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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妍再没想到,自以为算无遗策地算计了旁人的孩子,其实她早就是那只无知的螳螂,只顾眼前的鸣蝉,对身后的黄雀没有一点防备和察觉。
她突然觉得浑身发冷,眼中满是惊恐地四处打量,只觉得殿内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害了她孩子的那个人。
是谁?皇后?贵妃?还是纯嫔、仪嫔这些生了公主的?恭嫔也有可能,除了皇后的嫡子,只有她生下了皇子,她真是如明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吗?
她的目光直接略过了如懿,又对上了海兰。
虽说娴嫔那边的证据是她伪造的,但谁又能保证,她真的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还有这个海常在,看着老实巴交的,每日只会怯懦地跟在娴嫔身后,但这宫里,谁还没有两幅面貌?表面上姐姐妹妹的,私底下有多污秽,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这么想着,她直接哭着跪在了地上,膝行上前抱住皇帝的腿嘤嘤哭泣起来,只求皇帝帮她和她的孩子做主。
弘历眉头紧锁,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金玉妍,心中生起不忍,抬手将她拉了起来。
“你放心,有皇额娘在,肯定会查明凶手,还你公道的。”
许太医见她这样,又躬身一礼道:“嘉贵人且勿伤心。依微臣和李太医看来,这个要害皇嗣的人,一开始用药极谨慎,几乎是慢慢入药,所以玫常在才会拖到八月早产生下一个死胎。而对嘉贵人,那人似乎放心大胆,用药也更猛,所以会害得嘉贵人怀胎四月胎死腹中。”
许太医这话宛如一记重锤,把刚刚站起来的金玉妍又锤得跪坐下去,再次攀着皇帝的腿、浑身绵软泪流满面。弘历伸手拉了她几下,但她根本起不来身,弘历无法,只能任由她攀附着自己的腿。
“皇上,臣妾怀胎八月,突然早产,却产下一个死胎,以致被皇上厌弃。臣妾一直不敢怨天尤人,只以为是自己福薄命舛。原来是有人这样暗中布置,谋害臣妾和皇上的孩子。皇上,咱们的孩子死得好可怜。他一生下来连一句‘额娘’都没叫过,连眼睛都没睁开好好看一看,就这样平白无故断送了。皇上啊,哪怕是臣妾在雨花阁再念成千上万遍《往生咒》,孩儿他死得这样冤屈,也不肯往极乐世界去啊!”
见金玉妍这样,玫常在也坐不住了,同样哭着膝行上前,她不敢去攀附弘历,便转头冲着琅嬅过去了。
“娘娘,您一向怜爱惠下,求您也给臣妾做主啊。”说着,白蕊姬便伏在琅嬅的膝头痛哭起来。
琅嬅强忍着嘴角的抽搐,抬眸和弘历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太后也不觉得抽了抽额角,一挥手,上来几个健壮的嬷嬷,上前强硬地将金玉妍和白蕊姬搀扶起来,按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这帝后二人一人腿上趴着一个嫔妃,像什么样子!
太后深吸一口气,沉着脸开口:“哀家再想不到,这后宫竟有如此阴毒之人存在,简直丧心病狂、毫无人性!敢谋害龙胎,若是再任凭她逍遥下去,岂非满宫的人都要活在惊惶之中了!哀家在把你们所有人召到场的时候,已让福珈带了慎刑司的精奇嬷嬷遍查你们所有人的寝宫,想来很快就有消息了。”
太后话音未落,福珈已带了人匆匆进来,福身一礼后,道:“太后交代的奴婢都已经做了,果然在其中一位主儿的妆台屉子底下找到了一包朱砂,还请太后过目。”
太后接过福珈递上的螺钿小盒,打开后放在鼻下嗅了嗅,转手递到弘历面前,“皇帝闻闻,这朱砂沾上了什么气味?”
弘历面上犹疑,取过轻轻一嗅,目中的瞳孔骤然缩紧,他皱眉凝视那盒朱砂半晌,抬头看向如懿道:“是沉水香的气味!”
如懿心头大惊,眼见皇帝只逼视着自己,情不自禁跪下道:“皇上明鉴,臣妾真的不知情,更不知妆台屉子中何时会有这包朱砂!”
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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