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苗心禾7

7、

“说，你笑话朕什么？”

“六哥怎么冤枉人？禾儿怎么笑话你了？”

皇帝微眯了眼，双手抬起蓄势待发，威胁她：“你说不说？”

心禾识趣，立刻合盘托出：“禾儿是在感慨六哥魅力太大，只一见面，就叫人家姑娘芳心暗许。可惜六哥富有四海，眼界更是广阔，哪里注意得到女儿家的小小心思呢？如此目不斜视地走了，叫人家一片痴情错落，日后只能远远地望着宫墙回忆六哥的灼灼风华，怎么不是冤孽呢？”

皇帝一听，便知道是刚刚那队命妇官眷中有世家小姐对他动了芳心。那位小姐是谁，他倒不敢兴趣，但看着心禾一脸揶揄的搞怪模样，一直没放下的手不客气地袭了过去，对着她腰间的几处痒肉发起攻击。

“六哥！”她惊叫一声，奋力躲闪，“我都实话实说了，你怎么还来？”

“你是年岁越大胆子越大，都敢这样笑话朕了，朕不给你个教训，你真是要不知天高地厚了！”

心禾今年才八岁，哪里挣得过一个成年男子，很快便败下阵来连连讨饶：“六哥我错了，六哥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皇帝住手，却还挟制着她一边的肩膀，故作凶狠地问她：“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一定不用这事打趣六哥了。”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求饶。

皇帝本就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一时性子起来，闹她一闹。此时被她这样盯着，心早就软成一滩，哪还能继续为难她呢？

“这还差不多。”皇帝放开她，看她被闹得发髻散乱，便伸手帮她整理。

心禾看他一眼，低下头，“刚刚……我不该拿这事开玩笑，事关一位姑娘的名声清白，若是传扬出去，就是害了人家，六哥没有错怪我。”

皇帝一怔，抬头四下望了一遍，除了御驾随侍的宫人，长街上再无旁人。

皇宫藏不住事，便是他与嫔妃的一些闺房私语都有可能传到市井民间，今日他与心禾这样大喇喇地玩笑，还真有可能传得沸沸扬扬。

皇帝皱起了眉头，严肃地盯着周遭。

御撵停下，随侍之人齐齐跪下，张茂则向皇帝保证：“官家，今日您与苗姑娘的说笑之言绝不会外传，臣等可用性命担保！”

“臣等可用性命担保，绝不外传！”众人跟着应和。

皇帝依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心禾看他一眼，扯了扯他的袖子，附在他耳边低声问：“六哥，禾儿不明白，为什么宫廷密事能随意传出宫外？不说你的喜好言行，便是一些私下密谈也能被人传播出去，这……比禾儿幼时所居的乡郡郡守府还要透明，至少禾儿和邻里都不知道知州大人喜欢吃什么、用什么、常去哪个小妾房中。”

皇帝的脸越加黑沉，心禾又添一句：“六哥，今日我跟你说这些，会不会被那些传递消息的人记恨？瞎编一通传扬到宫外，说禾儿胡言乱语冤枉内侍省，要赶禾儿出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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