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决意去从军

具体方式为——双方各出五百步兵，列阵相对，只分胜负，生死不论，最后占上风的一方决定何时终止。

这场战争的意义是：如果雪煞国战败，他们所带来的马匹牛羊，将全部送于映月国。如果映月国落败，那么场中死伤倒下的军士数字，就是映月国要提供的女子数量。

比方说映月国只剩下一百军士还能站立，那么就要拿出四百名女子与对方交换。依照比例，雪煞也只留下马匹牛羊各四百。

而可惜又惨烈的是，由于雪煞人长期生在寒冷之地，多吃肉食，所以体格魁梧壮实，作战当然勇猛彪悍，野战的结果一定是得胜的。映月国最惨的一次，是场中只剩下大皇子一人挺立，虽然刚刚成年，但浴血奋战，那份勇悍终于震慑了对方，不再冲杀。

那一年，映月国交出了四百九十九名女子，大皇子望歌敌也一战成名。自那以后，每次这种战争，大皇子总要率队出击，最后场中剩下的，也多是他和他身边的亲兵近卫。

“这事儿有点不对，何大哥！”左杉心里想不通。

“既然总要落败，那么这种战争的意义，说到底也就是拿我们精兵的性命，来换取那些女子留在自家国内，这……是否值得？难道说那些去了异国的女子，会受到什么非人虐待？”

何锁摇头道：“左兄弟你有所不知，雪煞国人面目都粗犷，据说妇人也人高马大，远不如我国女子好看，所以他们才来交换。每次来的时候，也会带回些妇人的家书，书信中看来，妇人们到了那里，很得善待，除了不太自由之外，并不会遭罪。”

“但这毕竟是一种屈辱，无论是皇子与公主，还是我们普通军士，都认为若是毫不抗争地受了，那才是血性与尊严的彻底丧失。而且这种牺牲，也能提醒我等记住这种屈辱，保持战意，刺激我们刻苦训练。”

何锁叹了一口气：“倒是那些妇人，大部分宁愿我们免战，而她们宁可去异国为生，也不愿我等白白丢了性命，或者身受重伤。其中自然有被选中的女子，她的家人就在场上厮杀，结果家人牺牲了性命，她自己最后还是去了雪煞国。”

如此惨状，虽然已经过往，何锁的话也没什么文采修饰，但听来还是让人觉得不忍。那样的画面在脑中令人痛楚，一时间二人默默无言。

良久之后，左杉又道：“那么那些去雪煞国的女子，是怎么被选中的呢？”

“岱宇大陆无论何时，无论敌我，总是重视承诺与信誉的。我映月国既然答应在前，那么首先就把一些身有残疾，相貌丑陋的女子排除在外。而上等姿色的，自然也不会送出，所以被选中的，都是中等身姿的平凡女子。”

左杉马上想到了：“那么就必定就有人家，想出些什么逃避手段了？”

“正是如此。开始那两年，女儿家都是早早嫁了人，选出的就有一些身姿明显差的，以至于雪煞国很是不满。而我映月国自知此事有些毁诺，最后被对方多讨了二百女子，作为补偿。”

“此后，朝廷颁下法令，女子十二岁之后，地方要登记在册，十七岁之前不许嫁人。并专门设了人员，在交换当年初，去各地选人，按当地总人数取一定比例，定下数目。而第二次交换的时候，国内已经得知，先前所去的女子，纵然姿色不佳，也都得到了善待，于是民间才不那么反对了。甚至有些贫苦人家的孩儿，还有愿意去的。”

何锁说到这里忍不住摇头，左杉却在心里说了句理解。

人嘛，用他后世的观点来说，都有追求好生活的权利和自由。既然有了这条路，哪怕看来崎岖，但总有那些身处低洼的人来走。

两人一路平安，直走了七八天，就在刚觉得天气有些凉的时候，终于到了拒北城。

拒北城高大宽阔，城墙看起来宽厚坚实，但离城门远一些的地方，便有些破败。只此一点便让左杉断定，这皇子公主的领地中，经济状况肯定不好。

“左兄弟，我就要去军营报到了，这一路上我这粗人和你称兄道弟，有些冒失了。你这种人物肯定有你的去处，我这里祝你一切安好！”

“先慢着！”

左杉一把拦住抱拳作别的何锁：“何大哥，我要和你一起去军营的话，行不行？”

“你要去参军？”

“啊……这倒不是……如果不参军，就不能进军营吗？”

“那是不行的，哪怕是个伙夫，也要登记在册，真假也算有个军籍。除此之外只能是特殊时候，那些民间的医生，来军中帮着疗伤，才能进来。”

左杉皱了皱眉，突然回想起过去的经历，心中有了把握，便道：“那好吧，我就跟你去参军。”

“可是兄弟你这身衣服……”

左杉一看他的神色，低头看看，马上明白了。于是找了个背静处，换上了特意买的那身粗布衣服，与何锁奔着军营而去。

“左兄弟，你可要想好了，这一旦入了军籍，想要退出来，可就麻烦了！”

“嗯知道，没事！”

过了一会儿，何锁还是不放心，或者说不相信左杉真的会去。

“左兄弟，我看你这身子，有些单薄，能扛得住那些训练吗？”

左杉心知他这副身板，还要加上细皮嫩肉四个字，但是他此时稍一回想，便觉得谢自然的武技他似乎烂熟于心。加上连续走这些天，气色感觉上，也都没弱于老兵何锁，由此看来，做个小兵应该不成问题，说不定还是个精兵呢！

于是他笑道：“大哥你放心，我绝不给你丢脸就是。”

何锁仍然皱眉：“兄弟你这样的人物，怎么就去从军呢？毕竟那是苦差啊，而且有危险！”

左杉看他真心关切，便也说了实话：“何大哥我不瞒你，我只是听你说那雪煞国的作为，心中激愤，于是也想去看看，多了解一些，想尽一份心。”

何锁一愣，没想到他看着文气瘦弱，竟然有这份用心，激动之下用力拍了他肩膀一下：“好样的。老哥我也有这心思，可惜武技太弱，想上战场却轮不到我。”

说话间走过一家很大的院子，在外面就能看到一些细高的树，笔直青翠，枝叶繁密。左杉揉着肩膀，随口问何锁这是什么东西。

“这叫毛竹，又叫脆竹，就因为这东西看起来绿央央的，但是很脆，长在地里除了装饰之外，没什么大用。生活中也就是做个船篙，做个竹桥，总之要沾水，起码沾湿气，要不很快就会裂开，只能烧柴了。”

左杉心中意外这北方也会生竹子，但随即想到这不是过去的世界了。好在天上太阳还是一样，总还是在地球。

原本左杉以为，这个时代的报名从军，应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所以也没多问，想不到被录用之后，竟然还有一场考核。何锁在一边解释给他，原来这涉及到进军营之后的去向，和起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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