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您快醒醒,您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师傅……”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跪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木床边哭泣着。床上躺着一位三十岁左右,面容娇俏的青年。只是这娇俏的面容却是一片惨白,双目紧闭,本该红润的嘴唇呈现出了灰败。
张筱春听徒儿的哭声,悠悠地醒过来,想抬手摸摸徒儿的头,却无力的跌落在身侧。
“阿九,别哭。”张筱春停下喘了一口气“帮我换上那件桔红色的大褂。你我师徒缘浅,我走了后,你打那两个电话,会有人来帮你处理我的后事。” “师傅,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张忆九急了。“来不及了,给我换衣服吧” “唔……唔”忆九泣不成声,从衣柜里拿出了师傅珍藏多年的大褂,给他换上。
“九郎,九郎,翔……”换好了大褂的张筱春,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只是没等喊完,就没了声息,从眼睛里滚落出了一滴眼泪,慢慢划落,脸上却停留着笑容。
“师傅啊,你别走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凄惨的哭声整个院落回绕,久久不息。
“喂,您好!是郭德纲吗?”电话那头回应了一声,得到肯定的阿九禁不住又哭了起来“师…师爷,您好!我是张云雷的徒弟” “谁,你说谁”郭德纲震惊的电话也拿不稳了。“张云雷的徒弟。”阿九又重复了一边 “我师傅于今日上午九点三十五分仙逝了。他让我打电话,请您来处理他的后事” “怎么会…怎么会?辫儿,我的儿啊……”郭德纲被这个消息惊的放声大哭,他的儿徒啊,销声匿迹了十年,终于有消息了,却是个噩耗,怎能不叫人老泪纵横啊。哭了好一会,平静了一下,沉声对电话里的阿九道,“把你地址报来,我马上过去”……
阿九挂了师爷的电话,又拔出了另一个烂熟于胸的号码,从小师傅就叫他牢牢记住,却从来不打的两个号码。小时候他不懂,问师傅为什么要记,师傅也不说,如今终于明白了。
“是杨九郎吗?”十年了,这个手机一直没响过,手机里也只存了一个人的号码。十年了,没被人叫过杨九郎的杨晓翔,忽然接到电话有人叫他杨九郎,一时有些恍惚了“呃…对,我就是,您哪位?”“师叔,您好!我是张云雷的徒弟张忆九……”
已经有十年没被人叫过九郎,也有十年没听过到张云雷这个名字,杨晓翔像傻了一样。“师叔,您在听吗?我师傅张云雷已于今日上午九点三十五分仙逝。”
“哐唧”杨晓翔的手机掉落地上黑了屏,整个人像被雷劈一样颤抖不已,“辫儿,你怎么这么残忍,十年不见我,不给我消息,角儿,你怎么这么狠心……”杨晓翔喃喃自语,心像被开了个口子,眼泪却流不出来,人也跌坐在地上。
“肯定是辫儿故意吓我的,肯定是”杨晓翔安慰着自己,摸索起地上的手机,准备问仔细,却发现黑屏了,怎么也按不亮。这是张云雷在他三十岁生日的时候送他的最新款手机,也是最后一次的礼物。
另一个手机在这时响起,“翔子,你也知道了,对吗?”是师傅的电话,“是,师傅。”“我订了一个小时后的机票,去机场吧”“好”
杨晓翔知道,这是真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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