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侯爷叫奴婢们来接二姑娘回府住几天。咱们大姑娘身子弱,又遇上这事……现下都病得起不来床了,侯爷怕二姑娘来不及见上最后一面,这才吩咐奴婢们来这一趟。”
秦思乔看着堂内站着的仆妇,眼中满是惊奇。
悄悄这态度、这语气、这交代事情缘由的利索劲,可真是难得~这个仆妇可是秦思乔大嫂苏氏身边的得力住手方婆子,从前见到她的时候,恨不得将眼睛翻到天上说话,今天这样恭敬,实在稀奇。
“大姐姐……要不行了?是生了什么病,怎么这么快?”秦思乔稳稳坐着,一点也不着急跟人回去,事情总要问清楚了才行,万一这帮人打着什么坏主意,她一个弱女子就这么跟着回去掉进了狼窝,那岂不是完蛋了?
“大姑娘她……您也知道,大姑娘的身子一贯弱,这顾家如此不做人事,便是正常人也能被气出个好歹来,何况她呢。这不,回家那天竟是被人抬进府的,到现在连地都下不去,吃饭喝水都得让人喂。昨日郎中来看,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咱们准备着了,就是冲冲喜也好啊。”
秦思乔挑眉:“兄长还会给大姐姐请郎中呢?”
方婆子:……这个二姑娘,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姑娘这说得什么话,大家一家子骨肉的,侯爷怎么能不管大姑娘呢?二姑娘,您快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们回去吧,这大姑娘都病重成这样了,您一直躲在玉清观里不回家探望也说不过去啊。您也知道,现在汴京城里多少人家等着看咱们府里的热闹,您这清白的名声可不能被污了啊。”
清白名声?若不是她早早搬来玉清观住着,在秦南乔被休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有什么清白名声了!
“大姐姐这样,我不回去看看确实说不过去。谷雨,收拾几件衣服,咱们即刻动身。”这个方婆子话里话外的都是在用她的名声做要挟,她不回去,这帮人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呢。正好,回去了,她也看看顾家休妻这件事,到底在东昌侯府里闹出了多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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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昌侯府内,这还是秦思乔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从她踏出软轿的那一刻,院子里一应下人都将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或明或暗地打量着,她走到哪里,这些人的目光就跟到了哪里。
秦思乔目不斜视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谷雨、又春、又夏三人将腰板挺得直直的,一幅底气十足的模样。章妈妈跟在最后,微微皱了眉头,一个一个将那些放肆打量的目光瞪了回去。
“二姑娘,大姑娘听说您回来了,派奴婢请您过去呢。”
秦思乔刚坐下,谷雨几人连行李包袱都没打开呢,就有一个女使低头走了进来,弱气地说道。
从前,这些奴仆仗着秦南乔的势,从来都是说话声音阔亮、走路昂首挺胸的,哪有像今日这般小心谨慎过?
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秦南乔的底气……彻底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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