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客栈,小五一直站在门口,自打祥后,他就在门口一直等,自下午不见大人回来吃饭,他就让小六到衙门去看一眼,才得知周公子约大人吃酒,这酒宴每月都要有几回,也习以为常,可打祥了还没未见回,着实担心,小六等也劳累了一天,也不便让人满城去找,也不见的能找到。
正寻思是否把小六叫醒守着门,他去大人常去那几看看,只见黑暗之中摇摇晃晃过来一黑影,连忙上前,正是满身酒气楚大人,赶紧跑过来搀扶。
厅堂靠椅,小五搀扶楚云坐下,观其神色,大人没喝多,虽有醉意但没醉,也放心许多,跑去取让小蝶备好的醒酒茶。
咕噜咕噜一口饮尽,楚云舒服地哼了声,酒也醒了大半,顺口问起店里之事,得知跟平时一样正常,站起身准备拐进后院。
“大人,你还是抽空看一下账”。小五抱着账薄从后面追上说道。
“不用看,我信你”楚云回首宽慰一声,就拐进后院住所。
此店现已归楚云所有,府衙那里他又不想去住,一窝人住在一块,热是热闹了,可没隐私空间,想干个啥事,隔僻也能听的一清二楚,上班下班都在府衙,感觉没自由空间,时间一长都会厌烦,腻味,所以他宁可走段路来上班,享受点上下班乐趣,可长住客栈也不是个办法,正好有点闲钱,钱留着生不成什么钱,总要投资点啥,听闻刘永衡有意转让,于是双方一恰谈,皆大欢喜。刘永衡拿着现钱和杨家给的回扣喜滋滋去东京投奔女儿去了。
原名芙蓉客栈,已被楚云改成龙门客栈,他嫌名字小家子气,含有女性化,不喜;换成后世名气颇大,流行甚广;【龙门客栈】,这名好啊,可是意谓鱼跃龙门,那可是读书人最爱的词语,乡考时那些考生不来投宿,都简直太对不起这名字了。
既然选择了开酒店,楚云又花费财力,重新装璜一番,他人也从楼上搬下,搬到后院那排清静小屋居住。
钱投了,总要找人管理,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朱五毕竟做过,也熟悉这家客栈,另外也比较听话,这才是重点,楚云也不怕别人说小五年轻,直接选中他,负责客栈,在他眼中这又不是多大的事,不过就是开家小宾馆,就算有事了,后面还有他呢。
朱五顺势一跃,升为掌柜。又从乡下把堂弟小六带来做为帮手,兼跑堂、杂役。外加挖墙角过来的胡大厨师及女儿小蝶,小蝶客串充当楚云丫环(年方十三小罗莉)组合一个群体。
和衣而睡的小蝶听见主人回来动静,赶紧过来听用,询问是否要泡热水澡。本来喝过酒,楚云都喜欢泡个热澡解乏,可这时已太晚了,也不想在让这小丫头在去烧水。
“小蝶,这晚不泡了,不用服待了,你去前面店里帮小五,收摊关门,然后早点睡。”楚云打发走小蝶,一头躺在床上沉思着。
又没钱了,自盘过这店,装修后就没钱了,当初是玩票性质接过,就图有个窝,自在,省得飘浮的根,没落脚处,可店并不大,又不处于黄金地段,还有点背,生意始终平淡,仅够平常开支。
做大做强,心中也一直盘算过,是不是把那几张票子卖点钱,好用在投资上,可那几张票子,是他唯一上世留念,少了一样就少了一份念想。今天那周希贤话头隐隐提过几句,他没接口,心中不舍真不愿出手,这是他仅存留念,也不知周希贤从哪得知消息,上次卖给杨家那张票子,他怎么知道,最大可能应该是杨文渡,今晚虽然他没明说,但隐隐那层意思已表达。
卖不卖呢?
楚云好生犹豫,起身打开密柜,把前世带来的那些物品搬出把玩,看到这些物品能忆起一些美好往事怀念。那玉器看了一眼就丢朝一边(可惜了,又错过了),拿起手中那几张票子细看,人民大会堂,布达拉宫,长江三峡,这就是与前世唯一联系的物品,脑海不由回忆着前世点点滴滴……
不觉来到这世上已有二年了,不知父母还好吗?想着那些亲朋好友,熟悉的面眶,心不由揪紧,双泪不由涌出。
“永别了,我的亲人,我曾经的爱人……”
大中祥符元年,五月,甲申日,治安大队院内,赵大魁一阵吆喝叫骂声之后,很快从两排房子小跑出来二十余人,很快在院子中央分例二排站立,而每人头戴交脚幞头,圆领衫,小腿裹行缠穿麻鞋,典型一身衙役制服。
站在前列的赵大魁,眼神示意都老实站着别乱动,而他则转过身望向院子门口。
没一会,一衙役跑进来,刚进院门就喊;“楚大人来了”
一听楚大人来了,赵大魁转过身就喊起;“左右左,原地踏步。”
背着双手,楚云从院门进来,走到赵大魁身前,扫视着面前这支衙役队伍。
"都给老子他妈整齐点,步伐一致些,打起精神来,谁影响老子前程,老子就下谁的岗,听见没有,不想干就趁早滚蛋,精神提起点,口号喊亮点。”
精神面貌较好,有朝气,楚云还算满意,示意赵大魁,口号响起。
“人民公仆人民至上,安定团结,保家卫国,宏然正气,秉公执法,执法为民,无私奉献,除暴安良。 ”
“没吃饭嘛,大声点。”赵大魁又怒吼一声,整齐划一口号再次响亮。
一行二十余人衙役排着整齐队伍走出治安队,楚云与赵大魁说着小话随意跟在后,今日楚云他将跟随着陈县尉和几位随州城官员出城迎接新上任的推官。
一行人来到府衙门口时,门口已有几顶轿子停放,轿夫们在一旁等候着,而旁边府衙围墙下,七八名本城乡绅避着太阳光线,凑在一块谈天论地。
把队伍交给赵大魁门外守候着,楚云则走了过去,这个乡绅打个照面,那个乡绅闲聊几句,这些乡绅也准备一同出城迎接新上任推官。这些人的作用就是请客付账人选。
打过招呼,闲聊了一会,五月的天也是热的,楚云也跑进府衙门房躲个清凉,这些官老爷也不愿过早去风吹日晒。
自从楚云的治安大队成立后,规模也扩大许多,单人手也增至上百人,很多都是临时雇用,反正这社会别的不多,就是闲人多,只要有口吃的,人是想招多少有多少,简单培训后,人都平时分布在东西南北城中,协助正式衙役管理城市治安,兼任城管,工商,环卫,巡逻等,只要楚云想的起的事,都兼管,并收取城内各种名目繁多的管理费,报酬当然也从这收上的费用支出,按他的话说,干得好可以转正,享受正规军待遇。
这一切其实也大多参考后世辅警,临时工等机制来管理运作。
一行出迎的官轿队伍也顶着焦阳出发了,这鬼天气楚云也不得不去,谁叫官帽子揑在人家手中,也想在新上任推官露个好形象。官员有轿代步遮阳,他只能步行打伞。而队伍则甩给赵大魁带,懒洋洋跟在一行队伍后头。
五里凉亭,楚云跟在几人身后,收起伞也准备入亭,陈县尉挥挥让其下去,说要与几位大人谈事,这里就不用他了。
楚云悻悻退下,他这上司官也不大,在其他官员面前唯唯喏喏,而又在比他职务低的人面又最爱打官威,显示他的威严,令他生恨,有时他真想睹气不做这破官,干的好是你的职责,干不好是你失职,屈辱的事还得常常受,可没这张皮相罩,他将什么都没保障。
眼见树阴下本城乡绅代表凑在一块闲聊,楚云堆起笑脸走去。这些都是他的客源,关系一定要维持好。
在这官本位社会,商人没多少社会地位,眼见这位楚都头过来,乡绅纷纷施礼,对这个不入流楚大人,不能当作官场一员官吏看待,自不敢怠慢。热情讨好,这可不是一位普通官吏,这可是一个商业奇才,谁从他这里讨来一点子,保证事后发财,谁都想获得先机。
有爱也有恨,爱的是这人满脑商机,随便出个主意,就能财源滚滚,而恨处就是设置名目众多摊派,令人生恨,又不得不徼纳,敢不徼纳,或拖延,有得是你好受,商圈内不带你玩,排挤不说,有得一大堆障碍等你。
收到一大堆私人邀请,这些人心思,楚云大可知晓,都想从他这里套商机,这商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拿的,敷衍几句,找借口想四下看看风景,谢绝几人跟随赏景之求,独自走了。
前方官道上,楚云看了一眼,不见车辆出现,找了一阴凉之处坐下,顺手拨了草,咬着草根,默默沉思着;这位新来的欧阳推官是什么来头,有无背景,这边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关系,孙推官又转换走了。
他妈的,又要破财了,这什么破制度!一个法院院长凭什么也能管我!
申时时分;二辆牛车姗姗而来,前方衙役来报
“来了,来了。”
顿时锣声响起,凉亭走出一群五花八门官员,往前上迎。
把人迎进凉亭,官员之间在互相见礼,凉亭外的楚云抬眼打量那新上任的欧阳推官,四拾余岁,面容敦厚朴实,而眼神却炯炯有神,一身朴素之裳挂满风尘。
两辆牛车也下来几个妇孺儿童,估计知道见面一时半时完不了,家眷也下来透透气。
一个个引荐完,楚云也被叫上见礼,虽然不入流,可大小也是随州一个人物,面子也要给他留点。楚云激动自我介绍,奉承的话还想多说二句,巴结一下新任推官,就被一旁不耐烦陈县尉打断,一群人拥着欧阳推官走了,而他则被打发去安排负责家眷住宿。
等了一天,风吹日晒,临到头,把他甩开,连饭都没捞上,楚云心头大为不爽,可再不满,也得把事做完,强颜见过欧阳夫人,指挥几名手下牵引牛车往城里走,而他无精打彩跟在慢吞吞牛车后往回走。
马车大宋官员可用不起,这可是稀缺产品,战略宝贵资源,自打石敬瑭为称帝,借靠契丹支持,割燕云十六州给契丹,至此中原完全暴露在辽国契丹铁蹄之下。燕云十六州也成为辽国南下掠夺中原的基地。北宋政府为收回燕云十六州,几场激烈的宋辽大战,耗光了北宋最金贵的战略资源‘马匹’。马也成了北宋最稀缺的资源。
从皇家到平民一律不允许拥有马匹,都充实到前线军中,平时大小官员出门一概乘牛车代步。《清明上河图》就可见一端,画卷之中就没马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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