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幻觉？

等等，可他现在明明在一片漆黑的羁押室里。

难道他出现幻觉了？

下一秒钟他睁开眼睛，点点萤火却刹那消失不见了，他眨眨眼，眼前却仍然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路烬明的心中开始有些惧怕。

怎么回事？不是真出幻觉了吧？

黑暗中，他缓缓睁眼，又闭眼。之前那些荧光却再没出现。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真的是他的幻觉。

这样坐了一会儿，心里的焦灼便又上来了，路烬明决定不再理会，继续专注地冥想。

而在他专注之后，虚空中的荧光便又一个个地开始浮现。

这次他沉下心来，没有立时睁开眼睛，而是观察着这些闭眼后才会出现的微小荧光。看着它们一点点地增多，最后汇聚成星云般泛着光的存在。左上方的呈浅红色，中间的是黯淡的灰色，而右边的则是飘忽不定却有些耀眼的蓝。眼前的黑暗一点点地褪变成星光斑斓的样子，让路烬明一时屏息。

……

离羁押室没有多远的一处监控室，几名队员坐在椅子上，翻着手中的资料，沉默不语。

这时门轻响，何组长进来了。

“怎么样？”她问道。

”还是不招，一问就说不知道。“

“不行啊，已经一个礼拜了，另一边也没进展，就怕偷璃的已经做好了部署。分秒必争，必须让他张嘴啊。”另一个进来的队员有些焦急。

何组长一咬牙：“不能这么耗下去了，我去申请更高级的刑罚，就不信他还能继续嘴硬下去。”

“可是没确凿证据，肯定下不来啊。”

何组长抿着唇，没有说话。

……

咔。

一声轻响，许久巍然不动的铁门终于再次打开了，路烬明转头眯着眼睛看着光照射进来的样子。他的眼底发青，脸庞瘦削了许多，但一双眼睛却仍然清明。

来人看着路烬明的神色，脚步一顿。

显然这一顿禁闭依然对这人并没起到什么显著作用。

这人是什么？中了抑制剂还能动，那么多刑罚无论是鞭刑水刑还是神经电击都受过来了，关了这么多天还能保持清醒。

怪物么？

来人眉头皱得死紧，却仍是不得不道：“提审。”

路烬明闻言点点头，时隔多日后，终于再次踏出了羁押室。

出来的一瞬间，路烬明先是松了口气，而后想起之前的那些，负面情绪便反弹了上来，心中憋着一口气。

过来提审的R队队员并没有给他什么时间，径直带着他去了上次的提审室，又将手铐铐在了椅子上，才示意其他队员进来。

对面的椅子轻响，这次进来的是两个人。除了上次审问他的何队员外，还有一个鬓角发白的中年男人，眼角皱纹道道，目光威严，一看便知久居高位。

“路先生。”中年男子抬眼，眼神深沉，令人看不透：“这回跟我们说说吧。11月23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璃在哪。”

这句话一瞬间点起了路烬明心中的火药，他不屑且冷然地看着对面两人，硬生生道：“不知道。”

中年男人听了没什么表情，旁边的何组长倒是生气了：“路烬明，所有现存的线索，都指着你肯定参与了这件事！你要是觉得之前的太轻了，还不肯配合，我们不介意让你尝尝别的！”

“究竟要我说几遍你们才能信我，我与此事毫无关系！如果我真的做了，我为什么还要回宿舍？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么一份优渥的工作，去做一件不划算的事？”

争论戛然而止。对面的何组长和中年男人两人静了一瞬。

因为路烬明所提的问题的确正中红心。这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疑惑——对方究竟给了路烬明什么？

他们在过去的一个多礼拜时间内，检查了路烬明的银行户口，以及各大路口录像，却发现这个路烬明走出时什么也没带，什么也没多，更没什么可疑的消费。

路烬明看着对方的反应，便知道对方没有十成把握。本来就不该有，因为他根本没有做这件事。

“你们说我有罪，也只是猜测而已。确凿证据都没有。”路烬明语气冷淡至极。

何队员被他这句话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忍不住猛地拍了下桌子，发出一声巨响，竟将木制桌面拍得陷进去了些：“你不要太嚣张！我们早晚会找到证据的！”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何组长也耐不了路烬明如何了。没有确凿证据，这确实是她们能做到的极限。

实验室里向来是没有监控的。所以他们调动了建筑门口以及他回宿舍一路上的录像，却发现路烬明一身轻松，明显没有任何地方能藏得下璃。

他们紧接着在建筑里以及附近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来来回回搜了不下十次，却并没有发现璃的影子。

难道璃真能凭空消失了？

他们更倾向于，敌人太过狡猾这个结论。但无论有多狡猾，制敌的办法，总的来说不外乎于威逼利诱。

“我是刘健。”这时中年男子开口了，对路烬明挤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亲和力十足：“我是R队的区域长。只要你说出任何有关璃的线索，失踪过程，那么我可以保证既往不咎，免你一切罪名。现在，立刻，我就能把你放出去。”

路烬明抬头，中年男子直视着他，不闪不避，显得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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