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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皇帝在长春宫用过膳后,挥退所有宫人,从怀中取出一枚锦盒,拉着皇后到了室内。
皇后起初并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她对着皇帝递过来的锦盒,犹豫良久,才伸手接过。她不愿面对皇帝,接过锦盒后也只随意放到一旁,并不打算打开来看。
皇帝见她这样,轻叹一声,亲自将锦盒打开,取出其中之物,递到皇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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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晴在养心殿三希堂跪了一整晚,直到第二日早朝过后,皇帝才发话让她起身。
“好个忠心体贴的奴才,起来吧。”
尔晴扶着膝盖,艰难起了身,还不忘回皇帝的话:“奴婢不敢当,不过是大着胆子揣度上意。皇上和娘娘能不怪奴婢胆大妄为,已经是奴婢的福气了,哪里还敢让皇上夸赞。”
尔晴的声音原本是清灵好听的,这一晚过去,也变得干哑。皇帝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勉强站稳的瘦弱身子,却依旧挺直着脊背、目不斜视,思及昨晚皇后扑在他怀中痛哭出声的模样,第一次觉得自己从前对她的猜测都是强加罪责。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不忍,李玉敏锐地察觉出来,赶忙上前扶着尔晴站好。
尔晴低声向李玉道一声谢,便垂头等着皇帝发落。
她有灵气护体,即便是跪了一夜,其实并不打紧,站立不稳和干哑的嗓音都是做给皇帝看的,她这个忠心护住的形象可就靠这些点滴小事维持了。
“朕昨日说了,只要你没有胡说,朕不但不会怪你僭越,还要赏你。君无戏言,你又对皇后忠心,朕也不欲多做计较。以你的家世,想来那些黄白之物也看不上眼,皇后心结稍减,身子却要慢慢养才能痊愈,皇后养病期间,宫中事务朕便交由于你来打理,你可能做好?”
尔晴冒险做这些事,为的就是不让宫权落到高贵妃手中,皇帝主动开口指派她代为打理宫权,她怎么可能推拒?只是皇帝开口便是将宫权全权交到她的手上,一听就是试探之言,她到底是个奴婢,即便身后有皇后撑腰,如何能将所有宫务都揽在手中?
这个混蛋,刚刚还对她存了两分不忍,这么快又试探猜忌起来了!
尔晴挣开李玉的搀扶,踉跄着跪了回去,战战兢兢道:“皇上太抬举奴婢了,奴婢自认更喜爱黄白俗物,还请皇上赏些给奴婢吧。至于宫权,娘娘只要好好养身子,最迟几个月,就能再为皇上解忧了。”
她半点不提分权给贵妃等人,皇帝看了她一会儿,轻笑一声,示意李玉将她搀扶起来。
“皇后病着,你又不想朕将宫权交给旁人,自己半点不肯出力,难道全要朕来监管后宫不成?”
尔晴赶忙要为自己辩解,皇帝却是一挥手,抢在她前头继续说道:“你也不用怕,朕已经和皇后商量好了,明面上,还是皇后打理事务,你不过是她病中协理之人,又有朕的口谕,谁也不敢不服。这一回,朕信了你的忠心,皇后更是对你信赖爱护,你可不要辜负了朕与皇后的心啊。”
如此,就太好了。有皇后顶在前头,尔晴做起事来也方便许多。她大胆调解帝后关系,就是要名正言顺的在这段时间掌控后宫权柄,发展自己的人脉。至于她这样做会不会得罪高贵妃,她要是怕这么一个人,这么多年真就是白混了。
“皇上与娘娘信任奴婢,奴婢定竭尽全力辅佐娘娘打理宫务。”
“李玉,派个人送尔晴回去,皇后担心了你一整晚,赶紧回去让她安心。”
“是,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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