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钟鸣

“听到丧钟就进城……”

山猫和红胡子也算是铁憨憨，竟然就真的原地等着了，要是白夜骗他们的话，这两人就是瓮中之鳖。不过他们也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就是麻瓜货色，碰巧捡了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而已，本身一无是处……

总之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们还真就乖乖在原地等着了。

这一天夜里，红胡子和山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自天黑起，王室的丧钟响了一夜……虽说白夜放了话，要他们听到丧钟就进城，但红胡子和山猫可不是傻子。

王室的丧钟响起，证明白夜刺杀了某位王室成员，虽说很有可能是国王，但是白夜自己要是被抓了，自己再进去不是送菜吗？

可是令他们疑惑的是，丧钟竟然响了一夜，直至天亮还未停止。

要知道丧钟敲得越多下证明去世的王室成员越高级，但也没有听过响了一夜的……“他到底杀了多少人”两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白夜刚进王都之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恰逢战时，卫兵早早地接到了命令关闭了城门。6米高的城墙，周围环绕着近50米宽的护城河，但这些对白夜来说不算什么。

在身上这套奇异的衣服之掩饰下，白夜助力一跃，就带着一阵微风，悄无声息的跳过城墙，甚至跳得太远了落在城墙下的房顶上。更神奇的是竟然没有踩碎屋顶，甚至没有发出声音……

这里的房子也是复古式的！白夜观察之后发现整个国家，连栋钢筋混凝土的楼都没有！真的穷！差距真的大！

王都用的是旧时代留下来的建筑，平民用的是自己搭建的农舍，看起来好像还在古时候的样子。街上的繁华倒是依旧，即使战败，这群人也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把头插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

旧时代的建筑很适合在楼顶上奔跑，毕竟是用砖石连在一起的房顶，平坦而且整齐。与狄国松懈的守卫不同，王宫外几乎是一步一个守卫。但是即使这么多守卫，在白夜全力奔跑之下也只能觉得眼前一花罢了。

王宫附近没有楼房，且有更高的独立的城墙，不过这点高度的城墙白夜随意一蹦，就轻松地飞跃而过了……

白夜一路在墙上飞跃，直奔王宫中心的建筑，这里是王宫的内院，白夜猜测应该也是国王的居所！白夜绕着外墙跑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守卫。

却是发现坐落在内院中心，最大的那个建筑中传来喧闹的声音。白夜从窗户靠近，这套衣服虽然是纯白色，但却能让他走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用来隐藏的话不太合适，对于潜行来说，是十分有利的。虽然他并不怕被发现，只是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白夜觉得自己可能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或者早点或者晚点，总之这个时候……

只见会议室中正在举办宴会，身披王袍的国王连王冠都散落在一旁，此时正在追逐衣着极尽暴露的侍女。白夜看到这一幕，面具下的面容似乎扭曲了一下，牙关紧紧地咬着，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回忆。那充满绝望的回忆……愤怒，白夜有段时间没有感觉到过的情绪……

宴会上许多人，个个衣着华贵，或把酒言欢，或与侍女嬉戏，好一番淫乐景象。眼看着侍女欲拒还迎的跟国王缠斗在一起，就要发生什么事之时。

“砰”的一声巨响，会议室的大门在一股巨力的冲击下爆射而入，直奔国王。“砰”紧随而来的第二声，是大门撞击在王座上的声音。位于大门至王座中间一条线上的一切皆被碾成了渣渣，美酒，佳肴，在被这狂暴的力量清扫过后，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美味了。最后这条肃清出来的“通道”的尽头，大铁门撞在王座上，伴着美酒佳肴的残渣，将国王和他身下的侍女一同拍成烂泥巴了……这个时候看起来就更不好吃了，当然，食人族可能除外……

“我尽量不给你们带来恐惧和绝望……”白夜将肺里的空气排空，轻轻地说了句，也不知道这句话来没来得及传入众人的耳朵，白夜以他那超过声音的恐怖速度肆意在会议室内碾了一圈，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破碎。和裸奔状态不同，这套衣服似乎能消除空气阻力，所以不会带起冲击波……因此白夜不得不一边奔跑维持高速，一边挥手将他们身上的赘余部分拆成碎块……当然，这种人在白夜眼里，全身上下几乎都是赘余的。

巨大的声响传出，内院外的守卫急忙冲了进来。几个跑得比较快的，看见破碎的大门，连忙把自己的脑子丢在一旁，一头就冲进去……然后就看到了令他们今后做梦都会吓醒的一幕……

血色的龙卷风……白夜跑过去就将附近的一切都打碎，有酒有菜，也有人……一圈一圈的打，就像绞肉机一样，而在旁人看来，就是一场血色的龙卷风……

“哇……”好几个人当场就都吐了……

幸好最后赶来的守卫带了脑子这种东西，赶紧将他们拉走……

警笛拉响，整个宫廷的守卫蜂拥而至……

只见白夜提着国王的王冠屹立在会议室大门口，虽然现在已经没有门了。

“跪下，杂碎们……”

白夜拎着王冠平静地说了一句，却没有人理他……

白夜立刻发现自己想错了！王冠并不跟王权等同！

内院的守卫都只是象征性的佩戴着一把长剑，根本没有佩枪。毕竟没人想得到有什么大事能在内院发生。但此刻空气中的血腥味好像在恭喜他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来了……个屁，谁敢上去！

蜂拥而入的守卫纷纷拔剑指着白夜，却无一人敢上前，只是绕着白夜围了一圈又一圈，白夜都觉得要是自己胡乱动作，会惊得他们刺伤了自己人……

随后一个穿着大长袍子的白胡子老头在众多守卫的拥护之下走上前来，“汝乃何人，好大胆子，竟敢谋朝篡位”白胡子老头用手里手杖敲打地面大声喝道，显得是那么的义正言辞。

“你是什么东西？”白夜疑惑，对于老头讲的文绉绉的话白夜只能听个大概，毕竟他没什么文化。

“大胆，你这个异教徒，居然敢对教主大人……”一旁的教徒立即上前一步呵斥白夜，随后望了一眼白胡子老头，试图从他眼中获得一丝赞许。白胡子老头却没有露出任何神色，还没等他说完就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无知的异教徒啊……哪怕是这个国家的国王也是伟大的神明授予的，汝还不快快归顺我搞，对着神明祈祷，没准神明可以网开一面实现你的愿望……”白胡子老头一脸虔诚的摊开双手，好像要拥抱什么似的。

白夜一阵恶寒：“巧了，我听某人说过鬼神都跑了来着……你说他是神定的，哪个神？我怎么不认识……”白夜摇摇手中的王冠。白夜记得男子说的！战火！导致神魔早就都跑光了！

“大胆……”白胡子身边的教徒纷纷呵斥道。

“踏踏踏踏……”原本围着的宫廷守卫突然散开，随后涌进了一群持枪的卫兵。

“异教徒啊，既然你不愿归顺我神，那就接受天谴吧……”排列整齐的卫兵明显比宫廷守卫训练有序多了。只见卫兵跑步前进，挡在老头身前，第一排下蹲举枪，第二排半蹲举枪，第三排站立举枪。纷纷对准了白夜……

“呵……一言不合就开喷？看起来就很唬人”白夜忍不住嘲讽道，不知何时它已经被某人灌注了奇怪的语言记忆。

“接受天谴吧异教徒……”

“砰砰砰……”场上无数的步枪一阵剧烈的扫射，在焰火与硝烟慢慢散去之后，白夜看着身前堆积得埋过鞋头的子弹，呵呵的笑出了声。

“你见过真正的神明吗？”白夜捡起一颗子弹。

“异教徒！”众人无比慌乱，卫兵急忙换了弹夹又是一轮扫射……

“教主，快请神罚……”众教徒纷纷恐惧的向老头哀求。白胡子老头镇定的摆了摆手。只见他举起手杖念叨了一句什么，杖头上一个奇怪的图案散发出了肉眼可见的光芒。“啊！神迹……”众教徒和卫兵纷纷跪倒一地。

在卫兵停止射击转身跪拜之后，硝烟散去，白夜依旧完好无损，只是厌烦的抽出被子弹填埋的靴子。

“反正我是没见过……什么神！”白夜话音刚落，就看见一道奇怪的光芒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嗯？然后呢？”

在白夜的疑惑声中，房顶上的一块尖锐的瓦片缓缓滑落，砸在了白夜的头上。白夜无语地摸了摸自己斗篷盖着的头，似乎是有点什么奇怪的感觉……“你的大招？”白夜疑惑“干嘛用的？”

“啊……你居然”白胡子老头终于露出了表情，中的这招的人总会被一些突如其来的不知名原因杀死，而眼前的人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白胡子老头难以置信的再次举起手杖念咒，光芒再次亮起，突然老头面色一变，捂着胸口就倒了下去。老头年纪大了，自己忘了这个东西的禁忌，用了后赶紧离开，不能在附近再次使用，否则……想到这里老头已经失去了意识，一代教主心肌梗塞，死了……

“喂，你碰瓷啊！”白夜毫无语调的说道。在场的卫兵教徒一时间不知所措。几个大胆的教徒上前试了试白胡子老头的鼻息，“死……死了……”上前的几人当场惊得向后跌坐。众教徒一阵哗然。

“死了？”在众人的惊骇中，白夜若无旁人的上前踹了老头一脚，“你们都看到了……”众人一阵惊恐，以为他要灭口，“他这可算是自杀啊……”众人又松了一口气。

“现在你们还有谁不服的吗？有什么意见啊！不满啊！什么的？赶紧提！”白夜猛地踏在了地板上！却不是踏碎，而是留下了个深深地贯穿式的脚印……随后话锋一转，“好好跪着杂碎们……现在我才是神！”白夜摇着手里的王冠平静地说道。

众人惊恐的把头埋在地面。“现在我宣布，我把王冠给谁，谁就是国王，有不服的趁现在站出来……”全场鸦雀无声。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去把消息传出去”白夜说完发现在场没人敢动。

“快去！”白夜狠狠地一脚踏断了老头的手杖。“是……”“是……”几个看起来比较位高权重的教徒赶紧连滚带爬的离开，看见教徒离开了，在场的卫兵也纷纷以同样的姿势散去。

“走的倒是比来得快……”白夜蔑视的嘲讽了一下。“等等……”在最后一个人快要消失在视野中时，白夜开口了，吓得那人僵硬了一会儿，才颤抖的朝白夜跪下。

“你来数数这里面有多少人，然后去敲丧钟，按原来的规矩敲……”白夜指着会议大厅说道。那人惊恐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又赶紧唯唯诺诺的低下了头，用惊恐得嘶哑的嗓音答了一句“是……”

白夜说完随后，便在轻微的破空声中，白夜消失在了原地，徒留那人惊恐的呼喊“啊！神迹……”

随后此人看到议事大厅内支离破碎的一幕……吐得稀里哗啦的……这可怎么数死了几个，都被打成烂泥了……

于是丧钟敲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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