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际刚刚发白的时候,柳河边便开始喧嚣起来----为了避免朝阳寺一线的华军炮兵的打击,拨给步兵第三七零联队的工兵第一三五联队第1大队前一天晚上便在位于己方控制区后侧的柳河西五台子段搭建起了两座浮桥,凌晨5点前,来不及休息的日军工兵们就作为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先锋,先一步渡过了柳河,紧接着步兵第三七零联队第2大队和第一三五师团挺进大队也跟着过了河。
但这只是一天艰苦行军的开始,西五台子对岸地区是一片长满荆棘丛的狭长台地,等拖着火炮、抬着各种器械的日军侧击部队好不容易翻过这处有着50米相对高程的小台地,出现在柳河支流东沟边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上午9时15分了。
“长官,还有45分钟,朝阳寺方向的正面战场就要开打了。”联队副官岩边太郎大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向联队长多喜弘中佐进言道。“师团部给本联队的指令是吸引支那军的注意,牵制支那军的兵力,分散支那军的火力,如果我们不能先于正面战场发动的话,那么就无法完成师团部的命令了。”
看着乘坐着木筏向东沟西岸划去的日军官兵,多喜弘眨了眨三角眼,随即命人唤来工兵第一三五联队第1大队大队长远藤近三郎:“远藤大尉,利用木筏浮渡的速度太慢了,我需要工兵部队在30分钟内完成浮桥的搭建。”
远藤大尉计算了一下,答道:“请长官放心,30分钟内保证完成任务。”
还没等多喜弘苏展眉头,一阵熟悉的波动传来,旋即,东沟上炸出一团团的火光来,只是这一下,至少有3条日军木筏被炸得支离破碎,更有近百名日军士兵被横扫河面的弹片打死大伤,甚至于被冲击波抛入遄急的东沟河水之中。
“敌人迫击炮!”根据弹道分析,这是从六台方向打过来的迫击炮弹,显然华军这边也是对日军迂回保持了相对的警惕,在柳河各条支流处都设有警戒,一旦发现日军便召唤后方的炮兵予以打击。“反击!”早有准备的多喜弘一边隐蔽一边下令道。“联队炮兵立刻开火。”
根据多喜弘的命令,架设在柳河及东沟间无名台地上的日军九二步兵炮和九七迫击炮很快向六台方向还以颜色,但华军的迫击炮显然是转移,因此日军的还击并未取得任何的效力,进而也就无法阻止流动的华军迫击炮队不断的对东沟东岸日军实施炮火袭扰。
既然无法利用己方炮兵火力压制对手,多喜弘便立刻变招:“给对岸的山原中队长发信号,让他立刻收拢过河部队,向支那军迫击炮部队发起果决的进攻,掩护联队主力渡河。”
多喜弘的命令理所当然的成了山原中队的催命符,这不,正当分散开来的日军以分队规模搜寻华军炮兵阵地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却是急促的马蹄声,随后映入日军眼帘的是华军骑兵手中雪亮的马刀----面对极具冲击力的对手,以新兵为主的山原中队奔溃了······
步兵第三七零联队的牵制行动大获成功,然而这样的成功是多喜弘无法接受的,迫不得已,多喜弘只能回到原点,在东沟与柳河交汇处用炮兵封锁登陆场,掩护本部渡河,然而这样一来,步兵第三七零联队的行动不可避免的迟宕了······
按下步兵第三七零联队不说,当日,日军第一三五师团还在朝阳寺正面战场投入步兵第三六八联队1个半步兵大队,此外还有战车教导旅团的1个中战车中队和1个炮战车小队计九七改中战车15辆、九八式轻战车3辆、五式47mm炮战车3辆负责突破华军的战线。
可日军高层没有想到或蓄意忘记的是,全重7.4吨的九八式轻战车仅装备有一门仿德制KWK36型37mm战车炮,根本无法击穿华军三号战车47mm32度倾角的前装甲,甚至只有逼近到100米以内才能对三号战车侧后的45mm均质装甲造成一定的威胁;而九七改和五式炮战车装备的47mm战车炮虽然威力较37mm战车炮较大,但也一样无法在250米外威胁到华军三号战车;反观华军三号战车的57mm70倍径长身管战车炮能以近1000米/秒的初速发射重3.2公斤的被帽穿甲弹,在1000米距离上可以穿透90毫米厚的垂直装甲,在1500米距离上仍然有75毫米的穿甲威力,对付日军的薄皮战车可谓是轻而易举。
因此,当中日两军的战车交锋伊始,信心十足而来的日军战车便成了大号的火炬,在掩护战车行进的日军步兵目瞪口呆中被数量仅有己方一半的华军战车在500米的距离上逐一点亮,根本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战车部队的惨败,动摇了日军步兵的作战信念,于是步兵第三六八联队的进攻也毫无悬念的失败了,最终只有大约600名日军步兵能安全的逃回出发阵地,其余的无不丧失在进攻的半路上,而日军奋战的结果,仅是炸断了一辆华军战车的履带而已,还被华军的野战维修部队将战车抢运回去,很快修复了······
唯一对日军利好的是,在步兵第三七零联队成功进抵到西沟边上的时候,原本出于牵制华军目的而在北线荒子山、倒石喇一线迂回的步兵第三六八联队第1大队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后成功的攻占了能俯瞰朝阳寺的147高地----下了马的蒙古骑兵还真不是打阵地战的料子,所以在力战之后,不得不拱手让出了这一要点。
当然,日军想利用147高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不,147高地易手不过半个小时,华军滦东独立航空队便出动2个波次6架轻型轰炸机对147高地实施反复轰炸和扫射,随后,华军75mm轻榴弹炮群和90mm自走轻榴弹炮连也次第对147高地开火,把正准备由上而下、一鼓作气冲入朝阳寺的步兵第三六八联队第1大队余部死死的按在原地。
既然147高地方向吸引了华军相当的注意力,当日的重心便又回到了西沟的步兵第三七零联队处,但可惜的是,华军第二蒙古骑兵军拥有的火炮数量之多,远超过日军的想象,结果强渡的步兵第三七零联队一头撞进了华军火网之中,在遭到一顿劈头盖脸的殴打之后,失魂落魄的多喜弘中佐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柳河以北······
当日,日军第一三五师团和战车教导旅团共计战损超过2000人,并有超过1500名的轻重伤员,再加上前几日的伤亡数字,一时间人见与—中将失去了再度发起全面进攻的能力,不得已之下,只能抓住华军蒙古骑兵不善于阵地战的弱点,把作战的重心,放在向北迂回,进而攻克荒子山各高地、威胁上园站北翼的战法上。
可惜的是,尽管下马作战的蒙古骑兵不善于地面防御战,但粗粗构建成若干工事群的荒子山各高地也不是这么容易得手的,第一三五师团很快被陷入了艰苦的攻防之中,宝贵的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流失了······
9月16日,日军第一三七师团前锋松原大队抵达周家屯一线,当日傍晚松原大队被纳入第一三五师团的作战序列,接替步兵第三六八联队负责朝阳寺正面防线。
又过了一天,第一三七师团的主力次第开到义县以西,但此时已经为时过晚了。
9月18日中午11时07分,华军第五军团成功将日军独立混成第一三六旅团主力及独立野炮兵第十联队消灭在平泉周围,而绕过平泉直扑叶柏寿一线的华军第四十一军也成功与骑兵第三零一师和东北骑兵第一师第三团实现会师,从而将日军独立混成第八十旅团和独立战车第十二联队两部5000余人包围在凌源、叶柏寿一线。
9月18日深夜10时50分,从建昌出发的第卅一军团第五十六军高桂滋部也进抵至凌源一线,与蒙古骑兵第二军、第四十一军实现会师;第二天,骑兵第三零一师和东北骑兵第一师第三团在留下全部炮兵力量支援第四十一军和第五十六军围歼日军独立混成第八十旅团和独立战车第十二联队后,奉命驰援上园站一线。
同日,华军第三军团第卅五军军长王景儒部提前一天光复廿家子,从而对锦州以西地区的日军第十五军、义县方向的驻蒙军都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面对突然出现在廿家子一线的王景儒部的威胁,驻蒙军被迫放弃救援独立混成第八十旅团的作战远,命令第一三五师团和第一三七师团退守义县,以拱卫第十五军侧翼;第十五军司令官片村四八中将也以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急令第一二八师团一部前往小凌河上游地区布防,以防备华军可能发起的侧击。
日军这边刚刚完成调度,一个更大的噩耗袭来了----完成千里迂回后轻取阜新城、并一路浩浩荡荡杀向沈阳城的华军锡林郭勒左翼集群,终于以出乎日军意料的方式和令日军震惊的进军速度出现在日军高层的视线之中,由此将辽西之战推向了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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