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总感觉被坑了

“代行者?这是，你们的组织？”

江回川有些明显一愣，他努力的搜索了脑海，发现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许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他吐出一口眼圈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开口道：

“代行者，顾名思义，我们是代替古神行走于大地之上的人，也是贯彻它意志的守护者。而且，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这个它既不是不是代指人类的他，也不是我们想象中神明的那个祂，而是一种抽象的概念，称之为它。”

“它，只是一种概念？没有具体的形象吗?”江回川有些愕然，不管是在现在也好还是第三纪元也好，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神明是一种概念的说法。

“没错，就是概念，或者说是一种意识。至于它们的具体形象，也是有的，它们偶尔会降临世间行使它们的权柄，比如我们的神明。”说到这，许舟将手中的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将它掐灭，然后轻轻推了推黑框眼镜继续说道：

“我们的神明，拥有主宰天空与雷霆的力量，我们尊称它为‘辰’，它曾经引导过第二纪元的文明和第三纪元文明的前期，当时我们所在土地上的人们都自称是它的传人。”

听到这，江回川真的是有些目瞪口呆，他忍不住发出了声：“龙？你们的神明是龙！”

“龙？你是说那种背生双翼，形如蜥蜴的物种吗？虽然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普通人不知道的物种的，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它不是龙。”许舟看到江回川惊讶又兴奋地神情，他摇了摇头：

“普通人根本不了解“辰”的形象，它映射到现实的身躯连绵不绝，就像是我们看到原始山区里的群山一样，无穷无尽。它的身躯覆盖着数不清的鳞甲，拥有着鹰一般的利爪，总之，它不是世间任何一种生物的样貌，但多少有一些它们的特征。”

如遭雷击，江回川只能怔怔地听着许舟给他描绘着，他信仰的神明的现实形象。此时的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内心的情感了。

作为一个拥有两个纪元记忆的人，江回川忍不住思索了起来，“我去，真的是龙，我们自称过龙的传人，而且在第三纪元的生肖里，龙对应的地支就是‘辰’，现在，居然会没有人知道它就是龙这种神话生物了。”

“对了，文明出现了断代，断代了起码十万年，我们的说话方式以及现在成型的文字全都不一样了。”虽然这两个文明的文字都是由象形文字发展而来的，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早就相去甚远了，现在形成的文字已经跟第三纪元的文字除了都是用笔画来表达以外，没有任何的相似的地方。

“唉，果然是没有永久的文明啊！那个第三纪元的国家，是那么的坚韧，曾经无数次在文化消亡的边缘，它都顽强的挺了过来，但在最后还是消逝在时间的长河里。”想到这，江回川感觉内心是无比的伤感与彷徨，那，也是他曾经的祖国，那里还有着他的父母，她的姐姐，他的朋友，他过去的一切。

许舟没有继续往下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江回川发呆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江回川想到了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江回川身上散发着一股不知名的彷徨与悲伤。

“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了。”江回川感觉到有一股目光注视着自己，他立刻从回忆中摆脱了出来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眶。

“咳，我们说说你自身的情况吧，你知道你在晕倒时发生的情况吗？”许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他知道现在江回川的情绪不佳，他没有继续讲自己组织的东西，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不是很清楚。”江回川摇了摇头，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他继续说道：

“但是，我中间醒了一次，我看到了周围有无数的烛火也闻到有股不知名的熏香味道，联想到人们只有祭拜神灵的时候才会用得到熏香和烛火，我推测着我可能是被邪教徒当作祭品献给某些不知名的邪神。”

许舟点了点头，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没想到江回川会试着推测，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只会惊慌：

“不错，你已经推测出了事情的大概，但是你肯定想不到，在邪教祭祀现场，我们赶到现场时，包括那些邪教人员，只剩下你一个活人了。”

“他们，全都死了？”江回川有些错愕，这结果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许舟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这动作把江回川弄得有点懵，他刚想发问这是什么意思时便听到许舟继续说道：

“算是死了吧，他们在祈祷祭拜时所有的人一瞬间全变成了燃烧状态下的蜡烛，额，就是你醒来那会看到的那些烛火。”

江回川忍不住浑身打了也哆嗦，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想到整个屋子里看到的烛火都是死尸，而且还都在注视着他，他就感觉无比瘆得慌。

“喏，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你的卷宗。”说完，许舟便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档案袋，随意的扔给了江回川。

江回川既紧张又好奇地拆开了那个档案袋，里面是一些文档和几张黑白照片，他先是抽出那几张黑白照片，这是那个宗教仪式的现场。

照片上记录着一个大厅，它两侧有着两个高大的落地窗，但是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着，整个房间显得无比昏暗。大厅的周围是几根粗大的柱子，柱子之所以看着比较粗大，是因为它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包裹了一层，它的外侧有着密密麻麻的诡异符文，现在已经脱落大半了，露出了里面原本的纹饰，明显有着暴发户的气质。大厅容量也是非常可观，看样子能同时容下百人左右，但是现在里面竖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型蜡烛，他们的头顶燃烧着昏黄的火苗，下方是他们挣扎的面孔，十分扭曲，他们有的神情痛苦，有的慌张，有的迷茫......充满着诡异与荒诞。

一阵刺痛从江回川脑袋中传出，他脑海中那个有关怪物的记忆开始不由自主地浮现，原本被压制的污染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一种恐慌感跃上心头，江回川下意识地将照片反手扣在桌子上，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

“果然，他污染的源头是来自这个仪式。”许舟推了推眼镜看着江回川一脸痛苦的表情，他刚才让江回川看档案是对他进行测试，他不知道江回川是之前遭受过污染一直隐藏着，直到被仪式所刺激还是这个仪式对他造成的污染，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验证。

“放心吧，在这里，你暂时是安全的，它不能对你造成更严重的污染。”许舟那平静的声音传到江回川耳中。过了一会，江回川的精神缓缓平静下来，他拿出第二张照片，上面不再是那些狰狞的面孔，而是一个祭台，这是他曾经躺过的位置。接下来他翻了一下所有的照片，上面不再有对他造成污染的东西。

“有什么办法能摆脱它？摆脱这种污染。我该用什么代价作为交换？”江回川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许舟，他知道，这男人告诉他这么多东西肯定是有解决办法的，也肯定是有代价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代价？”许舟看了看江回川，嘴角的微笑更甚了，“这倒是没有，毕竟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是不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至于方案嘛，现在我这有三个方案可以实行，不知道你想选择哪一个？”

不可能没有代价，只是现在对方不说，江回川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而是直接问解决方案：“我想知道哪三个方案再做决定。”

“第一个方案，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员，你之前也看到了，我们都是有特殊能力的，这些能力基本上都能对抗污染，或者让我们出手帮你封印污染，但不知道哪天这封印就会消失，又或者你再次遭受巨大的精神刺激后也有可能会导致这封印消失，这种封印存在着不确定性和风险性，但我们可以随时查觉你的封印变化而进行加固。

第二个方案，我们出手，帮你暂时封印住污染的源头，但是不会让你来参与我们的工作，给你活动的自由，这样一来，你的封印无法有效的进行稳固，有可能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解除掉封印并且导致你失控，我们只能干掉失控后的你。

第三个方案，让我们杀了你，一死解千愁。”

听到前两个选项时，江回川还忍不住点头，当他听到第三个选项直接就呆住了，这特么也算是个方案？

“第三个选项，你是认真的？”江回川忍不住看了看许舟，想看出对方脸上有开玩笑的表情，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对方好像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嗯，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它的源头，只要干掉你，这些问题就都不存在了。”许舟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额，看似你给我了三种方案，但我为啥总觉着只有第一种可行呢。”江回川小心翼翼地问道。

“其实三种的最坏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会被我们干掉。”许舟继续是一脸认真的回答。

江回川顿时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算了，我还是选第一个吧，我感觉这个还是比较靠谱的。”

“很好，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过来办理入职。”许舟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白，送客。”

过了一会，江回川站在图书馆的门口，看着天上悬挂着的高高的太阳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总感觉像是被坑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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