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带着大家一起挖竹笋

摇摇晃晃的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村里。

月十一好说歹说的，塞给了张大叔五文钱。然后拎着东西就往李大婶家走去。

“婶子在家吗？”月十一敲了敲门，喊了一声李大婶儿。

“谁呀？”正在整理院落的李大婶儿手拍拍手上的尘土，转身去开门。

李大婶儿打开门，也有点儿认不出月十一。

“诶，丫头是你啊！你这一身我还真没认出来！”这丫头莫非是捡钱了！

“婶子，我是月十一呀，您认不出我来啦，今儿我去镇子上的食味楼卖了两个菜方子，这不得了点儿钱，买了点儿东西给您。”月十一简单的转移了一下李大婶的注意力。

“你这丫头，有钱了就自己攒着挣钱多不容易呀。”

“婶子，有点事儿，还想麻烦您呢。”

“什么事儿啊？诶，看咱俩在门口说啥，走！进屋进屋！”说着，拉着月十一进了屋子。还给月十一倒了一杯热水。

月十一双手接下，道了声谢！几次的礼尚往来，李大婶这次看着月十一拿来的东西，更是热情了许多，古人说先敬罗衫后敬人，不无道理，穿着破破烂烂的时候貌似真没这个待遇。

“婶子，昨天我送您的竹笋您吃了吧，味道怎么样？”

“你还别说，丫头竹笋还真是不错。”

“这次我来也就是跟您商量这个事儿，我想呢带着咱们村里人挖竹笋和竹荪，然后卖给镇上的食味楼。大家伙儿也能跟我一块儿挣点儿钱，您看怎么样？”

“这个好啊，不过得去找村长商量下！一会你大牛哥回来了让他带你去！”

和李大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月十一开始帮忙准备晚餐了，先准备汤，大骨敲碎，放入葱姜，月十一此时发现此时的人貌似没有将花椒大料作为调料，改天还得去药店看一看。

然后处理猪内脏，猪肝切片，去筋络，提前腌制，留着爆炒。

猪肺、猪心、猪肚猪、大肠准备煮熟后蘸料吃。最麻烦的是猪大肠，这么个缺吃少穿的的地方没办法用面粉清理了，月十一就用草木灰弄了点碱水。清洗了很多遍。

李大婶在旁边看着月十一处理那些猪下水，很是好奇，即便再穷的人家，吃这些的人也很少，就是因为味道太重。

处理完后，月十一还找李大婶要了点酒，继续腌制去味。腌制小半个时辰，入锅煮一个小时。

然后开始准备蘸料，李大婶家有花生，月十一取了一小瓢花生米，炒熟，然后用石磨磨碎，其实芝麻酱更好，但是这里貌似还没有看到香油这种东西，乡下太穷了，舍不得吃，有也都卖了钱了。没有辣椒，就多取了点蒜，细细的切成碎末，香菜切末。葱末也切了一些，酱油少许，盐少许。

闻起来香香的！李大婶心想这小丫头还挺会倒腾！

身为一个手艺人到哪都能挣口饭吃，充分的体现在了月十一的身上。其他的菜，李大婶自己解决了，肥肉熬油，用油渣炒了个小青菜，黄瓜切条凉拌。主食棒子面窝头，蒸了一屉，这还是看在月十一拿了这么多的肉的份上，平时都不怎么舍得吃。

饭刚做好没一会儿，牛礼成和他的媳妇就下地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两个瘦小的女孩子。

“娘，你做的什么饭啊！这么香！”牛礼成的媳妇张氏吸了吸鼻子，真的好香，家里买肉了？她婆婆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这不年不节的。张氏身边的两个孩子也跟着咽了咽口水。

“你们回来了，快洗把手吃饭了，是月十一这孩子带来的。大牛啊！一会儿吃晚饭你带着这孩子去下村长那里！她找村长有点事儿。”

“诶，月十一？那个王大娘家的那个丫头？”

“嗯！你小点声，别让人家笑话，这丫头可不一般！人家去镇子上卖了两个食谱，挣到钱了，这不还给咱家买了不少肉来，想让咱帮着点，想在村子里收点竹笋啥的，也是个好心的娃。”

"牛大哥，您好！"月十一听见有人进屋来了，赶紧起身打起了招呼。

"诶，你就是月十一，你想收竹笋？真的假的，那玩意能卖钱?"黑瘦的汉子有点怯懦的问着月十一。

“是的，今儿我去镇子上的食味楼卖了菜方子，和老板商量好了供给他竹笋。一会儿还需要牛大哥帮忙，和我一起去村长那里说和一下。”

“丫头，你啊也别急，咱先吃饭！”李婶子招呼着正在聊天的二人。

“大丫，二丫你们也赶紧拿筷子拿碗，吃饭了。”李婶子冲着屋外喊道。

“诶，奶，都拿好了。”大丫赶紧回复到，好久没吃肉了，大丫和二丫现在口水直流的等着开饭呢。

张氏也饿的不行了，本来干了一天活了，闻着好久没吃过的猪肉香，不时地往屋里看，这几个人怎么还不出来呢。

望眼欲穿的等了半分钟，看着屋里的几个人可算出来了，月十一看着面前的大桌子，两个小女孩坐在那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岁数不小的妇人坐在旁边正在给大家盛骨头汤。骨头汤快好了的时候，月十一还往里面放了一些萝卜片和香菜，此时妇人正在捞菜。

“嫂子，我来帮你把！”说着月十一开始上前帮忙。

“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动手，你快坐下，等着开饭就好了！”张氏赶紧说到。

“来来，丫头，赶紧多吃点就行，不用你忙，刚刚做饭就忙半天了，快坐下！你看你瘦的，好不容易挣点钱，还给我们买这么些的东西。”李婶子热情的招呼着月十一赶紧吃饭。说这话也是告诉了其他人，这些饭食的出处。

“对对！快坐下，孩儿他娘忙活就行了！”牛礼成赶紧跟着说了句。

一餐饭，对于很久没吃过肉的一家人，都快忘记肉是什么味道了。两个小丫头吃饭的时候小腮帮子鼓鼓的，嘴里的还没吃完，就开始去夹下一筷子了。包括月十一，估计是这个身体很久没吃肉的缘故，也感觉有些馋。不过没敢吃的太饱，怕身体承受不了，吃了八分饱后，就端着小碗开始喝着骨头汤，阴雨绵绵的天气里，能喝到一碗热汤，这就是幸福。

“丫头你真是有一手！”李婶子吃了一口肥肠，不由得赞叹，这些平时没人吃的东西，也能做的这么好吃。

“您过奖了，这是还缺些调料，要不然会更好吃的。”

“好好吃啊，姨姨！”二丫也插了句嘴。

这么会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顿时融洽起来了。每个人都在大快朵颐。看着自己的手艺这么受欢迎，月十一也很是开心。不过她吃起来没有李婶子一家人那么的夸张，而是悠哉悠哉的吃着。

等到盘子里的猪下水都快到底了，众人的动作才算慢了下来。一餐饭吃了也就一刻钟多点。

“十一，咱走吧！”牛礼成此时吃的肚子撑撑的，正好去村长家还可以消消食。

“好！”月十一点头应好，赶紧忙完才好。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因为下雨地上很是泥泞，两个人走的都不快。

没一会儿，就到了村长家，村长家是村里面房子最好的了，盖得砖瓦房，不过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墙砖上长了不少的苔藓，房顶上的瓦片也有一些换了新的。

“村长叔在家不！”牛礼成一边敲门一边往里面探头望着，门没锁，是虚掩的，应该有人在家。

“诶，谁啊！来了来了！”略显苍老的声音伴随主人并不忙乱的脚步声，慢慢的走到了门前。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打开了门。

“哦，大牛啊！你咋来了，这是。。。？”看着月十一，这是谁家的女娃娃！

“这是王阿婆家的那个月十一，今儿我是陪着她来的，她有点事找您！”

“哦，快进来快进来说，这还下着雨呢！”

几人走进了堂屋，村长坐在了上首，月十一和牛礼成坐在了左手边。

“王阿婆家的丫头，你这是有什么事么！”村长看着穿着一身新衣新鞋的月十一，带着几分探究。

“村长大叔！这次我找您来，主要是想跟您谈点事情，我今天去镇子上卖了几个菜方子，赚了点钱，还跟镇子上的掌柜的说好了，以后给他提供竹笋还有竹荪，您看能不能让村里人一起帮忙挖，我收，大家都能赚上些钱，竹笋7文一斤，竹荪40文一斤。您看怎么样！”

“这真的么！还有人收这个？这个竹荪是什么？”

“这个啊竹荪就是长在竹林里的那个带着网状蘑菇头的那个蘑菇。”

“还有人吃那个！不会把人吃出毛病吧！”

“不会的！您想多了哈哈！真要不能吃，那个掌柜的还能收？”

“恩，也是，这个价格真是不错，去城里做一天工也挣不了30文呢。”

“恩，如果咱们村的挖完了，也可以让咱们村的人去别的地方收，置于他们多少钱收的我不管，但是品相一定要好。等竹笋挖的多了，还可以让村里人一起帮帮忙腌酸笋或者做干笋，到时候我给大家工钱。”月十一很是爽快的说着。

“行！这个钱怎么算，什么时候给？”

“这个我可以先给您预付20两银子，您先帮忙收着，等明儿交完货回来不够的话我再给大家补上！”

“成！你这丫头爽快！哈哈！”老村长眼前一亮，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这小丫头真是不简单啊。感慨之际，深吸一口气，心下做了决定。

“明儿一早我就招呼大家伙去山上挖竹笋！丫头小小年纪，真是不得了啊！吃饭没？老婆子赶紧的多炒一个菜，来客人了。”老村长中气十足的冲着门外喊着！

“不不用了，村长大叔，我们都吃过了来的，您不用让大娘忙了，您还没吃饭呢？看我们来的也不是时候，我们这就回了，这是二十两银票，您先收着！”

“这，钱不急，你这丫头，真吃过了？”

“真吃过了，村长大叔！真没跟你客气！”

“嗯，那我就不留你们了，赶紧回吧，一会儿天黑了路也不好走！”说着老村长站了起来淡定的接过了银票，到底是全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但牛礼成可是这辈子都没看到过银票长什么样，这时呆愣愣的看着村长手里的银票，这就是银票啊。

“嗯，您赶紧进屋吃饭吧，我们这就回了，您放心吧！”说着就和牛礼成告辞而去。

“牛大哥，还有点事儿麻烦您，今晚还得去你家借宿一晚，我那窝棚实在是住不了人了。”月十一从村长家走出来突然想起来下这么大雨自己的窝棚怕是没法住人了。

“诶，妹子，成，住多久都成！你给咱们村的人找了这么好的活！别说一晚了！住一年都成！”牛礼成憨憨的笑着。

“嗯，那我不客气了！”

呼吸着凉凉的空气，月十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心里莫名的有了点暖意，她现在有了生活来源，在这个世界就多了一份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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