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如嫣牵着苏若瑶跑了起来:“怎么会这样?遇到了延仲的二弟和三弟,还得躲躲闪闪。明明是他们不对,好像我们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这时的四夫人和五夫人已收到了祁院以程延仲名义赠送的衣物和饰物,都各自在院子里气得牙痒痒。又跑到大夫人面前唠叨个不停。
“听说祁院的丫环奴才们都得到了同样的赠品,还有人事房,账房的奴才们都得了。延仲这是把你这个嫡母和我们这两个庶母当奴才一样看待”
“延仲他虽是长子,但是老爷的庶子,我们的晚辈,哪里轮得到他给我们赏赐?他也太高看自己了吧,谁稀罕他的东西,以为我们没见过吗?”
“是的,不稀罕,弄得我们没见过世面似的”
大夫人懒得看她们一眼,但还是瞅了一下,就明白她们得心思了,闭上眼说:“这些东西是老爷的,不是延仲的。珍珠,你若不稀罕地话,就把你手上那个翠玉指环和镶玉银手链给扔了。玛瑙,你也不稀罕,有骨气,就把你披在身上的白云蓝天云肩和纯蚕丝深蓝襦裙给撕掉。别在这吵吵嚷嚷的!”
“这些东西毕竟是老爷给延仲的,也是好东西,怎能扔掉,撕破呢?”四夫人和五夫人消停了一会,四夫人说:“夫人,你头好些了吗?我来给你按一下太阳穴吧。”
大夫人这才不那么烦了,说:“早说过你们别着急,不要一遇到事就吵个没完,半天也琢磨不出个道理来。”
“夫人说得是,玛瑙脑子不好使。”五夫人说。
“昨晚晚饭时候,延仲一回来就直闯老爷书房,大吵大闹,结果挨了老爷两巴掌。估计这梁子,接下了就拆不掉了。”大夫人一边脸笑,一边不笑。
四夫人问:“夫人,延仲闯入老爷书房吵闹,是否因为‘扒灰’的流言啊?”
“那还用说,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羞辱?今日延仲不知发什么神经,居然把老爷赏赐给他妻妾的衣物和饰物全部送人,这是看不起老爷的赏赐还是不想要呢?看老爷不气得冒烟才怪。”大夫人眼神里幸灾乐祸。
五夫人乐了:“夫人,你在老爷身边煽动一下,延仲不就没机会翻身了?以后,我们也不用担心延仲妻妾的威胁了。”
“别高兴得太早,得让延仲彻底从老爷眼中消失才行。”大夫人凶狠地说。
四夫人拍马屁:“夫人必有你的妙计。不过,夫人,今日你将你的侍卫借给延仲的妻妾去逛街市,是要在街市上绑架她们吗?”
“唉,”大夫人对她们的脑袋只有叹气的份:“看来珍珠,你除了长得还不耐之外,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这两个丫头机灵着呢,害怕像上次逛街市那样遭劫持,就到处宣扬,以我的名义出去,暗中的意思是:到时出了事可全赖我。我手下的人跟着她们,非但不能动她们,还得保护她们。这回可是被弄的哑巴吃黄连了。”
“这不便宜了她们?”五夫人问。
“就此一次。”大夫人幻想着:“明日的家宴,看延仲和他的女人怎么出丑吧。”
程延仲回到祁院就直接急忙问:“今日逛街市,谁的主意?谁的主意?”
“我的注意啊,延仲,看你想吃人的样子。”曹如嫣一点也不紧张。
程延仲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直晃动:“你再给我闹出点什么事,还要不要过日子,若瑶会跟着你去。你真想如若瑶所说,让我给程乾找个后娘是吗?”
“拿开你的手,晃得我头都晕了。你都不知我今日想到什么好办法,畅通无阻地逛了一遍整个街市。”曹如嫣自豪地说。
“不就是借大娘的侍卫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反客为主啦?”程延仲教导她:“如嫣,你也知大娘的心计,会让你们有第二次用此计的机会吗?”
“这个我知道,不过下次有下次的办法。”曹如嫣说。
程延仲点点桌子:“以后的计策就是,我陪你们出去。永远都是!”
“好了,我知道了。但我今日的确有事要出去街市,不可瞻前顾后,没有谋略的话,就一事无成了。”曹如嫣不开心地说。
“那你要冒着生命危险出去什么重要事啊?程延仲的夫人。”程延仲怪里怪气地问。
苏若瑶觉得该让他们停止争吵了:“延仲,别斗嘴了。如嫣出去,是有计划的,这计划都是为了你。”
“计划?”程延仲不明地问。
曹如嫣也不斗嘴了,程重地说:“延仲,昨日你和爹这一大吵,弄得你自己心里不开心,恐怕爹也难过,他可是很器重你的。而且这样会让人抓住把柄,趁虚而入。我们要在这之前,向爹道歉,即是你身为长子该做的,也是尽快挽回局面该做的。”
“怎么让爹消气呢?怎么挽回局面?他昨日说不想见我了。”程延仲没有信心。
“或许这是爹的气话,延仲,打起精神来吧。我们今日将爹赏赐的物品赠送分发,就是在为你道歉做铺垫。今日我和瑶姐姐去街市买衣裳,也是为你道歉做准备。”曹如嫣坐下说:“延仲,别忘了,我们还有程乾。我看得出,爹是真的喜欢程乾。延元那么小都知道,爹在六个儿子中,对你最为赞许。你万不可自己气馁。就当是为了我们一家人。好吗?”
“如嫣,我说话有时无分寸,但你已为我准备好了,说来听吧。”程延仲想到自己的妻儿:不能因这子虚乌有的事,被父亲放弃。
“这才是我和瑶姐姐的好夫君,程乾的好父亲嘛。”曹如嫣将次日要做的一点一滴都讲给他听:“延仲,明日一早,我们早些起来,在家宴之前、、、、、、延仲,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再说的这些,你可都记住了?”
“如嫣,这都是你这个小脑袋瓜子想出来的吗?”程延仲抱着她:“谢谢你今日为我所做的一切,又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到。昨日我、、、、、、”
“昨日你骂了我一句羞辱人得话,我打了你一掌,我们扯平了。”曹如嫣搂着他的脖子,朝他吐吐舌头。
“你打我的那一掌只在脸上疼了一会,我骂你那一句是否在心里疼了很久?”程延仲心中无尽的道歉。
曹如嫣说:“要是你觉得我吃亏了,你就多挨我几下就是了。但是必须完成明日向爹道歉一事才可。好了,说了这么多,吃饭吧。”
“明日一定按你所说,向爹道歉,挽回局面。”程延仲使劲点头。
苏若瑶在一旁,觉得这真是一对相得益彰的夫妻,丈夫才华横溢,品行高尚,妻子持家有道,得丈夫欢心。
曹如嫣边吃边说:“对了,昨夜,瑶姐姐你在银河斋将延仲赶了出来,是生气了吗?为我鸣不平吧。今日可别赶他出去了,你看他知错就改,要上进了。”
苏若瑶和程延仲听到这话,尴尬地笑了笑,埋头吃饭。
晚上,在偏房,苏若瑶吞吞吐吐地对程延仲说:“延仲,昨夜你来银河斋找我时,我去、、、、、、”
“你出去散步了,心情还不错吧?”程延仲止住她的话:“我不想知道你去哪里了。我只知道,昨夜如嫣被我伤心成那个样子,我还笨得先去银河斋找你,却没有找到那个还有心散步得你。”
程延仲在桌边走着,感觉很凄凉地说出心中对苏若瑶的爱:“昨夜在如嫣枕边,我的梦中却是你。其实每次都是这样,只是我没说出来罢了,怕她伤心。早上醒来,我想趁如嫣还没醒,去银河斋看你,却又逼着自己回到如嫣身旁。如嫣她昨晚被我骂,却不计前嫌,陪伴我一夜,让我丢下未醒的她,去寻找独自逍遥游荡的你?我做不出这种事。”
“延仲,你做得对,应该在她身边,才不枉费她为你和老爷吵架一事,急得费心费力的一番苦心。”苏若瑶坐在书桌边。
程延仲双手捶打着自己的额头:“看她如苹果般的小脸蛋,让我每日搂着欢心的甜蜜,而若瑶你却不知为何,每日忧愁苦闷的眼神。跟你在一起常常不欢而散,和如嫣却总是愉悦舒畅。看到她就开心轻松,看到你则忧郁,疲惫。尽管如此,我心中的最爱却还是你。我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若瑶。”
“延仲,其实你爱我,也爱如嫣,只是你以为我们两相识在先,就把我当成最爱了。你会慢慢体会到的。”苏若瑶猜想程延仲可能会觉得他自己对不起如嫣而自责。
虽然如此,程延仲半躺在床上,无力地说:“你错了,若瑶。尽管你一直让我看不透,让我迷茫,甚至痛苦。可你永远是我的最爱。奇怪的是,我和如嫣在一起,却是那么喜从中来,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让我开心快乐,忘却忧愁。
如嫣她聪慧,宽仁,想得开,可我却自私地索取她对你我的宽厚,我真无耻,曾想过让最爱的你,取代她为我妻。可木已成舟,谁取代谁都会对另一个人是莫大的伤害。尽管她不争夺,可我不想看到她暗中忍着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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