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州府衙坐北朝南,跟所有衙门座向都一致,府衙的主要建筑均分布在中轴线上,呈南北向,呈对称式布局;府衙的大堂、二堂为知州行使权力、预审案件的治事之所,而二堂之后的三堂及东西花厅则为知州内宅和其家眷起居之所;狱房居南,随州府衙的监狱设在大堂西南之处,主要以八卦方位图为依据,八卦西南为坤位,即死穴位,故监狱安放于此,而班房则位于正堂东列一侧后院之中。
班房很好找,昨日江永带他串门子时,就来过一趟,留置的人也打过照面,今天楚云前来正式上班,也没走错路,一来就找到地方,门口懒散站着二三个衙役,楚云扫了眼,都有些面生,昨天来时,也不知这几人在不,估计以后这几人都是他的兵,顺手一指其中一个,让其把三个班头找来,说着就拐进房间。
坐在案桌前,望着桌面前文书四宝,笔、墨、纸、砚,楚云不由一阵苦笑,从小到大,玩过几次毛笔,掰着手指,都能数得清;而这些东西好象跟他完全不沾边,我认识它,可它不认哥呀!
难道往后日子就要靠它吃饭,楚云叹叹气,顺手拿起一只毛笔,抽出一张宣纸,往砚瞧了一眼,还有残墨在里,倒点水,搅动一会,沾点墨,就在纸上乱涂。
人头像画成几不像,一团黑,楚云看着嘿嘿直笑,练鬼画符,小爷可能还有一定天赋。
笔一搁,站起身,楚云又在次打量这间房,光线灰暗,房间简陋,面积也不大,除了那张旧案桌,靠墙两侧分置放着几把弩弓,刀、枪、剑、戟、烧火棍和一些叫不出名的刑具,以及几把破椅子,还有墙角堆放的几个陈旧木箱,以及一些杂七杂八不知有何用途物品,就没其它看得顺眼的东西,楚云嘀咕着,这就是他今后办公地点!
正犯傻时,楚云还没忙得多作感慨时,门口昂首阔步进来三位衙役,走到桌前,一字排开,高矮秩序站立,抱拳分别大嗓门喊道;
赵大魁
何东春
范杨
这三人楚云当然也知道是谁,就是他今后的直糸下属,班头。另外还有些手力、杂职、弓手、解子、脚力等役人,都在旁边房间吹牛打屁,等着新官上任见个面,就各司其责。
扫了几眼面前三位汉子,面带悍气,年龄都比他大,都在三十老几,一个个老江湖神色,楚云有点犯难,这三人就是他的兵头,以后就靠这三人当帮手,管理底下那些虾兵。
前世今生他还没做过官,更别说管过人,学生年代就没做过班干部,小组长都没捞过当当,从来都是别人管他。现如今一下就拥有了十多个手下,楚云只感觉有点内虚。
眼睛发直发傻盯着面前三位班头脸上猛瞧。绞尽脑汁想着,不知开场白该说点啥?
眼睛睁的老大,眼皮都发酸了,楚云也没看出一朵花来。看到三人无动于衷站着,看神色好象一点都不把他当回事,楚云心中有点气馁。
挺胸扬头,“咳咳”楚云板起一张黑脸,背起双手,一幅老气横秋样子,在三人面前摆起官步走过来,走过去,时不时眼睛瞟过去几眼,故作杀气腾腾。
没一会,三人还是无动于衷,气定神闲站着,先开始眼睛珠还左右跟着他的身子动,后来连看都不看了,直视前方,楚云心中却纳闷想着;这方法,到底行不行得通。有没有效果?随后又绕到三人后面继续施压。
楚云腿走软,头绕昏。那三人还是无动于衷,气定神闲站着。
原来他想到;新官上任要立威,首先要震慑住手下,以后才能有人听话,就想到这馊主意,他也记不清在哪一部电视剧看到的片断,先拿来用用,希望能给手下造成一定心理压力,于是也像模像样模仿。
另一种方法,就是晒一晒这三人,当年读书年代,他可没少被叫到办公室亮晒,造成的心理压力,阴影贯穿整个成长年代。
现在就是想坐回椅子上,装深沉,描大字,装无视,也有点来不及了,让人看了还会显得滑稽可笑。
赵大魁三人也十分好奇,这位上司是不是吃错药或是饭吃撑了,不停绕着他们转。先开始不知他要干啥,眼珠子还跟他身子转,眼珠都酸了,他还不消停,如果不是顾念是上司,早就当作疯狗处理了。
拖着疲软脚步,楚云走回椅子,心中生有一种挫败感。心中反省着那里不对,好象是缺少官威和气势。可又从没当过官,这些都是身居高位和长年累月做官养成的,举手投足才具有得气势。楚云也明白自己还是嫩了点,唉!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多去书店,淘几本如何当官的书,哪象现在头痛,都不知如何做官!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官小,可大小还是个管人的官,领导是县尉,换算应该是公安局长,那么我就应该是治安大队长或邢警队长之类的,妈的,算起来,还不小了,都算科级干部了。降服不了这几个久经沙场吃惯见惯的老油条。”
此招不行,就退一步,打友情牌,先搞好关系,生威的事只能以后在说,楚云站了起说道。
“本官;今日方到,暂不熟悉业务,今后还要仰仗各位,初次认识,大家都各自介绍一下自已,先认识熟悉,熟悉,今后有利于开展工作……”
楚云把墙角那几张旧椅子也搬过来,三人看看破椅子,又互相对视看了一眼,不明白这要干什么。
“来,都站着干嘛,别客气,都坐下谈谈……”三把破椅子支在案桌前,楚云也坐回案桌后。
“相识就是缘嘛,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我这人别的不爱,最爱广交朋友,见到三位这样的人杰,特别感到投缘……今晚,我做东,大伙好好聚聚……”
既然以后处于合作关系,都需要这些人,早请晚请都要请,不如今天都请上,有利立住脚根,反正吃喝就一向是我国国情,有些关系也是靠吃靠喝打下的。
下午时分,楚云在凤凰楼,摆上几桌酒宴,手下二拾多个喽喽叫上,能请的人都请了,江永也请了,而江永的身份也搞清楚了,根本不是什么门房,相反还是个仅次于押录的高级手分,楚云也释怀,也许官场都是这幅德行,另外,以后还要长期打交道,用得上的地方太多了,而江永也顺带着几个同僚过来。
而楚云新交的那几个朋友,周希贤也拉着杨文渡,吴波过来。按他的想法名为他上任道贺,其实肯定是来蹭吃,而他的直接领导陈涉县尉也象征性坐了一会就走了,也不知是否是看在他下午送上的红包才来。
一场酒席闹到深夜才散尽,楚云把人都送出门,才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在小五搀扶下也回去了。
县衙房子到还有,楚云下午也去看过,可位置房舍空间邻居等情况看后,就绝了搬过去的念头,还是住在芙蓉客栈,够宽够大,又自由自在,又不受邻居干扰。
翌日清晨,楚云盘算一晚上,早早就来上班了,太阳晒到屁股,衙门的人才姗姗到齐。
楚云捏着花名册走出班房,扫了一眼院子,寻到赵大魁身影。
“赵大魁,集合,点名。”
昨晚吃喝了一顿,酒肉兄弟也上升到熟悉,楚云也不在面生,微微拿出点气势,省得以后威信不够,让人小觑,虎着脸背着手盯着人集合。
看人站齐后,接过赵大魁递回来的花名册,准备点名,翻开名册一瞧,楚云心中不由咒骂,这是啥,黑麻麻一片,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妈的,连中国字都不识了,咋念?
赵大魁看着底下二拾几号人,都集合完毕。而都头却迟迟不见动静,顺着目光一瞥小册,小声提醒,
“反了,大人你看反了。”
看了看手中小册子,又翻到封面,楚云侧头怼了赵大魁一眼,强词夺理说道;“没听过古人倒背如流吗?本官也正在揣摩,还有那个…本官看书喜欢从后往前看,不可以嘛?”说着顺手又把名册扔还给赵大魁。
“你来点名。”
“范扬,何东春,马通,李二娃,李公胜,杨麻子……”一串串名字由赵大魁口中念道,喊到的名字人一个个走出行列,便于上官熟知。
人都昨日大体都见过,只是名与人对不上号。
还从未在多人面前发过言,楚云小心肝不争气“呯呯”心慌乱跳。
楚云暗恨自已怎么搞得这么紧张,心跳加速,老子好歹也是他们的领导,怎么搞得像小媳妇一样。
对;等会发言,老子就当这些人都是木头人桩。
“下面有请楚猪头,为大伙训话。”赵大魁念完名字,退后几步说道。
楚云怼了赵大魁一眼,吐字给我清楚点。
“咳咳”楚云气色一定。望着一排排心目中木头人桩说道;“各位木头大家好;今日是本官上任的第一天,首先在此感谢党的多年教育培养和信任支持,才有本官的今天,今后的日子还要依靠大伙多支持,才能做好本官本职工作,这里我先表个态,今后我将带领大家继续保持思想作风,工作作风,生活作风三个优良传统作风奋勇向前……
话说多了,楚云语言也流畅许多,渐渐忘记心慌,越讲越来劲,讲得是眉飞色舞,外加肢体动作飞舞,滔滔不绝渐渐进入角色。
中途,楚云停顿了下。润润喉准备继续讲下去,还从来没这么尽兴过。兴奋望向人群,感觉好象这些人眼神有点茫然,不由很关心问了句。
“都听得懂吗?”
一片摇头晃脑,站位还有点乱。
这情形,好象是不懂。
见鬼,对牛弹琴了。楚云暗骂一句,脸上却继续挂着笑脸;“没关系,听不懂,可以问嘛?本官负责给各位解惑。”
“哗”地一声,一下炸开锅,什么声音都有,有如水开、一下沸腾。
“大人;那党是啥?”
“楚大人;那本职又是啥?”
“大人;那作风是啥?”
“头,你说的东西能吃嘛?”
“煮吃还是炒吃,哪种更好?还是油炸更好?”
就知道吃吃吃,心中恼怒的楚云,举着手大喊大叫;“别慌…别吵…静一静…听我说…一个个来…”
好容易声音静下,秩序稳定些,楚云粗气喘完,方才开口说道;“好吧,本官就解释一下;方便大伙以后认知,首先就说这个党,党嘛,顾名思义就像人的心脏一样。”楚云说着顺手指了指着胸口表示,这是党。
“就好比如我们大宋朝庭一样,相当重要,没了它人也就死了,意思大家明白了嘛?”
简单一说,楚云一看,依然还是一片茫然眼神,各种表情都有些,这种表情楚云到是看懂了,纯属不懂。不由感到一阵心悴,白废口沬了,楚云低声咒骂了一句,“还讲个屁,都他妈是些没文化农夫,白讲了。”连想好的第二条解释,也懒得讲了,大手一挥;
“今儿就到这,该干啥就干啥去,散了,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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