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楚云睡眼惺松醒来,首先就闻到一股清香,沁人心肺,“香,真香。”楚云鼻子贪婪深深吸了一口,环顾一圈,半裸睡在一张红楠木镂花床上。梳妆台上摆放着钗,耳坠子等许多女性饰物。而房内还栽着几盆花卉,有玫瑰,有月季,有牡丹,有…满屋溢香。
楚云有些迷惑望着眼前一切时,珠帘一阵响动,飘来一股似兰似麝的香风,进来一位薄施脂粉,娇艳妩媚貌美女子。
“官人,你醒了。奴家来待候你梳洗。”
妩媚可爱娇容,和那鲜艳迷人杏唇。楚云晕沉的头脑渐渐清晰起来,昨夜到是在这,还喝了许多酒,只是好像以后发生什么就不记得了。
“你是如梦?对,你就是如梦,我想起来了。”楚云不好意思说道;挠了挠头。
“我…我昨晚是在这睡得嘛?酒不胜量,酣然入睡,可否对娘子失礼,”楚云一脸腼腆,明知故问,无话找话说。
“官人,你好没良心,折腾了奴家一宿,奴家身子都玉了。”
“有么?”咋不知道,楚云偷偷掀起被角往里看了眼,身上只剩裹衣,心头一片惘然,我就这样失身了,措不及防间,让古代小妞给上了,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反复犹豫一会,楚云仿佛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咬了咬牙,又细如蚊声问道;“我,我们昨晚那个哪”
“啥那个,官人要说啥。说大声点,官人,奴家听不清,啥这个那个滴,官人到底要说啥,官人说个话也这么有趣……。”如梦戏弄地楚云满头大汗,面红耳赤,窘态讲不出话来,而一旁的如梦则笑得花枝乱颤。
楚云也豁出去了,就像奔赴刑场一样悲壮,声气大了几分;“就是昨晚两个人啪啪”话说完了,气也泄了,又小声小气补了句;“有木有呀?”
如梦半羞半嗔:“官人你好坏呀,明明知道,还借故问奴家,不理你呢。”
既然事已发生了,也不管谁把谁睡了,反正这种事都是男人占便宜,楚云很磊落宣言;
“我会对你负责的”
直至下楼,楚云还有点纳闷,那事之后身体总有点痕迹啊,咋没反应呀,见到赵大魁,才停止这伤脑问题。
赵大魁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随州,家境一般,小时也蒙过几年学堂,对随州城是相当熟悉,年纪渐大,家中使了点银子,在衙门谋了份差事,有了这身官皮,办事说话都相当顺利。自楚大人来后,这一切就变了,虽然大人做事说话希奇古怪,也爱异想天开,可那脑子真是好使,脑子一转就能想到捞钱的法子,比如治安维护费,市场管理费等好多费,言正理正变着法收费,虽一层层上缴,可大人公道,该分的都分给大伙,也凭业绩说话,大伙收入增添,不像以前吃了上顿愁下顿,有好几个都开始攒钱准备讨媳妇了,大人的仁义也赢得大家忠心爰戴。
昨晚之事,他也不明楚大人在胡闹啥,银子一说开,拿钱走人,就别折腾了,可他们却是土生土长本地人,根在这,自套上这身皮,多家青楼每年都有一定孝敬,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得人的好处,便要替人行方便之事,虽说昨晚借故溜走,也没走远,看到大人胡闹折腾。也不知该如何劝阻,那几个头牌,都有人捧着,不是大人目前能悍动的,不小心得罪人,交恶人,最终还是大人吃亏,那几个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最多戏耍一顿,小翠昨晚也去看过,少许七里香,只是沉睡并无大碍,睡一觉就没事,也希大人知道后别恼怒,也别难为那几个丫头,都不容易。
怡红院厅堂,赵大魁边喝着早茶,边等着大人起床下楼,心中也在想该怎委婉告之实情,眼见楚大人下来,起身迎上“大人,睡得还好么,属下可着实不放心大人,一夜可是这…”赵大魁也装出一幅心神憔悴的样子。
“少来这套,也少装模作样,你是啥货色,老子还不清楚,跑得贼快?昨晚找哪个相好去了……”楚云嬉笑中擂了赵大魁一拳。
经过此事,两者关系也巧然发生了点变化,之间那层上下级隔阂也荡然无存,说话语气也亲呢许多,关系也向淫兄淫弟发展,楚云想到上世四铁帖子,同过窗,同扛过枪,同嫖过娼,同分过赃。不由摇头笑起来。
因为有了相同经历,也有了共同话题,路上楚云也聊起那三名头牌小姐的情况,赵大魁也不想隐瞒,迟早也会知道,干脆据实告知。人如其名,如梦,如花,名如其人,俩人打小就被妓院收养,并延师教读,训练歌舞,善诗能词,十三四岁就以青倌人的姿态,挂牌应客。岁儿不大,可都有七八年沧桑人生阅历,识人无数,早练就直爽泼辣,机智勇敢,侠义老练的性格。平时周旋名仕之间,自与普通歌舞侍宴的女乐不同,虚情假意,逢场作戏惯了,自也没把这小小捕头放在眼中。
还是他官小,九品一个小官,如果不是捕头这职务,正好管辖之内,多少给点面子,青楼找一层,到时弄得楚云灰头灰脸,那时脸面丢尽才叫难看,楚云也不想咒如梦如花两小骗子,谁叫他真的官太小太小,小到可以忽略,没较真资本,另外,赵大魁也说起如烟身世,就较悲惨可怜,母亲难产而亡,小时原本家道殷实,父亲因田产与族人结仇,遭族人设计陷害,吃了官司,蒙冤进了大牢,族人买通衙役毒打致膏,出狱不久就伤痛去世。家道顿时中落,四分五裂,家中财产尽被一旁虎视眈眈亲戚瓜分,连带着她也被狠心卖到青楼,这十余年来,得知身世,恨尽一切,也恨透打死父亲的衙役帮凶,更对官府深恶痛绝。
如烟是三人之中年龄最小一个,天赋聪颖,能歌善舞又精晓琴棋书画,虽然也挂牌,因一身好琴技,响誉文人墨客之间,因其才艺超群,一直献技献艺不献身。
对这不幸女子,楚云心情挺复杂。
醉香楼里,周希贤惬意听着小曲,也约着楚云在此相聚,自打认识楚云后,周希贤感觉此人说话风趣诙谐,最主要有许多奇思妙想想法,天马行空所发妙论常常引人深思,简至不知从来冒出的怪胎。他的朋友不多,也就那些书友,整天之乎者也,听多了也烦,有时他宁可找楚云聊天喝酒,听糊言乱语,也比听之乎者也顺耳多,喝酒次数多了,久而久之两人也成了好友,今日又同样如此,醉香楼定个阁子,摆下酒筵,相邀楚云来消遣饮酒。
接到周希贤派来仆从口信,邀醉香楼吃酒,楚云在衙门各科房闲逛一圈,一切按部就班,没啥要紧之事,下午时分,楚云算着时辰就往醉香楼过来。
来到醉香楼,楚云找到定好阁子,进去一看周希贤一人,椅子拉开随意一坐,大咧咧顺口扯道。“公务繁忙啊,有多少事等着,如不是你相邀,真没空闲饮酒”
“屁大的官,别拿自个是个人物,有事轮不到你操,这酒你爱吃不吃”周希贤揶揄一句。
“别是鸿门宴,酒无好酒。”
“屁话,我这酒有毒,专毒你一肚子坏水,毒死你这祸害,为随州除一害,你吃不吃。”周希贤笑骂道。
“毒死我,那好啊,一了百了,啥事也不用管了,挂的债也不用赔了,有一条,那就是官府肯定感谢你,白捡便宜了,不过,有多少人轻饶不了你,那就不知道,单你老爷子找你拼命,那是肯定的,他那投进集市银子,可就打水漂了,”楚云说完哈哈大笑。
“你出的啥馊主意,教唆老爷子投那集市,也不知老爷子怎就听了你鬼话,大把银子撒出,弄得家中用银紧缺,连带月例缩减,以后没钱吃酒,我就专找你。”
“想的美”
俩人互相揶揄一会,楚云突然想起说道。“吴波、杨文渡他俩个也有多日未见了,有空也叫上他们几个一声,大不了,下次我来请。”
周希贤笑道;“发财了,又不知你又忽悠了谁,不吃白不吃,悔啊,早知如此就不该把帐结了,让你小子去结,记住订好日期,约着他俩一同狠宰你一顿,否则心气难平。”
二人为了说话方便,也没叫姐儿作陪。边吃边谈,说着一些有趣事物,谈到兴奋处时开怀大笑。
酒至半酣时,周希贤微醉说道;“老兄啊,你跟李默奄呕哪门子气,人总不能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吧?明日他儿子李晓辅满周岁,一起祝贺去,有何化不开的仇恨,还不是你俩自尊心作怪……”
听着周希贤劝和声,楚云脑海就浮现李默奄那张马脸,其实二人并无多大矛盾,只是一个瞧不起一个。你瞧我不学无术,羞于为伍。我看你整天自命不凡,一幅假清高的样子,你看是不是遭报应了,连举人都没考上,我咒你当一辈子老秀才。闹着两人碰到一起,相互看着不顺眼,横眉竖对。故大家都心知肚明,一般聚会都分别岔开。
又吃了会酒,都呈几分醉意,互相摇摆,挥挥手各自走了。
省得俩个醉汉你送我,我送你,谁也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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