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高晞月187

187、

这天夜里，有人偷偷塞进咸福宫一张字条，上书四个字：已用旧臣。

晞月看完字条，拿到烛台前烧掉了。

纸条上说的旧臣，是先帝秘密建立的粘杆处，又叫血滴子，专为皇帝探查消息、搜集情报，必要时可先斩后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为皇帝一人服务，随时上达天听。

这个机构深受先帝重用，却在新朝一直被冷落。皇帝对他的皇阿玛感情复杂，事事都与圣祖比较，少提及先帝，对于先帝手底下这个并不光彩的机构也很少理会。

现下，皇帝居然启用了粘杆处，可见是真的不知道该用谁了。

他想抓住白莲教的余孽、查出行刺真相为自己报仇，便是再看不上粘杆处的手段，也不得不用他们了。

进忠害怕粘杆处会查到晞月头上，不惜冒着风险来提醒她。晞月领他这份情，却并不担心什么。这些年粘杆处的这些人窝在雍和宫充作喇嘛，不说当年的本事还剩多少，便是他们全盛时期，千里迢迢奔赴江南，找到的也只会是晞月一早就准备好的“证据”。

似乎是粘杆处的出动缓解了皇帝焦虑的心情，之后的日子里，他的脾气好了许多，对人对事也没有那么急躁易怒了。嫔妃们再去养心殿侍奉，也没有那么胆战心惊了，宫里的气氛都安宁了不少。

心态平静下来，皇帝也终于有脑子思考别的事了。

他叫了齐汝和冯百味过来反复确认，知道自己真的没有康复的可能了，便是再不愿，也要为以后打算起来了。

只是以这样的方式破不得已将手中的权利交出去，他怎么都是不甘心的。因此，便是知道在三个年长的儿子中是永瑾更优秀，依旧不肯这么快下决断。好像就这么定了下来，他的人生也要随之完结了。

“明日，传刘统勋觐见。”

“是，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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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皇长子、皇长孙，永璜真是没辜负了这些名头，比他两个弟弟勤勉不少，积极地想要为朕分忧呢。”

皇帝看着刘统勋呈上的文书，良久冷嗤一声。

刘统勋不好评价皇子行为，只低着头应道：“定贝勒居长，又是兄弟中第一个封爵的，自然要为皇上分忧。”

皇帝没怪他说话中庸，只是又哼了一声，视线在永璋、永瑾的工作日程上扫了又扫，沉吟片刻后开口：“都是为朕分忧，也不好厚此薄彼，传旨，三阿哥永璋、四阿哥永瑾人品贵重，深肖联躬，着封为循贝勒、端贝勒。三位贝勒共同监国、掌管朝政，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再告知于朕。和亲王弘昼、阿桂、傅恒、刘统勋、尹继善等人竭力辅佐。”

刘统勋心下略松，立时开口道：“臣定当竭力，不负皇上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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