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谷雨!贵仪有孕,你知不知道?”
赵祯勃然大怒,训斥了严覆,又转头喝问谷雨。
谷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慌张无措:“奴婢不知道,贵仪这阵子除了夜间咳嗽,并没有什么不适症状……月事上……上个月也是正常的,这个月还未到日子……”
“官家,贵仪有孕时日尚短,没有什么症状也是正常。眼下,这个不是重点……贵仪有孕,若想保住皇嗣,这用药就不能按照寻常解毒之法了……”
严覆话说到一半,赵祯直接打断他:“不用寻常之法,解毒可能彻底?若不彻底,贵仪、连带这孩子……是不是都要身陷病痛之中?”
严覆有些不敢回答,先是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这才小声应了一声:“是……”
赵祯仰头闭目,握着秦思乔的手不自觉地缩紧,“若是要你全力救治贵仪,她的身体是不是就不会受到影响?”
严覆眼中闪过惊诧,一时忘了回话,就连谷雨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赵祯。张茂则站在外间,将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以眼神示意殿内的宫人谨言慎行,不许将今日所听所见传扬出去。
“回答朕!”赵祯没有睁眼,依旧阖着双目。
“贵仪中毒日浅,臣定竭尽所能,保贵仪恢复安康,绝不会影响以后的子嗣!”严覆复又拜服在地,郑重保证。
“好!有你这句话,朕便放心了……你去开方子吧,不用顾忌旁的,朕只要贵仪平安无事!你若做不到……”
“臣以性命担保!”
“去吧……都出去,无事别来打搅……”赵祯睁开双眼,却已是满眼通红,他紧紧盯着秦思乔苍白的面庞,挥了挥手,将人都赶出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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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清殿,苗昭容焦急地来回踱步。
“怎么这么快就发作了?还在是在福宁殿闹出来的……官家肯定是以为这事是冲着他去的……官家严查……官家肯定会严查的……芳儿,郑婆子那边打点的如何?能处理干净吗?”
苗昭容的侍女芳儿心下也是又惊又怕,还要强撑着安抚苗昭容:“郑婆子知道这事肯定瞒不了人,她当初答应做了,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昭容别怕,她家里人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即便官家查到她家突然冒出许多财产,也绝对牵连不到咱们身上的。”
“真的吗?”苗昭容总觉得心下不安,手里的锦帕都要被她撕扯成布条了,“郑家或许不知道我们,但是那郑婆子当真能死成吗?那可是张茂则亲自带人去膳房的,他心思缜密,定会防着人自尽的……郑婆子不见得有机会的……”
芳儿闻言有些慌张:“那……奴婢去打听一下?”
“秦贵仪是在福宁殿出事的,也就是官家的膳食出了问题,膳房那边肯定是围满了人,你去打听……不仅不能打探出什么来,说不定还会暴露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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