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20——赤水言欢【殊袡月会员加更】

即便偶尔有人心生善意，也只是留下一些银两或吃食，便匆匆离去，没有人愿意在他身边多停留一秒。

救救我，救救我。

璟无声地哭泣，涂山篌从巷子里走出来，踩着他的头，扭曲亢奋的语气几乎不能抑制，他说“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剥除了那些华丽的外衣，你什么都不是。”

涂山璟的身体颤抖起来，此刻他终于失去了全部，他的自由、尊严、健康，以及最后求生的念头。

他听着涂山篌的讥讽和嘲笑，终于意识到，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自由、尊严、健康，以及最后求生的念头。

他不再向别人伸出手，也不再试图说话。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由命运的摆布。他想着自己曾经的辉煌和如今的落魄，想着言欢的温柔和即将到来的失望，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但同时也是一种无尽的折磨。他只能在痛苦和挣扎中默默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意志消沉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静夜的声音，身上的恶臭和脏污连他都忍受不了，他祈求言欢不要认出他，最好现在就跑开，他不想这样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心上人面前。

可以下一秒，一个浑身散发着幽香的女子朝他跑来，哽咽着喊他“璟”，涂山璟难堪地偏开头，肿胀的眼睛紧紧闭上，仿佛想要将这一切痛苦与屈辱都隔绝在外。

身上的脏污和恶臭让他感到无地自容，他再不再是那个风光霁月的青丘公子，而只是一堆任人践踏的烂泥。

那双曾与他十指紧扣、温柔细腻的手，此刻正捧着他满是泥土与血污的脸庞，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指尖轻轻摩挲，

她的袖摆干净无瑕，与他破碎不堪的衣裳形成鲜明对比，它们轻轻交叠，如同命运般紧密相连。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异常坚定，“璟，我带你回家。”

闻言，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言欢，女孩似乎长大了不少，眉眼之中多了些凌厉，但看向他的时候，还是像以前那样，又夹杂着孩童般的委屈与依赖。

受了很多委屈吧，他的言欢。

璟嚅嗫了一下唇瓣，又恍然发觉自己的声带已经被涂山篌刺穿，再说不了话了。

言欢没有一丝嫌弃地抱起了他，感受到璟轻飘飘的身体，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

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啪嗒”一声掉进璟干裂的唇瓣上，璟下意识抿了抿唇，那眼泪是苦涩的，他的心却是甜的。

言欢没有嫌弃他，真好。

言欢抱着他去了最近的医馆，就连医师看见璟的身体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璟有些难堪地垂下眼睑，他想说让言欢出去等候，不要看他，不要看他破碎的身体，这样似乎就能减弱一些内心的自卑，然而言欢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主动伸手脱掉了他褴褛的衣衫，或者该叫碎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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