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苗心禾38

38、

一时间，各种弹劾的劄子纷至沓来，两府重臣更是频频觐见，或苦口婆心、或言辞激烈地劝说皇帝不要给心禾、月出二人封爵。可惜皇帝铁了心要提升她们的地位，给她们一道特殊的保护令，竟然开挂以一敌多舌战群儒，将一众大臣怼得说不出话来。

一直随大流但没怎么出头的吕夷简惊讶地发现，官家不是不会反驳他们，只是之前的那些事不值得他如此动怒与朝臣们吵架，这才给了人一种错觉，他们可以用自己渊博的知识让皇帝屈服听他们的话。

可一旦他动了真格的，口舌之争也好、权利压制也罢，皇帝就是皇帝，不是他们用“祖宗家法”、“礼仪规矩”就能压制住的。

可惜，只有吕夷简一个人意识到了这一点，其他人还在对着皇帝喋喋不休，哪怕说不过皇帝，也坚持跪在堂下高呼“陛下三思！”

吕夷简在旁默默观察至此，摇头一叹，这群人确实文采斐然，但论起为官之道、君臣相处，怕是连一个最低等的衙役都不如。

这件事，只要皇帝坚持，是没有人能阻止二女封爵的，何况，人家的功绩也确实大，至少比那些诗词文章有用多了。

同吕夷简看法差不多的还有一个晏殊，他没有跟着韩琦等人去劝皇帝，反而直接找上了心禾，好歹是他曾经的学生，他这个先生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心禾与晏殊谈了大约两个时辰，两人都说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终于达成了共识，她不会放弃自己应享的权益，晏殊也不再劝阻皇帝，同时调转枪头支持这位弟子。

不为别的，他在心禾的话语中看到了大宋光明的未来，若真因为男女偏见而让这样的未来不能到来，他和那些劝谏的朝臣们就都是国朝百姓的罪人了。

看不清形势的人到底占少数，除了那几个刺头一直梗着脖子向皇帝劝谏，更多的官员在看到皇帝坚定不移的态度后，也渐渐放弃了劝说。罢了罢了，左右只是授爵，又不是真的上朝当官、效仿武周，何必非要和皇帝对着干呢？

最后，这件事以皇帝将韩琦、富弼、苏舜钦等人贬谪出京，心禾、月出风光授爵结束。从此，女子不能受赏受封的规矩成为了过去，国朝上下不知多少女子心中动荡，一颗种子悄然种下，只待生根发芽、成长为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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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二日，崇庆公主徽柔的百日宴席。

“参见陛下！”随着皇帝入场，席上众人起身相拜。

“起！”镣子在皇帝眼神的示意下高声唱道，众人应声而起。

后妃命妇抬头向皇帝看去，突然发现皇帝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半步跟着两名女子，大袖霞帔莲花冠，端得是耀眼夺目、风姿逼人。

不用介绍，众人便猜到了她们的身份——皇帝跟前的红人、大宋第一、第二位女爵靖安伯与文信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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