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亭东慢吞吞的一席话,让韩赞周的那张马脸红了变紫,紫色变青,青后变成惨白。
韩赞周挥了挥手,身后松龄韩家的人退了回去。
“小子,山不转水转,呵呵,再相见时咱俩一定会好好亲近亲近的。”
韩赞周在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看了一言不发的褚良一眼,悻悻的退出赌台,到后面找了把椅子坐下,继续观看赌局。
张崇武绷紧的神经暂时松了下来。
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般,致公阁还是在意脸面的。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对韩赞周说那番话的。哪怕张崇武的确厌恶刚装完孙子转头就装大爷的孬种,也不会说。
第一个出局的离开了赌台,剩下的三个人默契地都只下了一个黑筹的底注。
由于张崇武是赢家为庄,两粒骰子在钟德运的手中掷出。
两粒骰子翻滚跳跃着慢慢停了下来。
“四点底家先。”
钟德运将天九牌分发给褚良、胡翼、张崇武三个人。
“褚兄,小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
胡翼瞪大双眼对着正在低头看着自己天九牌的褚良说道。
褚良抬起头来,一双细眼盯在胡翼脸上,半晌点了一下头。
“褚兄,不知可不可以给兄弟我个面子,暂时避让一局,让兄弟我和这张小兄弟单独玩上一局?”
褚良沉吟了一下,扫了一眼张崇武面前的筹码,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张崇武一眼,将手中的天九牌翻了过来。
一张是天牌,另一张是红头九,合在一起就是天王。
天王,在无对小天九的玩法里那是第二大的牌,仅此余十分罕见的至尊宝。
这样的一副牌,褚良依旧面色不变的推了出去弃了牌,让一旁的张崇武对褚良的警畏更深了一些。
这特么的人情可是大了,胡翼咧了咧嘴,对着褚良一揖手,道:“褚兄高义,胡某心领了。”
胡翼又掉头和还没有看牌的张崇武一揖说道:“张兄弟,咱们哥俩虽说今天初次见面,但是兄弟你最投我的眼缘。这回是哥哥我托个大,请褚兄让了一手,留下咱们哥俩玩上这么一局。哥哥我对你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能和张兄弟说?”
张崇武猜到了胡翼要说什么。估计是宝局的限时快到了,韩赞周又玩上这么一手,褚良现在是最大的赢家。
按照宝局的规则,限时到了,无论是张崇武还是胡翼都是输家。
眼下,只有二人的筹码合二为一才能够赢了褚良。胡翼应该是想了个什么歪主意想促成此事。
张崇武假装做势将面前的天九牌像褚良一般推进赌台中央。
“不、不、不,张兄弟,为兄我不是让你弃牌。”
胡翼急忙出言直至,见张崇武停下手看着自己,这才接着说道:“眼下这宝局是褚兄一骑当先,咱们哥俩的筹码合则还有和褚兄一较高下的可能,否则的话再多也和没有一样。”
胡翼顿了一顿,组织了一下说词,接着说道:“哥哥我呢,想让你卖给我大虎城胡家一个脸面,哥哥我现在这剩的筹码不多,厚颜赌你张兄弟所有的筹码本钱。这局咱们两个都还没有看牌,就以这一局分胜负,听天由命,胜者再留下来继续和褚兄分个输赢,不知张兄弟意下如何?”
胡翼紧接着补充道:“无论输赢,我胡翼可以在这当众立誓,今后张兄弟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不违背道义,我可以帮张兄弟你做一件事,如有违背,我胡翼当死于乱刃之下。”
胡翼这誓言张崇武自是不信,但他说的宝局眼下的局面却是不假。
刚才张崇武往赌台中推天九牌的时候,右手食指隐蔽的从天九牌底部扫过。
张崇武现在这副牌虽没有翻看看,但也知道这副牌一张是二四六,一张是应该是白五。
二四六这张牌和丁三一样,点数可以互换的,所以张崇武这副牌最大可以配成八点。
八点在天九牌中不算大,但也不小,胡翼真真的是连牌都没碰一下,这一局可以堵上一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算自己的筹码在宝局结束时还有五万银子的筹码,也和胡翼说的一般,和一两没有是一样的。
“我和胡兄也是一见如故,再说大虎城胡家的脸面也不是我眼前这几万两银子的筹码可以抵得上的。好,我和胡兄堵上这一生死局。”
说完,张崇武将面前所有的筹码推进了筹海,伸出去的手缩回来的时候,顺便将自己的天九牌翻开。
八点,杂八。
胡翼看得真切,眼角跳了一跳。
“好,张兄弟果然是爽快人,你今天这个人情我胡某记在心里了。这一局无论输赢,只要我胡翼不死,我胡翼发的誓言就一直作数。”
胡翼场面话说完,面色郑重的去拿赌桌上的那两张天九牌。
仿佛这铁木雕琢制成的天九牌如金子制成的那般沉重,胡翼向来稳如泰山的手竟然颤抖了一下。
第一张牌翻开了,是张红头十。
红头十就是零点,胡翼这副牌最后的大小只能看第二张牌是多少了。
红头十也不是不好,如果第二张是八点的话,同是八点,红头八要比杂八大的。
要想大过张崇武的杂八,第二张牌的点数除了褚良刚才推进赌台里的那张红头九之外,还有一张白九,两张人牌八点,两张武牌八点,一共五张牌。
大约是五分之一的概率,机会不大但也不是没有。
胡翼拿起第二张牌,眼睛一闭,猛地将第二张天九牌翻开。
“庄家二四六配白五,杂八;下庄红头十配板凳,四点,八点大四点,庄家连庄。大虎城胡家筹码已无,出局。”
钟德运忠于职守的报出胜负的结果。
胡翼深呼吸了几下,将心中的波动平复下来,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看着张崇武打了个哈哈道:“哈哈,还是张兄弟今天的气运好,哥哥我甘拜下风。今后有事就到大虎城言语一声,哥哥我真心的希望张兄弟你能一直旺下去,是最后的赢家。啊!哈哈。”
胡翼故作轻松潇洒,离开赌桌时内心真的在祈祷张崇武是最后的赢家。
虽然这次家族交给自己的事情没有办成,只要不是绥城褚家拿了金山归属权,回到大虎城在老爷子面前总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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