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向西,夜幕降临之际停在了一个山谷之外,周围郁郁葱葱,很是漂亮,叶鼎之把马车收拾了一下,便让袁也和尹落霞躺下休息,自己和百里东君则是靠在马车上轮流休息。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李长生便如昨夜说得一般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叶鼎之深邃的眼睛。
“师祖醒了?”叶鼎之歪头一笑,一脚踹在百里东君的屁股上,“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袁也睡得并不安稳,听到了叶鼎之的声音立马惊醒了过来,垂眸看去自己身上还披着叶鼎之的外袍,她微微蹙眉,唇边便凑过来一个水囊。
袁也接过水囊,又有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轻轻按揉着。
百里东君看着叶鼎之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好牛。”
叶鼎之傲娇地轻哼一声,“照顾师傅这件事只能说手拿把掐。”
“你照顾小也很贴心。”李长生也忍不住夸道。
叶鼎之微微一笑,接过袁也手中的水囊,忍不住问道,“师祖,你是修炼了什么功法吗?所以才会变年轻?”
闻言,尹落霞也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一脸认真。
李长生慢慢道,“我年轻时师从黄龙山,学了一门武功,武功名字只有一个字,叫《椿》,练成此功后,以三十年为期,每三十年回返容颜一次。而在返老还童后的那一年,功力尽失,需要重新修炼此功才能恢复功力。你们谁有兴趣,我可以教你们。”
袁也摇摇头,伸了个懒腰靠在叶鼎之肩上,悠然说道:“我对长生并无执念。若百年之后,挚爱亲朋皆已离去,我独自留在这世间,又有何意义?”
叶鼎之闻言,温柔地看向袁也,“师傅不学,我亦不学。”百里东君和尹落霞也纷纷点头附和。
李长生愣了一下,随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的表情,喃喃道,“是啊,我这辈子最牵挂的,也只有你们几个孩子了。既然你们都不愿追求长生……”他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振作精神,“好了,我们启程吧。”
百里东君问道,“去哪?”
李长生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横向铺展开来,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地图上西面的一个点:“这里,雪月城。”
“雪月城?”
“对,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
他们一路向西,李长生突然问道,“对了,你们觉得我这一世用什么名字才好?”
“师傅要改名?”袁也撑着下巴认真问道。
“对啊,属于李长生的三十年已经结束了。你说,我也取个复姓怎么样?不妨就姓南宫吧,李先生虽执掌天下第一书院,但行事狂傲,不那么像书生,之后我想做个儒雅的人,若春水般和煦温和,那就叫南宫春水吧。你们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南宫春水?”袁也小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连连点头,“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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