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王顺带着四人,来到了一家杂货铺。
路上的行人一旦看到王顺,立马低着头快快的走过去。昨夜的事情仅仅一早上,就在庸城传开了。
人人都听说, 王顺大人来到了锦州道,就连锦州府的府尹-易乔都要讨好巴结。
顿时城内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对头惹恼的王大人,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顺来到了杂货铺,铺子里面的客人一看到传闻中的王大人驾临。立马吆喝一声,啪啦啪啦的跑个没影。潘峰目瞪口呆,看来王顺的名声还真是差的可以啊。
那铺子的掌柜看到王顺来到,周围的客人也都跑了个一干二净。立马来到王顺跟前,正经的跪了下来,口中呼道:
“属下太玄司秘史刘恩。参见总缇骑。不知总缇骑来此,所为何事?”
王顺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杂货铺是仙道宫的暗哨。
潘峰和李明倒是面面相窥。想不到仙道宫的势力那么庞大。以前他们还以为这里山高路远,怎么样也不会惹仙道宫的注意。没想到随便一个地方,都有仙道宫的人。
特别是花卓,做过一宫之主的他深深的明白,这种无孔不入的情报网是多么的可怕。
潘峰却是捏了一把冷汗。以前大公子的下面没有太玄司支持。所以不知道太玄司的实力有多大。却不曾想,竟然恐怖至厮。好险好险。
王顺甩了甩手,说道:“我这次是机密。你不用记载在档案上了。知道吗?”
“是,是。属下明白。”
王顺恩的点了头,俯下身子低声道:“给我锦州道各城各府的文人墨客,还有一些既有地位既有声望的读书人名单。”
“是,属下这就去拿过来。”
过了一会。这个叫刘恩的管事,捧着可以一箱子的书籍放到王顺面前。
王顺的脸色顿时惨淡无比,张着嘴无语的问道:“这些都是?”
身后的花卓和李明同样变了颜色。这么多的人物,干到死都查不完啊。
花卓有些羡慕的看着一边始终淡漠的邓羲。首次发觉,身为一个瞎子,也是有好处的。
那刘恩发觉王顺误会了,急忙摇手开口道:“总缇骑误会了,锦州道的文人档案在里面,只有几卷而已。并不是全部。”
“哦,还好……”
潘峰深深松了口气。
刘恩呵呵一笑,一双老手流利的翻动这书页
哗哗声过后,刘恩指着一拍名字说道:“总缇骑,从这里往下三页。都是最近十年来的文人墨客。其中名字上打有红圈的,正是本州有名望,有势力的人物。”
“恩,你做的很好。邓羲。”
邓羲一听,递给刘恩一大块金子。喜得刘恩连忙跪地磕头:“老小儿不只是几辈子的福分,能遇到总缇骑你啊。老小儿一定全力为总缇骑效劳。”
“恩,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是,是。总缇骑随意。”
那人连忙退到一边,关上了门窗。转身离开了。
王顺看着书籍一会,阴沉沉的说道:“锦州道的文人墨客竟然如此之多?”
“这次的目标定下来,分别是三大儒四小杰。那四小杰我在太玄司到看到过,都是大公子身边的人。“
”三大儒是左志秋,倪耿,方海波。这三人中,方海波是少昊公子的对手-少秋公子的幕僚 。其余两人都是中立,还没有摆明态度的老家伙。“
”这三人在文人里的声望极高。达到了一呼万应,重点是这三人, 四小杰能收就收。冥顽不灵的,拉去太玄司设在锦州道的监狱大刑伺候!”
“是,属下遵命!”
王顺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个地方,你们跟我来。”
说罢,当先离去。
城北的驿站里,王顺接见了另外一个暗哨。这个暗哨是专门负责记录收集各大人物的隐秘和把柄的。
暗哨是一个妇人。当王顺指名道姓之后,妇人恭敬的拿出了资料。
最让王顺惊奇的 ,是本州的一个大儒生-方唐镜的事迹。
大名鼎鼎的方唐镜,年轻时候是本州的状师,威名赫赫,中年时代称霸文坛,开设书院,教育出了一大批文人雅士。到了老年,这个方唐镜竟然放飞自我,劣迹斑斑。
年已六十,不仅喜好女色,而且穷奢极欲。到处收罗各色美女供自己享用。甚至托人到周边部落,甚至海外,花费巨资运来美女、秘制的壮阳之物。
方唐镜有大学问,少秋公子本打算拉他进入仙道宫,让他当银衣长老的,这老家伙,私底下真是不得了啊。哈哈哈……
王顺嘴角挂起灿烂的笑意,看来这次的任务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啊。
其它几个目标也都有不小的把柄。真是天助我也!
就在这时,李车儿忽然眉头一挑,脸色难看的跑到王顺身边低语道:“总缇骑,那帮助方唐镜运送各州府美女的人家找到了。”
王顺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那还说什么,调令锦州道的太玄司行动!”
李车儿吱吱呜呜的,就是不敢说。王顺皱着眉头,叱喝道:“有什么不敢说的?说出来!我不怪你!”
“那属下可就说了。其实,帮助方唐镜的是天剑山庄。他们每年都会运送西州道的女子过来。”
王顺惊奇不已,真是冤家路窄啊。你们闯到枪口上,那就怪不得别人了。咯咯咯咯。
李车儿继续说道:“还有锦州道李家,负责运送东边的绣行国女子……”
“好!招呼弟兄们抄起家伙,随我出发!”
王顺一身红艳的飞蟒官袍的站在门口,看着潘峰领着一大批的太玄司缇骑来到跟前。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潘峰一个稽首。交换给王顺令牌。转身对着底下密密麻麻百来号缇骑说道:“这位就是王大人。是奉仙道宫之命前来办案的。诸位可要小心言语。”
底下的缇骑一听,顿时震惊了。
他们这里天高掌教远的, 连个百长都没见过。忽然来了一位都镜使都要礼让三分的总缇骑。一个两个受宠若惊的叫唤起来:
“有总缇骑在,乱臣贼子肯定束手就擒!”
“总缇骑是我们锦州道的救星啊!”
“总缇骑是我们的大恩人!”
“大家伙的给总缇骑跪下吧!”
此起彼伏的献媚声后,百来号的缇骑刷刷的跪了下来。
这些狗腿子,净搞这些虚的。当我三岁小孩?
王顺叱道:“都给我起来!我等为仙宫办事,自是理所应当的。我受不了这个大礼!”
王顺叫他们都起来后。大声说道:“锦州道李家想必大家都知道。他们勾结江洋大盗,贩卖军器,输送绣行州的敌人来到我仙道宫,意图谋反!”
底下的太玄司缇骑也是相当的识趣,立马举起兵刃大吼:“杀了他们!找出叛贼!”
王顺趁着底下的人没注意,对着空气吹了三口。许是邓羲听到了王顺吹气的声音,拿起一大袋包裹,嗖的一下化作道道残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李车儿皱着眉头,有心想问。却被一边的潘峰挥手裆下。压低声音说:“总缇骑自有主张。不要无端牵连。知道吗?”
“哦。”
“ 我等都是同僚,应当共同对付来犯之敌才是正经。”
说罢,似有深意的看了看花卓。
李车儿见此,了然的点了点头。
王顺甩手压了一压。底下的太玄司缇骑立即停止喧哗。恭敬的看着王顺。等待他发话。
王顺回头对着李车儿一个眼神后。转过来继续说道:“身为仙宫缇骑,尔等一定要全力效劳……”
就这样,王顺说着没营养的废话。底下的太玄司缇骑心中却开始感到厌烦。仙道宫管他们什么事。只要自己好就得了。哪还管他人死活。
然后, 跟在王顺身边的胡车儿、花卓,一个接着一个的说着话。
底下的缇骑心中纳闷。这总缇骑倒是玩的是哪出啊?
李车儿走到大家跟前,说着什么总缇骑体恤各位当差的辛苦。为仙道宫做了那么多事。却是为难各位了。然后给大家发银子,一人一百两。
这些人顿时对王顺的不满转化成敬佩。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为仙宫捐躯,在所不辞。这条老命就交给王大人了!
王顺笑道:哈哈哈,真懂事啊……
不多时,所有的缇骑都知道了王大人为仙宫效力的“决意。”一个个气势汹汹的说要为王大人抛头颅洒热血。
王顺一脸正义,撩起司袍的下摆,腾的一下上了马。指着李家的府邸大喊:“太玄司何在!”
底下顿时齐声喝道:“属下在!”
王顺唰的一下拔出长剑,指着府邸大喝:“随我出发!”
哗啦哗啦……王顺一行人来到了李家的府邸大门。
嗖的一声,旁边的一个隐秘的角落里,邓羲的身影出现了。 朝着王顺点了点头。
王顺脸上立马挂起一阵得意和凶残的微笑。
要不是这里太多人了, 王顺会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王顺哼的一声,内力涌于脚下。恶狠狠的踢了过去!原本有成人的腰那么粗的门栏。竟然不堪负重般的断裂!
王顺左右一看,当先一人走了进去。 李车儿等人尾随而上。
跟在后头的是一群持着大刀,满脸兴奋狰狞的太玄司缇骑。
刚刚走进去,迎面而来一个老头子。 是守门的。
守门的张大爷刚刚吃着饭食。忽然听到大门剧烈的声响。谁知道出来一看,顿时把他的三魂吓走七魄。那一大队的手持兵刃的太玄司缇骑,哗啦啦的就涌了进来!
刚想喝骂的张大爷急忙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发现了领头的那年轻的身着司袍的年轻人。
不等张大爷说完话,身着司袍的年轻人直接一耳光就扇了过来!
张大爷一脸莫名其妙!只觉得自己飞出老远!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啪!
以王顺如今的武功,就算不使用内力,也不是区区一个老头可以抵挡的。在这耳光下,老头直接一口血彪了出来。晕死过去。
王顺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老头。看着眼前的大厅哈哈大笑:“哈哈哈,都给我滚出来!你们这些逆贼!”
哗啦啦,李源、李浩父子带着一干家丁,一下子走了出来,站在王顺跟前。
李源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太玄司缇骑,有种大难临头的绝望。脸上的冷汗都哗哗的流下来。倒是一边的李浩,没有看清楚形式,猛地站了出来,指着王顺骂道:
“王顺小儿!别以为你有太玄司的杨夷做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李家可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在仙道宫中也是有些关系的!
王顺的眼中散发着冰冷的杀气,一字一句的喃喃道:“你们李家交通外敌,意图不轨。贪赃枉法,阳奉阴违,欺瞒罔上……”
风渐渐大了,王顺一身红艳的司袍随着风摆动。他轻轻的撩了撩散落在额前的长发,冷着眼的看着李源,狞声说道:
“……李源!有人举报你勾结江洋大盗,私藏绣行州的兵器!我部已经查实,我部为仙道宫做事,自然要拨乱反正!太玄司精锐何在!”
身后百来号太玄司缇骑立即兴奋的喝道:“属下在!”
终于,在这种时候,王顺露出了他真正的面孔,狰狞的爪牙!
只见王顺满脸的杀气,双眼瞪得巨大,定定的盯着神情震惊的李源、李浩。带着犹如饕餮般凶残,恶鬼般贪婪的口吻吼道:
“给我上!搜出他们私藏的兵器!搜出他们私藏的间谍!还我仙道宫一个朗朗乾坤!”
那些太玄司缇骑立马大声一喝:“是!”
说罢,提着大刀哗啦啦的冲了进去。
李源神情绝望,不是因为什么,而是方唐镜要的绣行州女子就在后院锁着。真找出来了,那可是有口说不清啊。
显然,李浩也明白这顾虑,试图拉着太玄司缇骑不让过去,换来的却是甩手一推,整个人倒在地上。
神情紧张的看着王顺,在地上爬到他跟前,抱着他的腿,哀求道:“王大人,不要啊!我父亲太老了,禁不起这么打击啊!”
王顺哼的一声,俯视着地上满脸泪水的李浩,一脚踩到他脸上,使劲的摩擦,狞笑道:“谁让你碰我的?!嗯?”
李源看不过去,忍着屈辱,走到王顺的面前,啪的一下跪倒地上,老泪纵横的说道:
“王大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小人全家一条活路吧。我们李家,可是跟仙道宫中的方唐亮长老有些关联的。”
谁知道啪的一声,李源话音刚落,就被王顺一巴掌给扇倒在地上。李源捂着脸咳咳的咳出血。
王顺一脸的狰狞,疯狂的吼道:“你敢威胁我!敢威胁我!嗯?威胁我!”
说罢,一脚又是一脚的踢将过去。
这时,一个太玄司缇骑忽然跑到前面,手中提着一个袋子,跪下大声的禀报:“总缇骑!卑职在后院发现了这袋子,里面装满的绣行州的兵刃!”
“什么!这怎么可能!”
李源脸色猛地一变,抬头看去,却看见袋子里装满了似刀非刀,似剑非剑地武器。他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李浩神色惊慌,大声喊道:“这些武器不是我们李家的!这摆明了有人陷害,有……”
忽然间,李浩看见了王顺满脸的讥笑。心中的思路顿时清晰起来。
还有谁会陷害他们?
李浩正准备发作, 一个太玄司缇骑跑过来,说道:“总缇骑,在后花园发现几十名绣行州的女子!”
王顺再也忍不住,肆无忌惮的哈哈哈笑了起来。得意之情无以言表。
李浩猛地站起来,指着王顺悲愤的吼叫道:“那些武器是你栽赃我等的!那些绣行州女子,却是……”
不等李浩说完,李源神色一变,狠狠的拉了一下李浩。制止住他再说下去。然后神色平静的看着这个凶魔。语重心长的说道:
“王大人,你知道你在玩火吗?你想过这事情背后牵连了多少人吗?不用多久,死的也许就是你了!”
王顺哼的一声,看也不看李源,运起内力大声吼道:“锦州道李家,私藏绣行兵刃,携带绣行间谍!罪加一等!”
说到这里,还亲不自禁的哈哈笑出声来。
李浩的眼珠红透了,死死的盯着王顺,终于理智失控,忽然抄出一把短刀,嗖的一下刺向王顺!
以李浩这种没有武功在身的人的刺杀,王顺闭着眼睛都可以躲开,可是他没有,而是定定的看着短刀划开胸膛。鲜血如注。
“总缇骑!”
“保护总缇骑!”
“叛贼想刺杀总缇骑!快来护驾!”
李车儿,潘峰,还有花卓唰唰的拔出剑,联合十几个太玄司缇骑,一下子把王顺保护起来,其余人拿起大刀,作势欲砍!
李源神情大变!立马拉着李浩吼道:“快放下刀!快!”
王顺的声音这时候从人群中传来,充满了讥笑和得意:“逆贼!眼看事迹败露,竟然欲行刺本大人!他们这是要造反!”
李浩愣在原地。理智重新回来。知道自己做了不得了的大罪。刹那间满脸死白。
这时,人群散开,王顺捂着手,用仿佛九幽地狱的恶鬼般的口吻说道:“逆贼们竟然造反。弟兄们还等什么?给我杀!”
没错,来个死无对证。到时候也不怕方唐镜来找茬。
李源肝胆俱裂,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呜呼哀哉:“总缇骑,犬儿一时糊涂,求总缇骑饶恕!求总缇骑饶恕啊!”
这时,一声声婴儿的啼哭传来出来。一个有些姿色的妇人,抱着两个婴儿。慌张的跑了出来。
李浩看到此女,立马愤怒的吼道:“不是叫你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那妇人哭的梨花带雨,看着王顺,跪倒地上说:“总缇骑慈悲,我夫家不是那种背叛仙宫的贼人。还请总缇骑明察啊!”
李浩目眦欲裂的吼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快回去!”
王顺看了看左右。李车儿和潘峰立马心领神会,拔出剑围在妇人身边。
王顺看了看妇人,又看了看李浩,啧啧啧的说道:“ 这女人……有情有义啊,哈哈哈哈。”
李浩却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哎……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我也没办法啊。不是我非得对你们报仇。你们活的如何,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也不想管。”
“那……为什么?”
李浩满脸的泪痕,定定的看着王顺,期待一个满意的答案。
王顺忽然有些感到无趣,瞬间变得有些惆怅:“我为的不是你们,而是你们身后的那个人。他才是我的目的。你们只是牺牲品而已。”
李源明悟了,呵呵苦笑道:“如此,还多说废话作甚?给老夫一个痛快吧。”
王顺叹了口气,随手一挥,侍立在旁的花卓立即拔出剑来,狠狠的斩了下去……
“啊!救命啊……”
“总缇骑饶命啊……”
“快跑啊……”
不多时,整个李家上下,鸡犬不留。尸横遍野。除了那尚在襁褓中,嗷嗷大哭的婴儿。
李浩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哀伤的看着王顺。嘴唇微动,好似有什么话要嘱托。
王顺蹲下身子,侧耳倾听。
李浩使劲全力:“ 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个遗愿。”
“说吧,我会考虑的。”
“ 我那两个孩儿……望你高抬贵手……给李家留条血脉……啊,答应我……给李家留条血……血……”
说道最后,已经是咽了气。双眼无神。
王顺站起身子,抬头看着渐渐西沉的夕阳。叹了口气,朝着门口走去。
这时候,李车儿忽然说道:“总缇骑,这两个婴儿如何置办?”
王顺沉默了许久,开口,声音却充斥着冰冷和残忍:“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李车儿浑身一抖,低着头回到:“是,属下领命。”
不多时,两个婴儿的啼哭停止了 。
王顺一脸冷漠,刚刚走到大门口。一个太玄司缇骑神态惶恐不已的禀报:“总缇骑,方唐镜方居士带着大队人马来到门前,叫总缇骑你给个交代!”
王顺立马脸色一变,想不到这方唐镜来的如此迅速。低头想了一会,王顺说道:“打开大门,我亲自会见。”
“是。”
门一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六旬的老者。
老者满头的白发。虽然老朽,但是可以看出身上一股文人的傲气和胆色。此人正是方唐镜无疑。
他的身后,也是密密麻麻的百来号人,竟然都是衙门府差。
易乔此时站在方唐镜的身后,不敢与王顺对视。
王顺心理暗想。想来这厮是做了选择,支持少秋公子-儒生一派,正式与少昊公子-武斗派对立了。
一念到此,王顺双眼一眯,杀气四溢。
不过刹那间,王顺立即收敛,抱拳对着方唐镜说道:“怎么方居士也来了?这李家交通外敌,意图谋反,还刺伤了本大人。实在是罪大恶极啊。”
方唐镜脸色一变,看了一眼王顺胸膛上的伤痕。心中暗自责备李源等人鲁莽。当场刺杀总缇骑?这就说不清了。保不了他了……
方唐镜皱着眉头,说道:“王大人未免冤枉忠贤,在下还要亲自去审问李源等人才行。我想,王大人不会阻挠在下,阻止真相大白吧。”
方唐镜笑得有些奸诈,只要自己和李源等人一联系,串通台词。到时候接着自己的关系、仙宫中担任银衣长老的哥哥-方唐亮,李源等人绝对无事的!
而这个不知好歹的王大人,也一定会被刘志胜无奈的抬出来当替罪羊!
不想,王顺笑的比方唐镜还要奸诈,王顺哈哈的说道:“那可真是晚了,歹徒欲行刺仙道宫命官,我也先斩后奏,将他们全部诛灭了。”
“什么!你……好毒辣的手段啊!”
方唐镜轰的一下跳将起来。他实在想不到,这区区的太玄司总缇骑,一个仙道宫的三品小官,竟然胆敢在自己的地头上,杀死自己的人。
方唐镜不会就此罢休。不仅仅是因为王顺莫名其妙的出手,导致了无法得到垂涎许久的绣行女子。更重要的是,这使得他大大的丢了面子!
李家是自己的奴才,自己的奴才在自己的地盘被杀死。这可真是丢了大面子!仙道宫中的长老好友会如何看自己?自己在江湖中的学生会如何鄙夷自己?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难听之极!
想到这里,方唐镜指着王顺,斥责道:
“是不是叛逆,总缇骑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那要刑司审批,或者掌教下令才算。不是你区区一个仙道宫的三品小官,就能够独断专权的!”
王顺的脸色很难看。原本方唐镜能够那么快就赶过来,本身就出乎了他的预料。
现在又如此争锋相对,让王顺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事,自己的确不占理,唯有拖延时间,另想计策了,于是开口道:
“正如先生所言,先生也没有拘捕关押我的权力。不如等到仙道宫下了文书,再定夺不迟。如何?”
方唐镜心中暗笑,立马知道这王顺想拖延时间。可是他自己自信,以自己的人脉和遍布仙道宫的学生。真不怕这区区的一个小司的总缇骑。
到想看看这小子有什么能耐,拨乱反正,起死回生。
“如此也好,在下就等候总缇骑的好消息了!”
“……哼。”王顺哼的一声,阴沉着脸,带着人马就走。
方唐镜看着王顺远去的背影,得意的哈哈直笑。
————
客栈里,王顺阴沉着脸,看着台上的烛火。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邓羲还是一如既往的排在窗前,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如果他看得到的话。
李车儿坐在椅子上,翻着他偷来的空明派秘籍,看的津津有味。
花卓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少女,不时发出淫荡的笑声。
潘峰看了会儿王顺,又看着地板。好似有什么话要说,却不敢说。
王顺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对着潘峰说道:“磨磨蹭蹭的,有什么话就说吧。”
潘峰尴尬的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花卓那讥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哈哈哈,他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见势不妙,想跑路了。”
王顺眉头一皱,盯着轻佻的花卓说道:“你给我闭嘴!我说话时,没你吭声的份!”
花卓吓了一跳, 急忙摇了摇手,献媚的笑道:“呵呵,属下错了。不再有下次了。”
王顺无视花卓,看着潘峰。
潘峰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原来我在少秋公子那的时候,也是有所耳闻这方唐镜的。”
王顺眉头一挑,眼神瞬间热烈起来:“说,继续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怪罪你。”
花卓和李车儿都被这潘峰故弄玄虚的语气吸引,不仅转头看了过来。
只有邓羲,始终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在乎。好像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此刻天上的繁星更引人注目得了。
潘峰看见众人都期待的盯着自己,不禁腼腆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方唐镜此人门生好友遍布朝野。 自视清高, 是清流的领袖人物。 如今六十有二了,也不曾担当过任何仙宫官职。 而且此人极好女色,各番各州的美女此人都想要,这点总缇骑也知晓。不过还有一些情报,是太玄司里没有记录的。那就是,方唐镜就连仙宫中各各长老大员的妻妾,也是喜爱非常的!”
王顺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花卓和李车儿也是目瞪口呆。想不到这方唐镜竟然喜欢人妻啊!
王顺皱了眉头,严厉的问道:“这等消息,你是从何得来?”
潘峰抱了抱拳,说道:
“在下在少秋公子身边做事时,曾经缴获一封不明的书信。发现这方唐镜竟然和仙宫中长老大员的妻妾有染,小人深深知道这消息牵连极大,故而不敢上报,而是私自隐瞒。”
王顺嘴角挑了挑,终于还是忍不住,哈哈的笑出声来:
“想不到啊想不到。真是天不绝我!这方唐镜真是口味独特啊,哈哈哈。”
潘峰看的王顺心情大好,赶忙谢罪:“之前属下不说,实在是牵连极大。还望总缇骑饶恕属下知而不报的罪名。”
“哈哈,没事没事,人之常情罢了,你也无须谢罪啊。”
李车儿收起了书,疑问道:“那总缇骑,如今该如何是好?”
王顺点了点头,脸上难掩的笑意:“邓羲啊。又有事要托付与你了。”
邓羲一听王顺叫唤,连忙下了窗台,跪倒地上听命。
王顺玩着手中的蜡烛泪,神色诡异的说:“今晚潜入方唐镜的府邸,一定要把那些密信拿来!”
邓羲抬起头来疑惑道:“总缇骑怎的知晓,那密信不会被方唐镜烧掉了呢?”
王顺笑了笑,指着一边坏笑的花卓说道:‘这种事,你还要问问他了。”
花卓也不在意,呵呵的淫笑道:“我二十七年来阅女无数。知道方唐镜这类人的癖好。他是绝对不会烧掉这信件的。这可是他的战绩,他的骄傲啊!”
王顺心情好到极点,鼓掌的笑道:“没错没错!这可是他的战绩啊!哈哈哈……”
夜,直到五更时分,天将放亮,都不见邓羲回来。
王顺心中担忧,万一邓羲被抓了,或者被杀了。那可就呜呼哀哉啊。比起任务来说,王顺更在乎邓羲的性命。
因为这人武功不错,唯命是从,不管闲事都愿意去干。这可是难得的人才。要是不小心就这么死掉了,自己会很心痛。
好在邓羲了得。在天亮之前带着一包密信回来了。
听他说,方唐镜府上倒也有几个高手, 为了不打草惊蛇,邓羲也没有下杀手,骗过他们的耳目,偷偷溜了回来。
一大早晨,王顺满怀庆幸的拿着一打子信件。带着邓羲等人,朝着方唐镜的府邸而去。
来到方唐镜的府邸门前,王顺敲了敲大门。
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者伸出头来,看了一眼王顺,问道:“不知这位是?”
“呵呵,在下仙道宫太玄司总缇骑-王顺。有要事求见方居士。”
那老头一听这话,诡异的上下看了王顺一眼,讥讽的说道:“哦,原来是你啊,我说是谁那么不知好歹的。在锦州府闹事。”
李车儿和花卓眉头一皱,就要上前喝骂。 被王顺笑容满脸的拦住。
王顺温文尔雅的说道:“这位老先生,在下有重要的事情,求见方居士。还望先生能行个方便。”
说罢,递过去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那老者随手一拿过来,不屑的看了看。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样啊,你等会儿。我这就去禀报。”
说罢,也不理王顺是何反应,啪的一下关上门。毫无恭敬可言。
花卓倒还罢了,皱着眉头满脸阴沉,可是李车儿处世未深,心中难受,走到王顺旁说道:
“总缇骑,此人区区一个下人,竟然如此无礼。怎的刚刚不让属下教训他!”
王顺笑了笑,眼中散发着睿智:
“区区一个下人,是个看着主人的脸色过活的人。有什么必要因为这种人生气呢?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小人,不加理会就是了。”
李车儿低着头,喃喃道:“可是,被一个下人喝骂,心里实在说不上高兴啊。”
王顺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李车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忍!会忍,能忍人所不能忍的事情,才能成大事!”
“是!”
“哈哈哈哈。”
王顺哈哈一笑,不理李车儿那若有所思的神色,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召唤。
许久许久,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人人瞩目王顺那样子。有些眼界高的,认出来这就是昨天杀光李家的人。 仙道宫太玄司总缇骑-王顺。立马低下头来,快步的走过去。
等了好久,大门嘎的一下打开了。
那老头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王顺还是站在这里,轻蔑的笑了笑,应付般的吆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啊!方老爷有请。别站在那挡了方府的气运!”
王顺笑了笑,递给邓羲几人一个眼神,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走到一处好似书房的地方,那老头指了指,说道:“进去吧,方老爷就在那。”
老头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花卓咬着牙齿,看着那老匹夫如此嚣张,非常愤怒。和李车儿等人守在院子门外。
王顺整了整衣着,挂起一阵大事成亦的微笑,走进了书房。
一到里面,就看到方唐镜坐在椅子上,喝着上好的茶水,没有一丝一毫起来迎客的意思。王顺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坐在一旁,拿出扇子,优哉游哉的取些凉快。
方唐镜皱了皱眉,心想着: 这王顺还是太年轻了,就因为这种小事而心怀怨恨,而且直接表现出来。看来你还没弄懂,我可是站在优势的地位啊。你不是来求我的吗?真是任性的家伙。
想到这里,方唐镜轻蔑的挂起一阵笑意,用饱含威严的口吻说道:“这里不欢迎总缇骑,总缇骑还是请回吧。”
说罢,还喜滋滋的等着看王顺,期待着王顺露出惊慌失措,甚至跪地求饶的样子。
不过可惜得是,王顺让他失望了。
王顺哈哈的大笑着,站了起来。原本脸上的谦卑和文雅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却是狰狞的快意:
“方唐镜,如今可是不同往日了啊。看在你一个知名文人的份上,我劝你跟我混,如果跟我混,就有你的荣华富贵好过。可是要是你冥顽不灵,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方唐镜奇异的看着王顺,忍不住嘲笑起来:
“就你?哈哈哈。你太玄司是少昊公子的势力。 在下认为,少秋公子仁德宽厚,才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这样回答, 你明白了吗?明白了就滚吧!不要脏了老夫的府邸!”
王顺啧啧啧的吧唧嘴,拿出了一封信件。满脸嘲笑的说道:“方居士可真是好情调啊。想不到居士和仙宫的户司掌司-郑大人的妻子,关系还真不错啊。”
“什么!你……你!”
方唐镜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猛地站起来,大喝道:“小子!可别要信口雌黄!老夫文人正直,还是清流的文人。怎会与好友之妻相交呢?那可是乱了礼法的!”
王顺脸上讥讽的笑意越来越重,再次抽出一封信,在方唐镜眼前摇晃着,嘲笑道:
“那么说,居士和刑司掌司-贾大人的三个小妾,也是清白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得意忘形,这就是王顺此时最好的写照。他拿着信件,一张接着一张的嘲笑着,挖苦着。
看着方唐镜越来越差的脸色,王顺感到无比的雀跃:
“是的,就这样!就算你认识仙宫中的长老大员,就算你在文人中的声望极高!还不是得伏在我的脚下,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哈哈哈!”
方唐镜看着笑的十分猖狂的王顺,双眼瞪出了血。死死地盯着他,忽然一掌拍向桌子,啪的一声巨响。方唐镜喝道:“还等什么!给我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啪啦一声,旁边的墙壁忽然破开大洞,只见一个浑身黑衣,手持短刀的人,飞快的冲向王顺,明显斩下头颅的意思。
王顺轻蔑的哼了一声,面上没有一丝一毫被刺杀的惊慌,头也不回的对着来人,匆匆一甩手,好像在赶走没有存在价值的苍蝇一样。
随便的一甩后,那冲在半空中的黑衣人,忽然如遭重击!惨痛的呜啊一声,整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空中留下一长条血链。啪啪啪的撞破了几道墙,倒在废墟中后就再没有声息。
王顺哈哈一笑,谁知道方唐镜脸上诡异之色一闪而过。他身后的屏风嗖的一下散开,一个人影带起一把剑,竟然使出天外飞仙这等极有难度的绝技!飞一般的刺向王顺。
王顺嘲笑着摇了摇头,左手闪电般的夹住刺来的剑尖!
那行刺之人顿时吓得魂归天外,他这一招“天外飞仙”可是苦练了二十年。从没有人能够在这飞来一刺之下生还的!
可是如今,自己这独门绝技,竟然被一个年轻人快随意的一手夹住。自己竟然不能动弹分毫!
王顺啧啧啧的摇了摇头。手上内力一运作,顿时那把剑的剑身不停的颤抖,发出了阵阵悲鸣。
噔的一声,那把剑瞬间被震断成大大小小的碎片!四散飞开!
内力从剑身传到那人的身上,那人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嗖的一下空中翻斗着飞到外面去。
这一切不过转瞬之间。
王顺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惊慌失措的方唐镜,狞笑着慢慢走近。
方唐镜看到王顺鬼神一般的武艺,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费尽苦心招揽来的高手杀死。吓得肝胆俱裂,不停的试着后退
已经贴到了墙壁,无法再退了。心中害怕的喝道:
“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叫咯!”
王顺哼的一声,说道:“叫啊,你叫来一个,我杀一个!”
啪的一声,门口被踢烂,几个家丁摸样的人冲了进来。看了看四周破败不堪的场景。楞的说不出话来。
李车儿、邓羲等人随后也冲了进来。
也许是有人在场,方唐镜回复了从容。眉头一皱,对几个家丁吼道:“你们进来干什么!出去!给我出去!没我命令不要进来!”
李车儿等人也看见了王顺打的眼色,点了点头,也出去了。
那方唐镜看着没人,调整了一下座位,神情阴沉的说道:“你到底想要怎样?尽管开口道来。”
王顺哼哼两声,晃了晃手里成堆的信件。把在一边看着的方唐镜气得要死。可是忌惮王顺的武功,才压制主心中抢过来地念头。
王顺说道:“本大人是身不由己啊。听主子的命令,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方唐镜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少昊公子吗?”
王顺随便拿着一张没被毁坏的凳子坐下,看着方唐镜道:“掌教病重,据医司的消息,不出两年便会归天。在这种时候,少昊公子和少秋公子也打得十分激烈啊。”
那方唐镜认同的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思索道:“却有这事,听仙道宫里的好友说,如今两方那是势同水火啊。”
“如此,难道居士想置身事外?覆巢之下无完卵。方居士也懂这道理吧。”
方唐镜哼的一声,不屑的说道:“老夫虽然没在仙宫里当过官,可是仙宫里的事知道的比你多。本来明日就要赶去镜城,会见少秋公子的。”
王顺混不在意,点了点头说道:’少秋公子是个贤德之主啊。”
方唐镜瞄了瞄王顺,起了点心思:“那么如何,不如一起归入少秋公子。以你的身手和地位,一官半职还是轻松的。”
王顺一听这话,嘲笑的说道:“方居士,你也不用起什么心思。少秋公子虽贤能,可是太过正直,遇事优柔寡断,不是掌教之人。”
方唐镜想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莫非你的意思,是要我归顺少昊公子?不行不行!这可不能答应!”
王顺眉头一皱,阴测测的说道:“现在可由不得方居士做主啊。”
说罢,摇了摇手中的信。狰狞的继续说道:“要是这些东西流传出去,方居士可真是名扬四海,为我云海的榜样,玉华掌教也会感激你的!”
话中威胁之意明显不过。
方唐镜阴沉着脸,半响挤出几个字来:“卑鄙小人!”
“哈哈哈,我可没说过我是君子!”
许久许久,知道天阳当空,已是午时。方唐镜脸色不停的变幻后,才叹了口气,委屈的说道:“好吧好吧,此事就依你!行了吧,信件可得交还与我?”
王顺摇了摇头,不待方唐镜拍案而起,自顾自的说道:“我还不能相信你,等方居士跟我回了镜城,面见了少昊公子,我自然全数奉还。”
方唐镜冷冷一笑:“你就不怕我食言,背后又投靠少秋公子吗?”
本以为说到王顺死穴的方唐镜,等来的却是一句差点气死他的话:
“见了少昊公子后,你爱干嘛干嘛去。跟我没有关系。只要我把你带回镜城,就算任务完成,我收到我的嘉奖后。你就自由了。”
“你……哎,真想不到仙道宫竟然有你这种人啊……”
“哈哈,到让居士见笑了。”
“……”果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天下竟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王顺出门前地一瞬间,忽然说道:“方居士,事到如今,怎么也得陪我做场戏啊。不好好表现的话,谁相信您老人家的投诚啊?”
“恩……好吧好吧,姑且就演演。”
然后守在门口的家丁,仆人,妻妾,还有邓羲等人。看见了一个十分无语的场面:
刚刚还在打生打死的两人,忽然间好像久别重逢的好友一般,热情的相拥而出。
两人脸上都是一种表情:知音啊,真是相逢恨晚啊!
到大门时,两人还依依不舍的互相道别。那感觉好似超出了友谊一般。达到了性别已经阻止不了的地步。
出了方府,关上了大门。王顺露出了豁然解脱的微笑。
办成了一件大事。
————
葬仙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