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寒觞便醒了过来。
寒觞见自己已经回到了宜兰苑,侧过头便看见趴在床榻边睡着。他虽未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亦不详,但幼时有师傅抱山散人、师姐藏色散人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所以并未受过一点苦楚。
如今的聂怀桑不过不到九岁的稚龄,便在经历了母亲亡故不足两年,父亲又遭遇不幸。这让一向喜欢孩子的寒觞,对聂怀桑除了喜爱之外,又多了些许的心疼。
寒觞轻手轻脚的起身下榻,将熟睡的聂怀桑抱起放在床榻上,替其掖好被子,这才走出内室,坐到了书案旁。
对于从聂南巍身体中飘出的黑雾人脸,寒觞只觉得很熟悉。而当时慌忙画的的那道符篆,寒觞也只是下意识所画,现在若是让他画,定是画不出来的。
寒觞自认为自己博览群书,但是那令他感觉熟悉的东西,他确信自己不曾在书籍里见过,更不谈亲眼所见了。
寒觞眉头紧皱,不禁想起自己脑子里涌现的那不属于自己的回忆:(那口吐人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又意欲何为?不是灵气,也不似怨气,竟让我觉得我与那东西,似是天敌一般。还有它之所言的寒觞神君、轮回、泽芜、桑榆……等人,又是指的何人?难道这世间真的有黄泉路、忘川河?)
一时想不透彻的寒觞,虽不能确认世间有无奇闻异谈中的黄泉忘川,但确可以确认一点:那口吐人言的东西,来者不善!且是冲着自己和那东西口中的泽芜、桑榆……七人来的。
寒觞开始在心中猜测那东西所言之人的身份:(若是我便是那寒觞神君的转世,那其他几人又会是谁?泽芜……泽芜君……蓝曦臣;桑榆……怀桑,聂怀桑;霜华……星尘的佩剑乃是他自己取名,铸剑时,他便执意取这名,那极有可能星尘便是霜华;剩下几人,又会是谁?如今又在哪?)
寒觞坐在书案旁一直到天明,紧皱的眉头都未曾抚平一瞬。直到听到内室里有了动静,这才将眉头平了,起身走进内室。
已经坐起身的聂怀桑见寒觞走了进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寒觞哥,你何时醒的?可还好?”
“将将醒来,见你睡得香,便没唤醒你。已经无碍,无需担心。”
聂怀桑知寒觞并未说实话,他身边的位置,早已冰凉,怎可能将将醒来?然却并未追问,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寒觞见聂怀桑起身,走出了内室,前去准备梳洗的东西。现在不净世忙于白事,寒觞又是自幼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遂也不愿麻烦聂氏的下人。
待二人梳洗过后,寒觞带着聂怀桑前往南庭殿。
一来向聂明玦报平安,想来昨日自己那般状态,聂明玦也受了些许惊吓;二来则是前去确认自己昨晚得出的聂老宗主的死因,是否正确。
寒觞怀疑聂南巍真正的死因,便是那口吐人言的黑雾人脸所致,而并非是因为中了药物,导致灵力暴走,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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