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文渊阁老者

云凡好奇的打量着小顺子。“猴子就你这样吗？它们不是有毛吗？”

小顺子心想你这孩子太勤学好问了，要给你解释，便没完了，于是搪塞道：“奴才有机会定给殿下寻个活的猴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顺子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真的？我记下了！你可不许说谎，要不我告诉老祖母打你屁股。”小云凡天真的把宫中家法当成了打屁股的惩罚，以为上次小顺子因给小云凡一些宫外玩物被太傅告知了老祖母而受到的四十大板和他母妃打他屁股一样不痛不痒。

“嘶。”小顺子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一惊，这小祖宗记性那么好，看来必须想想办法，给他弄只猴子。

小顺子开始送小云凡的玩物，纨绔奢靡，确有讨好云凡之意，后来被太傅发现，也不敢再送小云凡珍贵的玩物，只是平常可以给小云凡一些稀罕物，也不敢再高攀小云凡，他已经被老祖母警告过了。这次弄只猴子，不太容易。

“小顺子，你帮我把门开开，我要去墙那边看看。”小云凡说完后，迫不及待跟着大黄毛向巨墙城门走去。

小云凡向南的探索直达这风云墙，这墙比其他墙更高大，分为东西两段，中间连着风云山。

风云墙因风云山而得名，这风云山位于皇宫中央偏北，全年有不散之云，以山锋点为中心，云景与漩涡相似。

风云墙把前宫和后宫隔离，有左福门和右盛门打通交流，小顺子便是左福门的管事，手里有大门开合的钥匙。

因为后宫代表家族，前宫代表帝国，两个大门基本上处于关闭状态，即便是皇帝上朝也是在右盛门走。

“这……殿下那边是前宫，殿下好像还没问宫授爵，不能进那边吧？”小顺子这下犯了难，他掌管着左福门，需尽职守，可小云凡既不是功耀家族，也没功绩，亦未授爵。但小云凡偏偏受老祖母喜欢，老祖母也亲口告诉他，小云凡想做的事，尽量帮助他，不要阻拦。

后宫之人无功绩之荣，无等爵之位是无权进入前宫的，这是古圣之训的一部分。

“呃，对了，这大黄毛可是特权例外。仗着老祖母爱宠的身份，出入皇宫可谓是无人敢挡，殿下与它一同出入，加上老祖母护着，应该没多大事。”小顺子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没啥事。

“殿下，前宫不比后宫小，许多地方是禁地不能随便进入，知道吗？”小顺子叮嘱道，前宫最禁忌后宫太监进入，所以他不能伴随。

“为啥不能进？”小云凡天生好奇，对什么不懂的事总想问出个答案。

“哎呦！小祖宗这没有为什么，这是宫中的规矩。你记得上锁的殿阁，有宫中守卫的殿阁，这些你不能进，你也进不去。对对，尤其是开元殿和勤政殿这两座宫殿不能进，上牌上写着开元殿和勤政殿的不能进，听懂了没？”小顺子特别叮嘱小云凡，开元殿和勤政殿那是皇帝加冕登基和治理天下的地方，小云凡皇子殿下的身份过于敏感。

“嗯……听懂了。”小云凡一知半解，事实上小云凡对这些长的差不多的殿宇没啥兴趣，只想往远处走，看看这皇宫有多大。

“你知道开元殿和勤政殿这六个字怎么写吗？”小顺子补充问道。

“知道啊！我现在认识，呃…八…百…好多好多字呢。”小云凡急急说道，他识字可是很努力的。

“得嘞，殿下，你把我的话重复一边。”

“不去不能去的地方，尤其是开元殿和勤政殿。”小云凡不仅理解能力强，记忆力那是没的说。

小顺子叫了看门的值守，领着云凡的小手向左福门走去，身子弓着大角度，以示身份。

此时的小云凡还不知道，这些被他当做益友的太监们，宫女们，依然和他有一层隔膜，阻隔他们之间的距离。

左福门高十八丈，宽九丈，深凹在城墙中犹如巨山之巨穴，一切显得威严高大。十名值守在开门滑索的帮助下慢慢打开巨门，巨门露出缝隙后，阳光射入，铺面而来的是温暖而又清新的南风。

小云凡走过这风云墙的左福门，一片辽阔的空地尽入眼帘。

“哇，这里好大，比御花园的草原还大！”小云凡心情被这旷原之景所舒畅，小短腿狂奔起来。

“旺旺”大黄毛更是像箭一样飞窜出去，并将小云凡远远甩在后面。

“殿下您慢点，当心摔倒，记得日落之前回来。”小顺子不敢越线进前宫，只得站在左福门处向小云凡喊到。

欢野的小云凡心早已放飞，确实没有听到小顺子的话。

“走，大黄毛我们去那看看。”小云凡注意到左福门西南方向有一阁楼。此阁楼高耸入云，阁顶可以扶手触云。

一队红甲卫士站着松垮的队形，正值守在阁门前。有一卫士看见朝他们奔来的大黄毛，呵斥一声“站住。”

小云凡被这粗鲁的呵斥惊吓，放缓了脚步，不知所措。而大黄毛直接无视，加速向卫士冲去。卫士被快速冲到跟前的大黄毛吓了一跳，加上大黄毛凶狠的斯叫，卫士竟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旺旺，”大黄毛平时娇生惯养习惯了，还真从未怕过谁。

卫士中有人认出这是太皇太后老祖母的爱宠，急忙告诉身边的人，不要伤害它，这狗的命比他们贵重。

小云凡漫步走来，看到被大黄毛吓的站不起来的卫士，他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走到卫士跟前，还是没忍住，哈哈大笑。

“哈哈！”

其他的卫士其实也在忍着笑，畏惧卫士队长的身份，没有笑出，而小云凡那天真的哈哈大笑点燃了情绪，是他们肆无顾忌的笑起来。笑这队长装逼不成，反被狗弄到颜面尽失。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别笑了。太皇太后老祖母的爱宠，威严降世，换你们也会被威震。”

卫士队长诡辩似的在找回自己的颜面，脸却已经泛红。

“您是？”卫士队长这时注意到小云凡，看到他和大黄毛在一起，身份定不凡。

“我？我是殿下！”小云凡还未问宫授爵，身份只能是皇子，并非爵位称号。

“殿下？”卫士队长心想殿下是几等爵位？有这个爵位吗？殿下不就是皇子和王子吗，绕了我一圈。

和皇子一样王爵之子也称殿下，这都是卫士队长惹不起的。

“殿下您，这是？”卫士队长也知道未授爵位者后宫之人不得进入前宫，可见小云凡自称殿下，又有大黄毛陪伴，也不敢言语了。

“我去这里边看看，你给我开门。”

小云凡是被这阁楼的高可浮云所吸引，想要去抚摸云朵。

“这…此乃文渊阁，帝国藏书之地，我等武将不管这阁楼，这里面没人只有书。”

“你不能开开门吗？”小云凡确认似得问道。

“我等值卫，没有钥匙，所以真的开不了。”卫队长又补充道：“不过这里面有一个老头，常年看守文渊阁，他有钥匙。但…这老头怪得很，除了皇帝亲临，谁的面子都不给。”

“你不说这里面没人吗？”小云凡白了他一眼，礼貌道谢，随后叫上大黄毛，走上文渊阁台阶，向大门走去。

卫队长见小云凡想自己道谢，心中不仅一惊，还有莫名的感动，也有一种冲动，冲上去帮小云凡叫门，只是他们知道里面的老头他们惹不起。

砰砰！！

小云凡用小手用力捶打文渊阁的大门，大黄毛见此，也用头砰砰的撞门。撞击声不大也不小，但不见任何动静，更没人来为他们开门。

“大黄毛别撞了，疼！”小云凡制止了大黄毛，他自己手有些疼，认为大黄毛也一定会痛。

敲门敲不开，小云凡决定撬门，就像他离家时那样。

“这附近没有棍木，怎么敲门呢？”没有撬棍，这是小云凡作难，他挠头思考，“对了，长枪！”

小云凡向卫队长借来长枪，卫队长见他扛不动，不忍心，冒险跟着小云凡来撬门。一方面他对小云凡不甚喜欢，另一方面小云凡和大黄毛有太皇太后撑腰，冒一下险也没啥。

哧哧！

眼见文渊阁偏门就要被撬开，哧溜，偏门门开了，一位面无表情的灰袍老者走出。卫队长刚看见有人，没顾长枪，一步一跳逃奔下台阶。

嘻嘻！

尴尬的小云凡，尬嬉。

“我刚才敲门了，你没听见，所以…”小云凡见老者不说话，便解释道。

“所以你就撬门？”老者开口说的，语气不带有一丝情绪。

“嗯！”小云凡诚实的回答！

“嗯！”

老者回应，转身离去，欲要关门。

小云凡不解释，一个快步，侧闪进文渊阁。而大黄毛竟出奇的老实，蹲坐在老者面前，吐着舌头，一副乖乖的样子。

“出去！”

老者一语与之前无异，不带情绪，却蕴含一丝威严。

“不！我想去阁顶玩。”

小云凡说罢，招呼大黄毛嘲楼上去走。大黄毛似乎有些犹豫，不过很快便朝小云凡跑去。

老者似乎有些惊讶一闪，不言一语，关了文渊阁的大门，一副无所已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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