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风云凝旋云

文渊阁的老者是学识渊博之人，掌管文渊阁的秘史文典已有近八十年，老者与老祖母有些关系，乃是一位隐士，不问世俗凡事。

“老…前辈，不知怎么称呼您？”小云凡不知老者身份，本想叫老头，可一想这不礼貌，母妃巧兮从小教导他懂礼数。

“掌灯使！”掌灯使是文渊阁执事官位称谓。

“掌灯使前辈，为何不见这阁楼通往上层的阶梯？我怎样才能上去，我想去抓一把云朵给我母妃。”小云凡仔细观察了下，确实不见楼梯通向第二层。

“你是那家的娃娃？”掌灯使答非所问。

“嗯？啥意思？”年仅五岁，小云凡理解能力虽超于普通人，但对掌灯使无头无尾的问题，一时还真没有理解。

得到小云凡的反问，掌灯使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略露笑意。

“小家伙，你若想去这第二层需要阶梯，但阶梯就在第一层中。看你有没有缘分了。若有缘你会发现阶梯的，若无缘，强求不得。”

“我咋没看到呢？”小云凡追问道，天真，幼稚加可爱。

掌灯使并未回答，内心也确实被这小家伙所触动。他转身离开，拿起一本书去了一个偏屋。

环视左右，也未发现通往第二层的楼梯，不过细心的小云凡发现了东西左右，四方的中间上方均有空框，那应该是通向第二层的通口，但不见阶梯。

“这高，有近五丈。我咋上去啊！”

小云凡一会蹦蹦跳跳，一会左顾右盼，一会东寻西找，这确实难为他了，即使一个成年男子，恐怕也难以直越五丈窜上第二层。

掌灯使在偏屋中仔细读阅，并没有注意小云凡，五岁孩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有办法了，我可以自己做个阶梯，对，太傅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小云凡突发灵想，自己做个阶梯不就可以上第二层了吗。

说干就干，小云凡仔细观察周围，发现此地除了书籍可用，其它再无一物。

一趟抱五六本书，加上大黄毛很聪明的用嘴叼两本，从低—高—再高—再再高。理论上是可以搭个阶梯的。

“大黄毛，干的好！”小云凡抚手抹去额头的汗珠，他和大黄毛不知不觉干了有一个时辰了。垒起了高高的书台，真是个孩子，为了想要的结果，无视过程的艰辛，甚至享受其中的美妙。

“哈哈。”掌灯使看完一本典籍后才发现小家伙竟然用这么直接到办法，自己搭个阶梯上二楼。心想：这小家伙有意思，似乎有些…根骨。云氏家族的血脉后人，！

“小家伙，你是十二皇子殿下吧！”掌灯使根据小云凡的年龄，推测出他是帝国第十二皇子。

“我是殿下，不是皇子，不是十二。”小云凡争辩道。

“好好！殿下你这样弄什么时候才能搭个阶梯？看似努力，实则徒劳无功。”掌灯使慢悠悠将自己的书放回书架。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这个年纪正是执拗的时候，小云凡以典反驳掌灯使。

“好好！”掌灯使可以用一千个，一万个典故反驳小云凡，可他心情莫名安好，不愿打扰了小家伙的兴致。“殿下，臣提醒你一下，好不好？”

“啊？”

“答案就在眼前，我们看到了它，它就在那。”掌灯使随手丢在地上一个圆球，此圆球竟变化出四肢健全的小人，啪啪的在地上行走，走到一个书架前把一本书取下，随后走到小云凡面前。

小云凡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好奇，这玩意竟变成了小人。大黄毛小人旺旺叫，叫一声看向掌灯使，叫一声看一眼掌灯使。

“这是？…机关术！”小云凡会意把书拿在手中，上面写着机关术三字。

“看完这本书若你不笨，阶梯之事便能解决了。”说完，掌灯使走到一处书桌，斟茶自饮。

“我不笨，母妃说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老祖母也夸我。”掌灯使听道老祖母三字时，深情一震，不过也仅一瞬。

机关术在于精细的构造，可谓观呼微者，查其细律，以物构之，神灵之。

小云凡仔细研究，不过研究不出啥，才五岁，根本理解不了，即便是神童，也不可能在没有导师情况下自学成才。《机关术》太过深奥。小云凡看的满头大汗，抓起小人，左看看右看看。

“吸溜”一声，原来小云凡看的太过专神，本打算询问掌灯使一些问题，看的桌上有茶便一口喝光了。

“咦…这茶是什么茶，挺好喝。”

掌灯使对着孩子有了些许喜欢，回答道：这茶是…。可小云凡看书入迷，没搭理他。

“是这个吗？”小云凡指着空窗之下的凸起处指到，掌灯使满意的点头。

“那应该是…这里，这里，那里。”小云凡在凸台上到处敲打。

不知道触发什么，凸台，卡卡的变形成为阶梯。

掌灯使眼中流出惊讶，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这么短时间内破开了机关术，虽说是最低级的，但也足见天赋。

小云凡和大黄毛迫不及待走上阶梯来到第二层，很快他们找到第二层的凸台，掌灯使跟在他们后面，轻捋胡须，面露笑容。

第二层的凸台并没有像第一层那样，小云凡随手翻书随手捣鼓凸台，不一会第二层的凸台机关也变成了阶梯。

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随后情况如上，小云凡不到半个时辰就来道第九层，也就是最后一层。

“可以开窗吗？”小云凡问道，这第九层已是最高，开窗抬头便是云。

“可以开，不过高处风大且寒。”掌灯使不知哪里拿出了一件皮袄，披在小云凡身上。

打开窗的那一刻，风扑面而来，小云凡打开的是北面窗，正好吹北风。因为披了皮袄的原因，北方吹来被一堵无形的墙所隔绝，真的吹到云凡脸上是细细微风。

白云游动，丝丝云白游离徘徊，龙云帝国的云多且低。

极目远眺巨山映入眼帘，风云山高入云霄，阻挡了视野，若没有山，这高度足以望穿整个后宫全景。

小云凡又在西面开窗看到的是荒废的西宫；在东面开窗看到的是同高的武耀阁；在南面开窗他看见了前宫的数个大殿，前门校场，战地辽阔的前宫，此时全入眼帘。

小云凡在怀中掏出一卷纸，上面是他所绘制的地图。小云凡和太傅老师有约定，若是能绘制一副完整的宫廷地图，便带他离开皇宫去看大千世界。这就为什么小云凡要“掌绘世界”。

“一览众山小，事实上渺小的是我们自己对吗？”小云凡站在高处，广远的前宫显得如此渺小，发出这样的感慨。

掌灯使不可思议的看这小云凡，小云凡说的很对啊！这世界那么大，他自己也深深感到过自身的渺小，正是这种感觉使他放弃了曾经追寻的执着。

“哎呀！地图绘制了一半，很开心。可惜了，这阁楼不够高，还差一点就能够到云朵了，要是能采一朵云送给母妃就好了。”小云凡自言自语，突然想到，可以去顶部啊！

“掌灯使前辈，你能不能帮我，把我送到这阁楼的顶部。”确实只差一点便能手触云朵了。

“这…微臣不能！无路可走，再说太危险了！”掌灯使说道，亦有些惋惜。“不过，微臣可以带殿下去风云山，风云山比文渊阁和武耀阁都要高，它的顶部在云之上。”

“好！好！你快带我去吧！”小云凡迫不及待说道。

掌灯使带着小云凡走出文渊阁，一路向风云山走去，要知道这风云山乃是禁区，掌灯使在前，他们一行人竟没被拦阻。

“想好了，这风云山可不是御花园的假山，没那么好爬。”掌灯使说道，似乎在有意劝说小云凡。

“我能爬上去，爬了九层文渊阁，都没喘气，可以的。”小云凡倔强的说道。

风云山作为禁区，虽禁止外人进入，但却有一群人常年住在山上。有一条通往山顶的道路还算畅通。掌灯使把大黄毛留在了文渊阁中，交给卫士队长照看，之后带着小云凡去在南面攀爬风云山。

“这石头好奇怪，竟然是四种，五种颜色的。”小云凡发现，通往山顶的路上，不时会有一些奇怪的石头。

“这是五彩石，并非风云山原石，这石头都有特别的用处。”掌灯使回答小云凡。

“啥用处？”

掌灯使面对小云凡的追问笑而不答。

越往上走，小云凡体力越不支，倔强的孩子却没有停下他的脚步。同时小云凡发现有些石头上刻满了文字，一种他看不懂的文字。询问掌灯使前辈，掌灯使前辈只是说外面的世界有这许许多多的不同文字，含糊解释了一番。

小云凡感到身体虚无般的虚弱，而身体却不断向上攀爬，丝毫没有感觉。

抬头望向天空，小云凡看到漩涡状的云景，头本来就晕乎乎的，看了漩涡云景更加头昏。

“这是…阵灵自己在运转，为什么？难道时机到了？”掌灯使小声言语。

轰隆！晴天一声惊雷，小云凡被惊，因为精神虚脱，身体不由自主倒下。

万里晴空，静云蓝天，唯有风云山上空，漩涡转动，电闪雷鸣。白云逐渐变黑，万里之内的白云被转动的黑云漩涡吸来，交织在一起。黑白旋云向风云山聚拢，云压低至大地。

静云旋云凝，风云传云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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