?”文星天步步紧逼,欲要让陈满从实招来。
“是是是!事情正是如此。”陈满赶忙答应道,许郡王听得却是暗松了口气。
“朕很好奇,你先前乃是陈爱卿麾下,为何会弃他而去,投奔到许郡王府呢?”
“陛下,小人……小人……”陈满磕磕碰碰回道,目光却转向了陈之焕。
“陛下,此人先前确实乃是微臣手下,但是其人品行不端,常有掘人坟墓之举,实乃大奸大恶,不忠不孝不义之徒,不过其人先前却瞒天过海,瞒过了微臣,乃是微臣识人不明,乃至于陛下都间接被此人所蒙蔽,臣,有罪!臣,请戴罪立功,来人啊!速将此人拉出去斩首,以告天下之人!”
“陛下,此人万万不可久留啊。”陈之焕向文星天恳求道,文星天点头应允了。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大人!……”陈满吓得慌了神,还欲要申辩,却是被前来的侍卫捂住了嘴,拖到门外去了。慑于文星天和陈之焕的威势,其他人此时不敢再言语。
可怜陈满,一代摸金校尉,为旧主尽忠而掘人坟墓,到头却要被旧主算计牺牲,不过下场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陛下,臣有事启奏!”一番慷慨陈词之后,满朝沉默,陈之焕又是打破了这沉默。
“哦,爱卿有何事?”文星天疑惑道。
“臣要弹劾礼部尚书范华和户部尚书冉峰,因两人之子生性顽劣,手段残忍,欺压百姓。”文星天大感意外,意外之言,不知陈之焕意欲何为。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范华和冉峰两人纷纷站出来反驳,两人也是大感意外,不知为何陈之焕会将矛头指向自己。
“启禀陛下,数日以来,丹阳城中许多百姓纷纷报官,说是自己家的猫儿丢失了,不巧的很,臣的爱妾很喜爱养猫,那猫也丢了,臣派人调查,却是查到了两人之子范源庆和冉永旭头上。”陈之焕对范华和冉峰不加理会,自顾自开口道。
见陈之焕言之凿凿模样,范华和冉峰两人顿时面色大变,知子莫若父,两人之子是个什么东西,两人能不知道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用在两人之子身上最是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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