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空间文字

这种蒸汽武器射速高，能抛射，唯一的缺点就是精度极其不准。

但对浮流统帅来说，要什么精度？射速高不就行了吗？

一分钟十几发的精准射击在攻城战中才能杀几个敌人啊，而他改进的这个蒸汽抛射机只要手速快，一分钟一百发的优势火力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在这密集轰炸下，没有地下工事，他不信能有多少人在这场“雨”中不被淋湿。

二十门蒸汽抛射机，五十轮射击，一千发实心弹在短短两分钟内把整个越冬堡垒犁了一遍又一遍。

血，从冲击坡上流了下来，腥臭的气息让野兽趋之若鹜，三口犬灵敏的闻到了远方飘来的血腥味，他张开三片肉瓣，舌头从血盆大口中伸出，舔了舔尖牙。

发现三口犬张开大嘴，旁边的士兵颤抖着抚摸它的头，安抚道；“乖狗狗，等会儿就给你吃新鲜的肉，在忍耐一下。”

士兵的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这张大口可以把自己整个人塞进去，那密密麻麻的尖牙抖一下就会把他绞成碎片。

许是被摸得舒服了，它把三片肉瓣合拢，抽了抽鼻子，安分的坐在原地。

松口气的士兵战战兢兢的抚摸着三口犬，感受着对方像是雷鸣的心跳声，颤抖的望向远方的废墟。

原本的城墙上镶嵌了一堆实心弹，变成了一条长长的废墟，堡垒内部的屯兵要塞冒着火光，缕缕黑烟在绯红中缓缓升起。

望向已经被炮弹犁了几遍的越冬堡垒，浮流统帅还是不放心，向着一旁的副统帅问道；“再来一轮？”

一个板条箱装有十五颗实心弹，而每门炮会带六个板条箱，剩下的实心弹够他再来一轮了。

副统帅闻言，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种炮本来就是用来欺负堡垒用的，不用不就可惜了吗？

“继续开炮！打完为止！”

于是炮击继续……

城内已经尸横遍野，尤其是城门口，一排排士兵被跳弹击倒，或是被直接碾成肉泥，血沫和碎肉溅得到处都是。

身体不全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已经坍塌的堡垒内，地下室，一个人剧烈的喘息着。

他是越冬堡垒的军官，刚刚正准备睡觉时才得知外面有不知名的军队在攻城，正准备去守城，结果一轮实心弹组成的雨落了下来，不给他前去的机会。

还好他机灵的躲在了地牢入口处的隧道，要不然他可能和其他士兵一样，为那个布宪者献忠了。

“应该…结束了吧？呼~”军官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屏息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动静后猛地松了一口气。

军官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从一具尸体的旁边经过，看到尸体瞪大双眼的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下半具身体散在另外一边，上半身碎成一滩肉酱，他停顿了下，嘴唇有些发抖，因为那是他的独子，也是他的副官。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军官用附满角质层的手把他瞪大的眼睛盖上，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越过尸体逃出去，想要去周边城市请求支援。

等他跑到城墙的边缘，却未听到风声在空中临近，于是绯红的花卉在绯红的落日中绽放了别样的绯红。

一轮轮的炮击直到夜幕落下才得以终止，远处的火光，是这黑夜中唯一的光源。

看着这喜人的结果，浮流统帅点点头，瞪大眼睛望着火光，抬头看眼天空，群星的璀璨离这里十分遥远，他们想要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辉煌，路途和群星与他们的距离一样遥远。

想到自己肩上的使命，那种微小努力的愉悦被巨大的距离感一遍遍冲刷，浮流的心又冷静了下来。

骑在高大的三口犬背上，一身红色金边的长袍在白色的军队中十分显眼，浮流统帅抬起戴着钢铁手套的手，指着远方的堡垒，军队就收起蒸汽抛射机，在未宣战的情况下，堂而皇之的占领了正尾宪政国在西部最能抗炮的堡垒。

士兵们驾驭着凶猛的三口犬冲了进去，看到满地的尸体，一头三口犬忍不住的张开裂成三片花瓣的大口，意图吞食这些尸体。

但一发金属弹丸打在了它的前方，智慧不差的它感受到威胁，马上趴在地上呜咽，让驾驭它的士兵轻松不少。

高举着蒸气手枪的浮流统帅推动扳机护环，“嗤”的一声从枪后喷出蒸汽，上好子弹后扫视周围一眼。

“管好它们！别让它们乱吃格恩斯的尸体！小心它一会儿吃上瘾了，在睡梦中把你们也一口吃掉！”

其他士兵纷纷点头说是，把那些凶恶的三口犬看管好，喂食其他食物。

占领之后，一条补给线从矿坑和周围的城市运往堡垒，在夜色中补充必需品。

三天后，还是在夜色中，一人骑着三口犬朝着灯火通明处飞奔着，那里是正尾宪政国的首都，繁荣的闭循。

两旁拿着普通蒸汽步枪，在蒸汽炉旁边守候的新式卫兵看到那人的衣服后没去阻拦，和别人自顾自的聊着天，任由他进城。

作为卡伦德商业国东边的邻国，蒸汽科技的强大并不仅仅是体现在先进的武器上，还有应用于民事的新兴产物。

比如说蒸汽打字机，蒸汽娃娃什么的，在这座闭循城中随处可见，居民们见怪不怪，最多好奇的望一眼。

骑着狰狞的三口犬，一路上没人敢上来找茬，看到三口犬全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这猛兽把自己一口吞掉。

于是他畅通无阻的进到了金色宫殿，面见了这位正尾宪政国的布宪者。

那布宪者神采奕奕的坐在王座上，两旁都是手握新式武器的持枪近卫，他双手重合在自己的锁骨处行礼，然后把一份文件递给近卫，由近卫转交布宪者。

没管下方的人，布宪者打开文件，只见里面有一个圆形图案，上面画着不规则的线条和密密麻麻的未知符号，这些线条与未知符号让他产生了空间错觉，感觉这张纸上像是有两个空间在对撞。

他头疼的捏了捏眉头，看着复杂的图案，皱着眉头问道，“这就是他们的蒸汽技术？”

“是的，我无比确信，这是我进复国孑遗挖了四十多天矿，用信任与生命偷来的技术！”那人点头，认真中带着谦卑。

布宪者看着那些线条和小点产生的空间错觉，心烦意乱的收起来，瞪着小眼睛问底下那个间谍，“告诉我，他们还有什么举动？”

“他们说预计占领一座城市后再宣战，我走时他们已经朝越冬堡垒进发，其他都是一些宗教仪式。”

“很好，看来那个不听话的臣子要凶多吉少了。”布宪者点点头，对着近卫命令道，“让新军开动，用他们试试新式武器。还有，如果越冬堡垒守住了，并且请求支援，就以未接到宣战书为名，让各城市拒绝。”

近卫应声；“是。”

“那你也回去潜伏吧，别被他们发现了。”

“是。”间谍低头，弯腰，尾巴扫了一圈后离开宫殿。

但布宪者还是坐在王座上，等待着什么。

间谍离开宫殿走远后，另一名间谍进来了。

布宪者问道，“他说的属实？”

“是的，陛下，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他的阶级和我一样低，更多的了解不到。”之前在树后观察间谍的那名白袍间谍回答布宪者提出的问题。

布宪者闻言，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让你偷的图纸呢？”

间谍递上图纸，还是一个能形成空间错觉的圆形图案，布宪者打消疑虑，挥手让他下去。

这才离开大厅，熄灭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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