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场白,这个可以有
吾本红尘之一俗生,位卑于尘世,五十载春秋,虚渡得非春非秋,以至于灰头垢面,成不务正业之楷模,一如本人也。然,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于是乎,才恍然,弹指一瞬,曾经桃李春风之种种,往昔把醉吴钩之意味,甚至于独上高楼,成一时之寂寥,皆不过是少年轻狂,为赋新词强说愁耳。只有,时日如电,恰如千帆竟发,过之而不觉岁月匆匆也。青山隐隐,白云悠悠,一把青春,一把苍凉,握在手中,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近来万事灰心意,只有看山眼不枯。一个不知名诗人的句子,在这个时侯,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扉。
小子狂妄,敢于点评历史之阴睛;书生无罪,位卑又岂敢相忘于江湖?借来历史之一缕,与君共谈历史之承前启后,人物之来龙去脉,不也可乎?历史之长河,卷起千堆雪,可曾龙蛇混杂,鱼目混珠?皇朝之兴亡,树起大王旗,可曾国富民安,休生养民?一将之功勋,名垂于青史册,可曾有春秋笔法,暗含褒贬?
历史者,经历之史事也!南怀谨先生称有二妙用,其一:借古喻今,其二:知古鉴今。书生斗胆,窃以为历史有第三个妙用,即:历史无古今,得失寸心知。孔子著《春秋》,乱臣贼子惧;司马作《史记》,何惧宫刑酷。记之于竹简,写之于黑白,又岂是强权可更改一二的?又岂是专制可压服的?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月依旧,人依旧,事依旧。历史,不过是渔樵之笑谈,不过是浪花的此起彼伏,不过是再三再四之千古一例。诗境如此,人事过往,夫复不亦是如此?
“宁为太平犬,勿为乱世人”,黎民于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江山换代中,得到如斯的历史经验,诚是痛语,也是真言。一将功成,那深埋于黄土的枯骨,难道非我族类?问鼎中原,哪一次的灰飞烟灭,不是民众的血泪史?鲁迅先生借狂人之口,说出了历史是一部吃人的史册,又岂非真理一般的论断乎?
历史如烟乎?似乎太过缥缈;历史如云乎?似乎也无如此的灵动。历史蕴藏在岁月的背后,隐隐约约,或暗或明,在述说,在呐喊,在血泪般地控诉。
“三人行,必有我师”,孔子之言,是吾斯时之感。因此,将这些还在行走的文字,视为走向历史的一个寄语,我并不是书生,我只是一个喜欢穿越,坐看历史的旁观者。
《二》谁解司马其中意?
我喜读史书,犹喜《史记》。《史记》是一部可以流传千古的奇书后人如何评说此书,皆不为过也。此书从传说中的黄帝写起,至汉武帝为止,共一百三十卷,五十二万字,三千年的历史,在司马迁大笔的安排下,纹理清楚,纲目井然,恰如古时的排兵布阵,若胸无真山真水,岂能为之?更难得的是,司马迁的直笔,达到了历代史家所想要达到的理想高度,千年之后,读之,依然本色淋漓,令人不禁神往也。
那么,洋洋洒洒的宏著《史记》,有没有形散而神聚的魂魄呢?有没有司马迁所要表达的真正意图呢?
在司马迁的《高祖本纪》中似乎可以一见端倪。太史公说,“故汉兴,承敝易变,使人不倦,得天统矣”。此一句,当是太史公写此书的原始动力。“承敝易变”,是指承认错误与缺点,才能易于变革。变革的目的是什么呢?“使人不倦”,就是使人民不疲倦,政清民和,乐于跟随.。这与南怀谨先生所写的《历史的经验》,以及我们现在所倡的“借古喻今”、“知古鉴今”的历史通达观,都有着惊人的相似.。
明月照古今,悲喜岂不同。真的,千万别小看的古人的识见,他们的思想,并不比今人差。
后人有“西汉二司马,经世一卧龙”的说法。二司马的确是汉武帝时的风云人物。然,此司马与彼司马,自不可同日而语也。文章抱负,风度气节,司马相如比之司马迁,只能望其后尘也。
现行的《孝武本纪》,只是依《封禅书》补缀而成。那么,原本的《孝武本纪》(即《今上本纪》)对在世的汉武帝,又会有如何客观的评说呢?按司马迁直笔的个性,《今上本纪》一篇,是直陈事实,或嬉笑怒骂,或书生意气,定不是现存的《孝武本纪》,不阴不阳,一如温吞的白开水。如果说确有春秋笔义的话,或许可换而言之,汉武帝一生之作为,唯有封禅一事耳。
恨!恨!恨!不知是出于为尊者讳之因,还是官方的有意销毁,此篇已永远地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成了东方版的“断臂的维纳斯”。
遗憾乎?悲叹乎?历史的冷笑话,从来都不欠缺。
吾读书,不求甚解。读一半,而另一半,交给岁月与人生,去一一体会,一一考查。亲近《史记》,于我而言,一如大圣在花果山的日子,“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是一个快乐的过程,也是一个越读越新的过程。太史公所营造的三千年的文字巴比伦,依然让我流连之,着迷之,洽然而自得之。
于是,有了那么一点点冲动,想写写《史记》中所提到的那些人与事。于是,有了一些怯怯的想法,想写写文字背后的一地鸡毛。于是,自找苦吃,苦不堪言;于是,苦中作乐,痛并快乐着;……
请许我,以这样的方式,去进入《史记》的三千载时空吧。如果有你为伴,则不寂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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