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汉旌挺起胸膛“扶住”她,哭笑不得道:“只是检查看看你的伤口。某没有那么禽兽啦,连一个病人都不放过。”
方百花用力把头埋在他胸口,含糊不清说道:“俺是猎户家女子,身子骨结实,又不是不能用……”
朱汉旌叹着气把她扶起来,说道:“某这个王子是假的,假的!朝廷一日不承认,某就是一个骗子,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凌迟处死呢!”
朱汉旌这一说,方百花反而抬起头来,两眼放光,看着朱汉旌,很自信道:“那又有什么要紧的?俺还是乱军的伪公主呢。要被凌迟总是先于你去。俺就知道你从乱军中收了俺,俺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身子骨好,都给你不成?”
朱汉旌是一个美术生,凭良心说,方百花的身架确实好啊。这身架放在后世绝对是一等一的模特身材。她背上装一对翅膀,手中挽一张雕弓,COSPLAY阿尔忒弥斯,能把全场摄影机都吸过来。
放在大宋,她只是一个乡下野丫头,粗手粗脚,除了骨架大好干活屁股大好生养之外,没有啥用处了。士大夫们自己身体羸弱,更不敢收用这种悍妞。
可我朱汉旌喜欢啊。
朱汉旌伸手搂住她的肩头,直视她的双眼,很认真地说:“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啊。”
方百花眼中喜悦一现,眨眼之间就被泛起的雾气冲散了:“那你怎么还不要了俺?”
朱汉旌握着她的手,笑着看她:“我不是牲口啊。你不觉得动辄就要了女娘很牲口么?喏,和你家的猫啊狗啊一样。交尾,生崽子,那人活着多没趣啊。”
方百花呆呆地问:“俺还能干什么?大妇今天来看俺,送了很多吃食和衣服,可俺不懂这些。俺在家里都不懂照顾官人,也没有大妇好看。”
朱汉旌放开了手,面对面站着,笑吟吟地问:“你说听雨?她哪里好看了?”
方百花垂下眼睑,说道:“比俺秀气,脸蛋好看,身子也好看,皮肤细腻,不像俺……”她翻转举起自己的两只手,说,“手粗脚大,骨头硬。”
朱汉旌笑着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傻丫头,你不懂。这皮肤很有弹力,身子骨架很好,很耐看,有一种英武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你会的,她不会啊。”
方百花有些不服,昂头说道:“大妇什么都会!”
朱汉旌笑而不语,直视她,把她看得发虚。
方百花终于心虚道:“除了打打杀杀不会。可打打杀杀是男人的事,谁说女人要会打打杀杀?俺是个没有人要的男人婆……”
朱汉旌伸出双臂,紧紧把她拥入怀中,温言说道:“好了,别怕没有人要。我要!我就要了你这个男人婆啊。”
方百花突然抱着朱汉旌放声大哭。
朱汉旌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也不劝说,任由她哭。朱汉旌知道,这时候只有让女孩子哭,哭出来才好!
好久好久,方百花才止住泪,抬起头,要抹泪,朱汉旌就从袖笼里掏出听雨给的手巾,给她抹去泪水,安慰道:“以后想哭的时候,就趴在我的肩头上哭,我是你的男人,我的肩膀比山大,给你靠!”
方百花呜咽着,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朱汉旌温柔地拍着她的肩头,说:“解开,让我看看伤口。”
方百花娇羞且顺从地解开伤口。朱汉旌查看了伤口,已经结痂了。这伤口本来就是贯穿伤,泡了水,却没有化脓,只能说她免疫力很强——不强也可能早就死在山中了。
方百花只羞红脸,任由朱汉旌摆布,直到他把她的衣服穿好,方百花惊讶又委屈地问道:“官人又不要俺了?”
朱汉旌搂着她的腰肢,说道:“要啊,怎么不要?可哪能就在这里要了你?你还是处子吧?”
方百花连连点头:“俺是,俺是!”
朱汉旌握住她手,直视她,很认真地说:“女孩子家第一次哪里这么随意就要了呢。我总得让你有一个美好的回忆。会让你做新娘子的。真的,相信我!”
方百花只觉得心中暖意涌动,泪水又止不住地淌下,只是不停地点头。
朱汉旌说道:“莫让听雨久等。她等了我一晚上呢。去吧,早早睡了,明天我出门带着你!”
方百花乖乖地走了。临出门还羞涩回眸一笑,少见地露出女儿家的柔软。
朱汉旌喃喃道:朱汉旌,你心不够狠啊,人家愿意让你吃,你就吃嘛。这个世界女娘不值钱!
说着,朱汉旌笑着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道:下不了手啊。想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怎么这么辛苦!
晚上不会又做一夜举人吧!
朱汉旌回到自己卧房,看到听雨迎上来,很抱歉地说:“让你久等了。”
听雨乖巧地端来热饮子,问侯道:“官人劳累了。奴在家里伺候着,也是应该。请官人沐浴,洗去一日疲惫。”
见到听雨,朱汉旌真有回家的感觉。
是家,就应该有人在等你。你回来的时候,家里有暖暖的问候,有温馨的环境,最重要的是有爱你等你的人。
听雨长得很端正,五官精致,身材窈窕,凸凹有致,还是士大夫喜欢的娇小玲珑型。论才华,论内务,更远在樱雪之上。她输樱雪,只输在不够撩人。
听雨这种自小被大户豪门养出来住持内务、协理生意的小妾人选,偏重的是家务与商业能力调教;而青楼女子从小被调教如何撩拨男人,长大以后,这风味自然大不相同。听雨很美,也很会伺候男人,就是不会撩,少了那种勾引男人情绪,令人欲罢不能的风韵……
于是伺候朱汉旌洗澡时,朱汉旌要她给他自己绑上蒙眼布条,她也规规矩矩照办了,并没有撩他。
蒙上眼,朱汉旌看不到她曼妙身材,只被动让她搓着背。看不到才好,免得自己一冲动,就夺了听雨第一次。这样好的女娘,怎么也要给她一个难忘美好的第一次啊。
浴池中温水不断加热,中药药香弥漫,暖暖的药浴让朱汉旌放松。
朱汉旌手扶着浴池边缘,慢吞吞说:“听雨,你这么好,某是受宠若惊啊。某家乡的女娘可凶悍了。”
听雨轻轻发出一声惊叹:“哦?”接着娇笑一声,说道,“官人不是还有一个方百花么?听说原本也是方贼军中悍将,开得了弓,杀得了人。还不是让官人收服了?”
朱汉旌没有料到她会把话题带到方百花身上,也是一惊,背上肌肉瞬时缩紧。他新收方百花,还不知道听雨态度,自觉有愧,心中不安反应在肌肉上了。
听雨轻轻给他搓背,觉得他背上肌肉突然一缩,也是诧异:“官人……奴说错话了。”
朱汉旌愧疚地说:“某没有同你商量,就收了她,心中惭愧……”
听雨呆呆地反问:“官人纳妾,还要与奴商量么?奴也是妾,哪里有纳妾与妾商量的?”
朱汉旌转过身来,他蒙着眼,可是似乎“直视”听雨,语调很认真:“以后若是要纳妾,某都与你商量好不好?某想她也是一个可怜人。某不收她,她就没有安生之所。”
朱汉旌个高。他转身之后,胸膛露在水面之上,大块胸肌水淋淋的在灯光下闪闪反光。如此雄壮气息迎面扑来,怎么不让她也心旌动摇?
听雨羞红着脸,回答道:“官人喜欢的,奴也喜欢。奴今日去见了百花,回来就想要是官人肯收了她,奴也有个伴儿。奴与百花都是可怜人,官人不要弃了奴等就好。”说着,她含情脉脉抬起头来。
只可惜朱汉旌蒙着眼睛,看不到她此时眼中似水柔情。
朱汉旌连忙安慰道:“某不会抛弃你们。有某在,就会给你们一个家,一个安生之所。世上风雨都伤不了你们。”
听雨羞得脸都红了,轻轻说道:“官人,怎么不收用了奴。莫不是嫌弃奴不好?”
朱汉旌微微有些着急,说道:“听雨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就是太小,某舍不得用。再说某自己也是朝不保夕之人,生死前途都未可知。再过一年,某若是功成名就,就收用了你。给你凤冠霞帔八抬大轿体面过门,好不好?”
听雨只把头脸都埋在他胸口,随着他胸口起伏,娇羞说:“奴一个妾侍,转了两主人不收用,蒙官人不弃,已经万幸,还百般宠爱,不敢奢望什么凤冠霞帔,官人什么时候收用,奴都心甘情愿……”她抬起头来,眼中春意满满,都是期盼。
朱汉旌蒙着眼也知道她动了情,双臂在水中轻轻搂着她的腰肢,觉得滑溜得像一条鱼,心里天人交战,嘴里只是说:“太小了,太小了。舍不得用。”
听雨在他怀中扭动,娇嗔道:“奴也十八了。官人再不赏给奴一个娃娃,奴可就真人老珠黄了!”
这一句话如冰桶兜头淋下,把朱汉旌心中欲火全浇灭。
“生娃?你真敢想啊!才不十八虚岁,万一怀孕生育,那可是过鬼门关。某才舍不得你去冒险!”朱汉旌双手环抱她骨盆,真诚地说,“好小的骨盆,难产概率很大。大宋可没有剖腹产技术,某顶多懂侧切手术,这生育风险太大了!”
听雨听他说得急切而且诚恳,也信他的话,就追问道:“那百花呢?她一幅多子旺夫相。”
朱汉旌想起方百花那幅好身材,倒是有些心动,说道:“她那身子骨架大,好生育,就是现在朝廷还未下令招安了她。她前途未知啊。某总得给她一场体面的婚礼。你记住,某珍惜你们,不会糟践你们,总要给你们一个安定的居所,一个光明的前途。好,某起来了。”
朱汉旌转身就自己出了浴池,听雨忙不迭跟上,大声高呼:“官人起浴,备热水冲洗!”
朱汉旌洗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套上厚厚的宽袍,踩着软软的草履,握着听雨柔荑,缓缓回卧室。
丫环云舒在前掀开门帘,朱汉旌一步跨入,卧房外间里灯火通明,不对,怎么方百花也在?
朱汉旌转头疑惑看着听雨,听雨娇笑不语。
朱汉旌感动至极,用手摸摸听雨的秀发,赞道:“听雨,你太好了,太会照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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