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和邓羲走出客栈,忽然停下脚步。
邓羲不禁疑问的转头问道:“总缇骑怎么不走了?”
王顺满脸无语,以手捂头说道:“邓羲啊,你知道左志秋的府邸在哪吗?”
“知道,在锦州府。”
王顺无奈的说:“锦州府很大的,左志秋的府邸离这里很远。我们是会轻功。可是总不能光天化日,睽睽之下,在人群里用轻功来赶路吧。”
邓羲愣了一愣,抱拳道:“是属下孟浪了。”
王顺摆了摆手:“放心吧,我叫了李车儿来赶马车。很快就到了。”
“是……那个,属下还没乘坐过马车。”
“啊!你说什么!没乘坐过马车!”
王顺吓了一跳,不过想想也是,这邓羲到处亡命天涯。哪有功夫和闲钱来坐马车啊。
看着邓羲罕见的露出尴尬神色。王顺摇了摇头,双手搭上他肩膀说道:“没事的,待会跟我坐一起吧。以后总要适应的嘛。”
不多时,王顺一行人来到了左志秋的府邸门前。驾着马车的李车儿今天终于穿上一身太玄司的司袍。雄纠纠气昂昂的,乐得他心里喜滋滋的。
咔的一下,马车停了下来。
还不等李车儿有什么反应,邓羲从马车上嗖的一下窜出 , 飞快的跑到一棵树下,呜啊的一声,畅快淋漓的呕了起来……
李车儿愣住了,傻傻的看着邓羲。
这时候,王顺满脸无奈的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还在呕的邓羲,仰天长叹:“邓羲啊,不至于吧。马车而已。造化司的四大先天强者都打不败你,偏偏被一个马车打败了?”
好在邓羲也是有武功在身,呕了一会,总算恢复过来,脸色铁青,虚弱的说道:
“总缇骑,这马车是谁发明的。实在恐怖之极!就连我苦练多年的马步,竟然都无济于事!想来,发明马车的人,可真是存了害人的心思的!绝对!”
李车儿忍着笑,把头撇在一边,害怕忍不住哈哈的狂笑起来。
王顺也是忍俊不禁,不过好在毅力惊人,强行忍住了笑意。走到虚弱的邓羲身边扶着他拍着背说道:
“想不到你的反应那么大,跟我早说啊,早说就不逼你上马车了。”
王顺扶着他,从腰间掏出手帕,拿着手帕试图擦拭着他嘴巴上的污垢。
邓羲受宠若惊的挣扎开,虚弱的抱拳道:“总缇骑无需如此对属下,属下实在诚惶诚恐啊。”
“哈哈哈哈,邓羲啊,你也会害羞的吗?”
“……”
当下无话,王顺带着邓羲,李车儿来到了左志秋的大门前。
守门的下人阅人无数,一看到王顺身穿的太玄司司袍,联想到最近锦州府里流传的流言蜚语,急忙弯下腰来献媚道:
“啊哈哈,是仙道宫总缇骑驾到啊。我家主人说,要是王大人来了,尽管请进去。以贵客之礼待之啊。”
王顺皱了皱眉头,这左志秋知道自己会来?而且还一副交好的摸样。心中摸不定左志秋的态度。表面上却不能失了礼数:
“如此,还劳烦阁下带路了。”
说罢,偷偷递过去一块大大的银两。
那门人看着这大大的银两,喜得热亲四射,连忙把王顺等人请了进去。
邓羲等人照旧的等在外面,王顺一人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左志秋在那里皱眉思索。
左志秋一看到王顺来了,开心的跑向他,抓起他的手哈哈的笑个不停。
这反映和方唐镜可是天壤之别啊。
左志秋热情的请王顺坐下,满脸笑容的说道:“老夫还在想呢,你王大人到底什么时候来看我这老古董啊。正想着的时候,你就来了。哈哈哈,你我可是有缘啊!”
王顺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热情,满脸怪异的说道:“左居士可知道在下的目的吗?”
谁想着左志秋满脸不爽,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王顺的肩膀说道:
“老夫仗着年长,自称一声愚兄。贤弟年纪轻轻,却可以担当这仙道宫太玄司总缇骑的重任,实在是叫老夫这乡野莽夫汗颜啊。”
“……”王顺听着左志秋东拐西拐的不着边际,弄不懂这老家伙到底想说什么。可是也不好打断,只得忍气吞声。
“贤弟,你可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诛心之言!
王顺皱着眉头道:“还请左先生指教。”
左志秋知道王顺的心思,从居士称呼变成了先生。从外人变成自己人的称呼。意思很明显——拉拢。
左志秋哈哈一笑道:“贤弟天资聪慧,武功绝顶。年仅二十五岁,就达到了许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地位啊!”
仙道宫三品官员,虽说在镜城的的确确是个小官。可是放到各个州道府里,那是地方长官没人敢得罪的主!
只是,王顺听着左志秋这番话,没有丝毫的得意。
左志秋哈哈的笑着,拿起一杯茶水喝着。就不言语,定定的看皱眉思索的王顺。
半响,王顺懊恼的开口道:“不管如何说来,左先生如今是自己人了。若左先生有什么话说,但讲无妨,学生不会怀恨在心的。”
左志秋放下杯子, 亲自把门窗关上,坐在王顺身边,咩着嘴道:
“不要怪愚兄交浅言深。贤弟啊,你太年轻,老夫在你这个年龄,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学者。要知道,仙道宫里大大小小的官,要么七老八十,要么极其年轻。因为老的,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熬到这位置,年轻的都是靠着关系,靠着祖辈的余阴才可以的。而你!”
说罢,指着王顺,不客气的教训:
“你年纪轻轻就身居仙道宫高位,没有什么厉害的靠山,你凭什么?仙道宫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长老绝对看你不顺眼。凭什么你能够得到这个位置。凭什么!?”
“咯咯咯咯。”王顺听了这话,咯咯低笑。
左志秋看着王顺,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
“你把上上下下得罪的人多了。又没有好好的孝敬。结怨的自然就多。底下的人纷纷抗议,不满。杨镜使自然不会任由底下胡来。未免人心尽失,自然而然的,把你当成弃子了!”
轰!
王顺豁然站了起来。满脸的阴晴不定。
谁知道那左志秋还嫌不够,继续说道:
“以老夫看来,这次锦州道之行也是故意为之的。你也是大意,知道吗?在这锦州道地域,文人墨客数不甚数。杨夷派你来,就是让你找死的!”
“……”王顺若有所思。
左志秋看了看王顺一眼,整个人又变成那为老不尊的神态:
“其实杨镜使对你不错,我一直有意投靠少昊公子。可是却犹豫不决。杨镜使对这事也懂。却没有帮我引荐,是为了你啊。”
王顺一愣,不禁问道:“为了我?”
“呵呵,仙道宫里有人要害你,硬要杨夷把你调来锦州道这龙潭虎穴。不过杨夷还是给了你一线生机。他跟老夫打了声招呼,要我点播与你。事成之后,再与你一同回镜城仙道宫。”
王顺平复下了心里的激荡。感到这事事透着玄机。有着奥妙。
杨夷是不忍心得力手下被自己除去,就像自己对邓羲那样。要左志秋点播自己,好让自己知道什么个形式,什么个局面。知道自己的分量和能耐。
还邀自己和左志秋一同回镜城。这是打算提拔啊!
王顺相同此处,站了起来,对着左志秋恭恭敬敬的一个大礼:
“王某不知天高地厚,之前太过锋芒毕露。差点伤了自己的性命。在下多谢左老,左老大恩,王某没齿难忘!”
左志秋哈哈的笑了起来,开心的说道:“如此一来,老夫的任务也完成了。希望你以此自勉,好自为之。”
王顺点了点头,拿出一打银票。起码有两千两的份额。递给左志秋:“左老,点点钱财,略表寸心。希望左老笑纳。”
左老也不客气,拿着银票塞到袖子里,忽然问道:
“前些天你倒是闹出了许多事。差点性命不保啊。不过老夫可是听说,昨日你和方老头相处的很愉快啊!莫非你真的搞定了他?”
王顺笑了笑,点头道:“幸不辱命,总算让方居士迷途知返。”
“厉害啊,你怎么做到的?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老顽固啊……哦,不想说就算了。老夫也不强人所难。”
王顺多谢一声,忽然问道:“听您这么一指点,我这才发现,我现在处境很危险,关于李家被灭族一事,是在下考虑不周,做下蠢事。要是有心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我命休矣……”
不想左志秋不屑的摇了摇手:“这等小事不算什么。只要老夫一纸奏折呈上仙道宫掌司,议事殿诸位没人会愿意管一个小小的李家的。”
“如此甚好!多谢左老相助了!”
左志秋亲自送王顺出门,王顺恭敬的一再推脱,才上了马车。
“走,去倪耿的府邸!”
“咦?总缇骑,这么快就去了。不等明天了?”
“现在就去,多留在锦州道一刻,就越危险!”
如果以前的王顺好像一把杀气凌厉的凶剑,那么如今,他是心深似渊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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