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久以来,朱五每天是一直笑容不断,客栈生意越来越有起色,生意一好,心情就格外好,看什么都格外顺眼。
本来龙门客栈主营住宿,客人需要也兼带饮食,每天都有人来用餐,从衣着举止谈吐,无不彰显是有钱的人,吃的都往最好最贵挑,还不问价,吃完不说,有时还会住上一宿。
有银子赚为何不赚,连带他们几人都忙碌起来,每日采购食材。吃客是些什么人,朱五也有好奇心,在用心打听下,还真吓了他一跳,这还不是一般顾客,好多还是随州城有名有姓大商人,朱五他层次低,接触面窄,本城很多人物,他只闻其名不识其人,但不妨碍对其中几位充满敬仰之情,而这几家的创业史,从小就耳能详熟,他就是听着他们事迹长大,一直心之神往,敬为偶像。
眼见心目中偶像能光临小店,朱五心之激动,感觉有点那个蓬筚生辉,尽心伺候,菜肴让胡大厨做的“色、香、味,尽善尽美,一博赞誉。
招待几次过后,朱五才知表错意,客人不是冲厨艺而来,也让胡大厨好生失望,原来是冲东家而来,实为都来找楚官人,东家很少参加应酬,这些人就自个寻上门,就求见之一面,套个交情。朱五也纳闷,楚官人怎会有这么大脸面,好像官不算太大吧,随州城随便出来个官都比东家大,这些人来拜访东家,这是多大的脸面,而楚云还生出一幅不耐表情,就差撵人了,这些人还不以为意,面露讨好表情,这让朱五更看不懂。
细数来得人物,朱五也留心打听,多为各行各业生意人,随州大户扬家扬毅会来,这是与扬家关系好,当初楚官人能做官,就是扬家推荐,说明之间互有关系往来,至于周家,吴家,也有子侄有交情,可其他几家来交好楚官人,又图什么,朱五一直闹不明白,直到有晚夜深,楚官人可能显得很无聊,想找个喝酒解闷人,而店里还余留一客人,棺材店老菜,菜掌柜,这人平时来的勤,一回生几回熟,加之嘴又甜,又会做人,就引荐给楚官人陪酒。至此朱五才闹明白,这些人原来是来求楚官人出点子。
次日,老菜,也就是菜掌柜带礼专门来找他,表示感谢,谢他帮引荐给楚官人,一席之话,令他茅塞顿开,收获良多,并表示发财后之后,绝不相忘引荐之功。
那晚楚云确多喝了几杯,也看在菜掌柜为人不错的份上,也不忌讳这行,聊起这行业,让其注意几点,开棺材店,别只认得卖棺材,要学会讲配套,一句话,一条龙服务,死者为大,百善孝为先,死者走的安心,家属满意,这一切围绕二个字,服务,如果用一句成语,那就是尽善尽美,口碑树起,自然闻名远近,至于小的细节,就多充分想一想,比如县衙户籍多交好关系,毕竟人死了,都要到此消户报备,以此就可以掌握第一手资源,另外针对各种群体,配套各种标准,成立法师专业服务团队,各司其责。公墓,楚云也顺嘴一提,买片山作规划,让其看一看有没有市场。
白日,朱五又同往常上街采购,客栈物品必须准备充足 这是楚云备粮备荒要求,他不知道古代会不会闹灾荒,但凡万事有个准备,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小平板车搬运回来,胡大厨与小六放下手中的事,一同搬运进储藏室,小五则从中挑出几样,放在一旁,等会楚官人出门会带走。
这些东西要送人,还是送给新任推官欧阳大人,这事他知道,也一直是他在采办,而平时大大小小之事,楚官人都会与他商量办,楚官人要做些什么,大致他都清楚,而这事他就有点闹不太明白,送礼送些不值钱家什,总感觉不太符合礼节,眼见楚官人过来,忍不住又问道。
“老爷,他欧阳推官,要打点,送点银子不就行了,何必送这些不值钱的家什。”小五不解地向楚云问道。
“你知道个啥,他欧阳晔会收银子吗?是那种人嘛?咱不搞行贿,咱玩感情投资,长线投资。”
“哦,差点忘了,下午我去欧阳晔家吃,这些我顺手带去,就不回来了,告诉小蝶一声,别留饭。”
楚云正与小五说着话,眼见小六过来,站在门外,心知有事,招手进来。
“老爷,周公子又来了,正在前面等着。”小六进门说道,说完望着楚云等待如何回复。
一听又是周希贤那货又来了,楚云无奈摇摇头,说道;“让他多等一会,我过会再去,烦不烦,每天都要跑来蹭一顿茶喝,当茶不出钱啊,小六呀,我们是做生意的,也不能让他这样老是白喝,适当地茶钱还是要收一点,我们又不搞慈善事业。别看他是我朋友,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这是两码事,记住,别看我的面子,该收就收,等会你就在他面前抱怨茶叶又涨价了,他是明白人,自不会与你计较。”
楚云打发小六后,心中好笑这周希贤还真是心急,已经答应过卖给他,还阴魂不散死守不放,一天不来一回,生怕悔约。
一个月后,又是会客室中,楚云不屑地说着;“兄弟价,肆仟贯,不能再让了。”
历时几个月的找来,楚云也烦了,不卖也得卖了,要不这货天天缠着,好心情也会变成坏心情。
周希贤一脸不痛快谈成,内心也算松了口气,总算完成交待,临走之时还愤愤不平喊道;“别忘了今晚你做东呀。”
周希贤他也累啊,累倒是次要的,最主要还是心疼银子,就为了买这么一张破纸,肆仟贯虽没超出老爷子底价,可他还是认为不值,如果不是老爷子催促,他自认还能压下一些,可老爷子认为已值了,完全没必要节外生枝,命他尽快成交,他才勉强答应,这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用,好在什么地方,他不明白,最多就是好看点,如果换他才不会花这冤枉钱,肆仟贯可不是小数,够他风花雪月纵情玩几年了。
傍晚时分,周希贤徘徊在龙门客栈门口,眼见姗姗来迟的杨文渡、吴波双双来临,不由催道:“君山兄,子季兄,怎才来,楚兄已等待多时了,再不来,那厮就要悔约了。
三人说笑间跨入客栈,四人一聚齐,商议到哪去喝花酒,楚云想了一下,提议今晚到怡红院。
“好啊“,三人同声称赞。
那怡红院头名花魁叫如烟,长得国色天香,闭月羞花,一身琴艺出神如化,更难得还是一位清官人,卖艺不卖身,但是眼光奇高,风流才子都入不了她的眼,也不知谁会成为入幕之宾?
三人议论一会,心动不如行动,杀奔青楼而去。
【怡红院】
老鸨一边嗑着葵花子,一边招呼客人,眼见又进门几个客人,眼睛一亮;
“这不是周公子,杨公子,吴公子嘛,啊?还有楚大人,稀客啊。”老鸨扭着风骚蛇腰笑着迎上。
一进来,几位同伴完全不陌生,一幅如鱼得水样子,楚云就知也是常客。
老鸨也不敢怠慢楚云;笑容满面奉承。楚云虽官不大,可正好管辖她,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
“挑几个好的货色,今晚楚大人是主客,好好伺候,少不了你的银子。”周希贤调笑说着。
“咋敢要楚大人破费,我们这些弱女子还要在楚大人面前讨生活,烧高香都请不来,能赏脸,已经是天大的面子,还敢收钱,还不被其她姐妹骂死。”老鸨一边说笑着,一边引着众人往雅间过去。
周希贤笑咪咪说道,“你这三个行首,安排一个来陪我们楚大人。”
老鸨脸色为难一下,牙一咬。“行,不过如意不方便,只能让如花来伺候大人。”
雅座落坐,不一会进来三个姐儿,姿容上佳,妩媚娇娆,行礼后,似嗔似喜分别撒娇笑应。
楚云心知他们都是相熟之人,三女娇媚艳丽,各有各的风情,三女放在后世,也是一道亮眼风景线。
介绍自已时,三女眼神带有畏惧之色,说话也拘谨许多,楚云也知上次来临检,那些手下粗鲁行为,让这些小姐们羞怒交加。地位的卑下她们无力抗争,忍辱接受盘查。
红粉蚀骨果然消磨他人意志,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才子沉湎其中而不能自拔!
珠帘后一阵悠扬,凄楚琴声传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
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
却是旧时相识。
“奴家来迟,还望大人恕罪”,一道温婉悦耳声音打断楚云琴思。
如花一幅楚楚动人,弱不禁风的凄婉模样。
抬头看了一眼,楚云心中不满冷哼一声,一幅楚楚动人媚态,上次就让这小妖精骗了,害得陪着掉了两滴猫泪。
如花嫣笑;“大人,奴家为你酌酒。”矜持立在楚云侧旁。
楚云冷笑一声;“小姐,有没有听过装B被雷霹,装纯被人轮的故事么。”
四周一片寂静,几人愕然望向楚云,周希贤问话:“楚兄,此话怎讲?”
“诸位告罪”楚云抬手一拱。
本家也不滥充厮文一类,说话粗鲁,望各位海涵,那是我们家乡一句市井俚语,既然是青楼。那就是让人消费享受的场所,为人服务的地方。老子花钱来享受,就是大爷。就是她的衣食父母。就得服伺好大爷。服伺好了,大爷就会大把大把给钱,别她娘装清高,玩虚情,出来做就要有让男人上的心理准备,收起那一套逢场作戏把戏。老子想看戏自会到瓦肆去瞧。”楚云冷笑斜了眼如花。
大人在指桑骂槐,那几个风尘女子,眼神有点幸灾乐祸望向如花。
羞红脸,咬紧碎牙的如花,眼神露出一丝愤慨,转眼又消失,又不甘垂下头,一会,如花抬举头来,泪水一闪,凄楚嫣然一笑。“望大人恕罪。小女子知错了,奴家愿自罚三盅,向大人赔罪。”说完连饮三樽,苍白的脸色带起一片娇艳。
“嗯,这才对嘛,过来坐,再给大爷笑一个。”楚云淫笑说着,顺手就把如花拉入怀中。
“这小手真白,这肌肤真滑,滑若凝脂,莫非是传说中凝脂?
“嗯,怎么摸着,就好像在摸猪油。
哈哈…哈哈。”
……
满地黄花堆积。
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
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
“愁”字了得!
一曲哀怨凄清琴音,夹带着那丝丝淡淡凄凉忧愁,柔婉的继续低诉……
谁也不曾瞧见,一滴青泪无声划过,滴入衣襟,仿佛汪洋中一滴水珠,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渺小!
一声细如蚊声的叹息!包含几多无奈!几分辛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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