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6月29日,伊斯兰志愿军第二军参谋长张光玮、第四旅旅长海竞强等桂系出身的军官以中央密谋排挤桂系、消耗回民力量为由,于马德拉斯前往归仁的海轮上煽动叛乱,劫持船上驾驶人员及未参与叛乱的普通回民士兵721人并以船只触礁进水为名驶入安达曼群岛首府布莱尔港,旋即攻陷了这座几乎不设防的小港城,扣留了岛上英国籍的印度行政专员安利·布莱克本,并随后宣布成立独立的安达曼-尼科巴群岛华人共和国。
由于布莱尔港并非在孟加拉湾主要航道上,再加上叛乱军人第一时间控制了岛上电报局,因此布莱尔港被回民叛乱军人攻占及安达曼-尼科巴群岛华人共和国成立的消息一度被严密封锁,就连与岛上行政人员失去联系的印度政府都没意识到岛屿已经换了主人,直到一艘从仰光出发的英国海军舰艇例行前往安达曼群岛巡逻,准备在布莱尔港靠岸传递邮件时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由此才将布莱尔港被不明武装占领的消息传了出去。
而后,英国军人经过一番盘查和质询,才搞明白是谁占领了岛屿,不过英国人是不相信登岛行动是桂系和回民武装自行搞出来的,想当然的以为是中国政府的手腕,而正在争夺安达曼-尼科巴群岛归属的印度政府和缅甸政府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两国驻华大使当下按两国政府的训令,向中国外交部递交抗议,抗议中国的侵略、要求中国立刻撤军,英美两国也对中国再次试图改变印度洋局势感到不满,两国驻华大使也随即向中国政府提出质疑。
中国政府还以为张光玮等人搭乘的海轮失踪是海难的缘故,根本就没有想过桂系方面会有窃取一国的胆量,因此当英美印缅四国大使轮番出现在外交部的时候,上上下下都因此慌成一片----上任不久的外交部长杨杰并不敢肯定布莱尔港事件是不是军方的独走,亦或是戴季良的谋算,只好心急火燎的向戴季良汇报请示,戴季良也是一问三不知,只好把电话打给王保元,对于戴季良的责问,身为参谋本部副总参谋长之一的王保元断然否认军方有夺取安达曼-尼科巴群岛的行动和设想,那到底是谁干的呢?
幸好此时进一步的消息传来,这才确定了是桂系在从中捣鬼,于是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获悉惊变的白崇禧惊怒交加,立刻与李宗仁等联系,李宗仁还在为张光玮等人死的不明不白而哀伤不已,突然听说张、海等人不但活着还闯下了捅破天的大祸,也十分茫然,于是经过一番电报往返,李、白做出决定,立刻与张、海两人联系,命令他们收手。
但怎么才能跟张、海等人联系上呢?经过与雒阳的紧急讨论,一架二式大艇载着电台和电讯人员紧急从攀牙府的中国海军驻泰南水机基地起飞,经过近4个小时的飞行,将联络人员送到了张光玮、海竞强等人的面前。
总算能直接联系上了,李宗仁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措辞严厉的命令张、海两部向英舰投降,并在解除武装后,押解回南疆接受军法审判。
结果张光玮和海竞强却用明文向李宗仁泣血陈述道:“中央视我广西军人为仇眦,先驱离故土逼迫我部南下越寮,又复夺两大新省之行政经济权力,并置我部于无尽之剿匪任务之中,待我部力疲弹尽,则又遣一主力军南来,谋夺我仅存基业之心昭然若揭,如是再三,我广西军人死无葬身之地···余等所为亦是为自存自保···今日之布莱尔港,地虽僻远,但物产尚丰,若能与列国协商妥当,则可为我广西军人最后退步之地。”
张光玮和海竞强还在电文中描绘自行建国的好处道:“今观南洋华人共和国,虽仍需国内军事庇护,然政治独立、经济亦能自主,远非各项操控于人所能比拟,且岛民人少愚钝,若能引入广西移民,一二十年辛勤耕耘,不难建设为乐土。”
接着张光玮和海竞强又从桂系的前途说到了回民的未来:“今日政府非独排斥我广西军人,东北军人、山西军人、川黔军人、云南军人、湖南军人、黄埔军人无一不受其迫害,但政府不思悔改却变本加厉,又将猜忌之心强加中国之穆斯林,先是借抗日、后又假苏联军队,如今以志愿军为名,未来又要投入南疆丛林,其目的无非是清除我回民青壮一代,图穷匕见之余又施展移民招数······”
看着张光玮等人的电报,站在戴季良面前的白崇禧一脸的尴尬:“大总统,小儿辈不懂大局,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健生兄,不要替他们解释了。”戴季良伸手打断了白崇禧有些磕巴的话。“坐下说。”等白崇禧坐下了,戴季良笑道。“他们前面是说对了,中央是在对全国军队进行整理,但目的不是针对某个人或某个派系的,健生兄,你我都是从清季一路走过来的,军阀混战的乱局难道还要在我们这辈人手中继续下去吗?不,不但我当政,就是德邻兄和你来坐这个位子,也得实现军政和军令的统一。”
白崇禧无言以对,没错,戴季良说的很坦率,但正是这种坦率让他不寒而栗,白崇禧暗中想到,难不成戴季良真的准备现在就对桂系下手了吗?
此时就听戴季良继续道:“但是所谓清洗回民青壮年,不过是臆测而已,事实上,中国的土地已经无法承载5亿国民,因此移民是我一力主导的国策,非但是回民,汉族和彝、苗、僮、白各族都有外流的记录,尤其以汉族居多,抗战胜利以来,至少已经向南洋各国流出了7~800万人口,这还没有算上以汉奸名义驱赶至日本的呢。”
白崇禧急忙丢开自己的思绪,连声附和道:“大总统高瞻远瞩,仅外流人口一项就解决了国内相当大的困难,区区小儿辈又懂得什么治国的道理。”
戴季良淡淡一笑:“好了,解释的话就不多少了,那么接下去该怎么办?”
白崇禧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好半天后才发狠道:“大总统,我亲自去一趟布莱尔港吧,要是两个混蛋还敢抗命,我亲自击毙了他们。”
“别这么激烈。”戴季良摇了摇头。“外交部已经跟四国解释过了,但四国未必能接受了,既然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那么干脆就利益最大化吧。”
白崇禧猛的一激灵:“大总统,您的意思是?”
“我看过地图了,安达曼群岛和尼科巴群岛的位置很好,虽然眼下很荒僻,但未来却是扼住马六甲海峡西侧咽喉的重要节点,能辐射缅甸、泰国、马来亚、印度次大陆东部诸国及苏门答腊诸国,可以说张光玮和海竞强他们还是有眼光的。”戴季良语速不快,显然脑子里还在盘算着什么。“眼下印度和缅甸还在争这两个群岛,所以,与其让他们狗咬狗,不如便宜了你们。”戴季良的话让白崇禧愈发不安了,果不其然,就听戴季良道。“这样吧,你和德邻兄商量一下,出个价,把这两个群岛买下来,把安达曼-尼科巴群岛华人共和国的旗号真正打出去,德邻兄可以去当这个共和国的总统,季宽兄可以当总理,至于健生兄和其他广西军人想去想留听任其便,相信以德邻兄的威望和季宽兄的大才以及当年治理广西的经验,一定会把这个小小国家建设成人间天堂的。”
白崇禧城府再深此时也坐不住了:“大总统,德邻兄虽然治下不严,但这件事怎么的也跟季宽兄扯不上关系,要处罚,不如处罚我吧。”
不是白崇禧不想说些硬话反击戴季良的压迫,但问题是桂军在南四省立足未久,边上又有越盟在不停的骚扰袭击,根基本来就不甚稳定,再加上南四省刚刚拓殖,能提供的收入和物资极其有限,桂军从军费到物资多要仰仗雒阳供应,一旦戴季良决定来硬的,别说第二军就在眼前心腹,单单是切断后方补给,就能让桂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了。
“健生兄误会了,”戴季良耐着性子解说道。“健生兄以为余汉谋在南坼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不待白崇禧回答,戴季良自问自答道。“我看,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他活的很滋润呢,而余幄奇仅仅是个国防部长,在政治上略有所为,在经济上却无法有所建树,当然,南坼原本就有国内移民且内部矛盾不小,各种掣肘很多,余汉谋能坐稳国防部长的位置静看风起云涌已经不容易了,但安达曼-尼科巴却不一样,除了一些野人和流放犯人,基本上是一张白纸,德邻兄和季宽兄自然能一展所长。”
戴季良说的虽然是事实,但南坼开发已久,根本不是一片蛮荒的安达曼和尼科巴群岛所能比拟的,即便戴季良并无恶意,真要让桂系在白纸上作画,难度绝对小不了。
“当年,英国人从布鲁斯王朝购买砂捞越花了2700万英镑,砂捞越可不是安达曼和尼科巴群岛可比的,无论是从面积还是繁荣程度,所以,我估算,给印度人500万英镑,给缅甸人100万英镑,应该就能搞定这件事了,1英镑现在兑2.66美金,也就是说······”
戴季良还在说什么,白崇禧已经听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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