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子孝自得太师军令,心中虽时惶恐不安,却也别无他虑,直奔狮子宋险道而去。等至子孝已然行远,二人才依计而行。
数日后,章临与郭辛二臣出太师府相视一番,分道而去。郭辛入永轩宫朝见皇帝,皇帝摒退左右,辛方敢告于皇帝他假降之事。初,皇帝起疑不敢轻信,郭辛了其意起誓道:“如臣有假,愿头首两处,不得好死!”闻之,皇帝方敢信。皇帝苦言道:“朕自登基以来,虽无功德于天地,却也并无大错。怎奈何天地不仁,送此乱臣入京行篡逆之事。那贼子欺上辱下,致使朕大权旁落,百官皆是愤愤而不敢言。似此日,朕还需忍至何时?”
郭辛瞧至再三,见左右无人方敢开口道:“陛下出头之日已到矣!”皇帝问其故,郭辛方将其计告于陛下。“今袁合新得一女,吾料其不日必携此女入后宫。袁合日日淫乱后宫,此其取祸之道也!
吾与章临二臣已设计将林义引出城去,此无忧也!陛下可安置舞姬,于此时起练其胆识令其临危不乱。而后调宫中刀斧手于后宫殿内,以其鼓乐之音掩其声,只需贼点歌舞助兴,左右便可趁机杀出。如此,计便成矣!”皇帝闻之,先是大喜而后犹豫再三,再问道:“卿怎知袁贼要入后宫?即是成功,怎知其党羽不杀进宫来,如这般,如之奈何?”
辛答曰:“此女乃是章临亲选,其大计早已定商定!奈何袁贼力大而又谨慎,刺杀投毒之道过于凶险,不可为之。臣素知晓他夜入后宫,因其身随守军,殿外驻军,他必轻之。只需那女子在枕边劝其入宫,便可依计而行;若不入宫,也绝非他人可以察觉。此两全之法!
至于党羽之事,他们只是为生而忧。陛下可先写赦罪诏,国贼除之,便可急派人宣赦罪诏书,此必无虑也!如若陛下仍放心不下,可于来此处的大道之上设下伏兵,多立弓箭少立刀枪。如有此保,安怕其党羽焉?”
听闻至此,孟谷方敢落下戒心。谷大喜道:“依卿之言,若如此计成,汝乃有大功于朝廷,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于此之外,章临快马加鞭行至大军校场,与领军参将席间饮酒。其参将姓刘,名载,字本安,乃军中一酒鬼,好大喜功。章临予其倒酒曰:“将军不知,吾自归顺太师以来,每每与林义不合,他处处皆要寻我过错。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吾也是没有办法可寻才前来见将军。今林义不在国都,吾有意劝说袁公取代天子而承大统,到那时,大功皆属你我二人,封侯拜相,岂不是指日可待?不知将军愿与我同路否?”
刘载大喜道:“本将战功无数,奈何皆被林义抢去。我早已对其不满,奈何太师信任于他,我虽有苦衷却不能告于太师知之。既公有意为我等出气,我怎敢不从?”
说罢,二人痛饮,一时间竟饮至夜深。
却说袁合引那女子入内,只见其姿色甚佳,合久久不能转目。那女子自言道:“小女子姓吕名芳,擅操琴。今听闻太师神勇,命中有天子相,遂自荐于章公府门而求能够侍奉太师。”
袁合只沉迷其色,久久方答话道:“美人甚是妙极!”说罢,便要行男女之事。自此,府中之事更是数日不理。忽有一日深夜,吕芳忽开口道:“听闻太师命中有天子之相,何不带小女子入宫再行其事?小女子于乡间孤陋寡闻,从未入过皇宫。莫不是这皇宫不是太师说了算?”
袁合道:“吾系天命于身,日月所到之处一言倾天下。”二人遂起身朝皇宫而进。合入玄甲门,进昭颜殿,左右随之驻守殿外。吕芳先行入殿,合谨慎万分遂呼其左右搜查。忽闻吕芳道:“太师,臣妾都已脱衣倒榻。吾已然等不及要侍候‘天子’。”听其声,合也已安奈不住,未许搜查便早早入殿。
二人亲热片刻,吕芳忽道:“陛下,可要看臣妾为其舞乎?”合只听得“陛下”二字,心中便早已神魂行至九霄之外,遂应其事。待到舞姬乐队入殿,吕芳于席间起舞翩翩,惹得袁合大喜。乐声逐渐隆起,舞姬之内、乐手之间忽滚出数人,于袖内卷起匕首朝着袁合刺去。
袁合大惊失色,滚落于地,曲道朝着殿门奔去。未行到门前,刀斧手便将其制服于地,奈何鼓乐之声甚大,虽是呼其左右却也不能闻之。
合中数刀,毙于席间。
且说林义消耗时日来至狮子宋斜口,纵马回身对其身旁将领道:“章临此人诡计多端,又擅谄媚,以致吾二人屡屡不合,此番让我前来定是想借敌军之手取我首级。太师不听吾忠言,恐其之后必被此人所害!”
言道此处,忽有一将士御马来报:“启禀军师,自军师离国都几日,章临便劝说太师进天子位承继大统,现恐已准备禅位事宜。”林义听言,脸色大变,怒道:“竖子,安敢如此欺我!快快回军,快快回军!”军中上将提马上前,劝言道:“军师毋恼,此恐章临之计也!”
“此话怎讲?”
“军师试想,他引军师出城,劝太师进位,何也?必是想位居军师之上,图一高官厚禄耳!他将此信放出城去,必是想要引军师回朝。军师未劝太师称帝,又何况还未行太师军令截杀温良,此一回岂不是惹恼太师自寻死路?”
林义拍首捶胸道:“若非将军,险些中小人之计也!”其言再道:“既如此,我有一计或许可扶狂澜于既倒。不知将军敢用否?”
崔雄抱拳道:“章临已辱我等至此,安有不敢用之理?军师但说无妨。”林义道:“章临之计乃是让我等于狮子宋斜口险道伏击之,大道包抄,小道截杀。此计甚佳!奈何此计只有利于章临,对我等百无一用。试想,若此计成,功必归于章临。我等于战场上拼命厮杀,安能将此功拱手于人?
我等可先令其险道将士正面攻打,可想而知,此必败矣!而后奏报于太师知晓,只言其识破章临之计,京师危矣!太师必然心急如焚,必小看于章临。为保国都,太师亦会以其官位诱之,令我等用心杀贼。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等仍可伏兵于此,以逸待劳,待其兵至,而后杀出,可获全胜。既如此,高官厚禄可还遥遥无期否?”
听其计,崔雄连连赞赏,心中大喜。
且说这朝州牧携大军五万行至狮子宋,一阵狂风吹过,将军前“帅”旗吹断。温良问贲柳道:“此何兆也?”贲柳勒马上前,道:“此警报也,前路恐有伏兵,宜善防之。”
行军不久,忽有急报道:“禀将军,前路正有大军杀来。”温良问道:“有多少兵马?”其兵道:“似两万兵马有余。”贲柳道:“主公,恐其有诈!”
温良道:“仲初有何见解?”
“将军兵力稀薄,如想成功,非奇袭不可。此人知我等必要行险招,又恐我等不敢入险道才于此出兵。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此人定是愈引我军入险道,险道之内恐有伏兵。”
“若如此,公可有计?”
“主公可先杀此军振其威,而后亲率大军追杀,只须慢行便可。我引一军于大道直袭伏兵后部,待其军乱北面火起,主公可趁机杀出。其兵必溃矣!”
温良笑道:“此计甚佳,就依仲初之言。”
面至敌军,温国凯率兵击杀,袁兵不敌,死伤大半,折返而去。良趁此良机,追杀而往,行至一半勒令其军缓缓而行静待时变。却说贲柳带一军行大道袭杀伏兵,待至林义察觉,为时已晚,亦死伤过半。温良但见北面火起,掩军杀出,林义为之所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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