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94夜晚

“久藉徽猷，未由展觌，倾慕之至，难以名言，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话音刚落不久，天空竟然降起了大雪，众人惊疑不定地看着漫天飞雪席卷而落。

雪下得又急又大，很快就落满了澹台烬和念姝的头发。

今朝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不怕，有我在。”澹台烬握着她的手，靠近了她，低头温柔地说道，带着她走向殿中。

那瞬间，念姝是有些恍惚的。

曾经跪冰卧雪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成可以保护她，保护天下的人了。

想起来总觉得那段时光恍如隔世，不知不觉他们竟然已经走了那么远了。

“嗯。”念姝也握紧了澹台烬的手，提起裙摆紧紧地跟上了他。

***

夜色朦胧，宫中大喜，今夜灯火通明，又是难得的独自一人，盖着红盖头的念姝坐在床榻，等着在前殿的澹台烬到来。

说不紧张是假的，今日成婚念姝一直提着一口气才走到了这里，想到待会澹台烬就会到来，这口气依旧提在胸口，心底有些发慌，毕竟前几日，他们还在闹矛盾来着，而且今日是她与澹台烬的大婚之日。

正想着，澹台烬就踏着无边夜色走了进来，隔着红盖头，他们对视了良久，念姝首先微微低下了头，错开了澹台烬灼热的视线，她用力地抓紧了垂在身侧的嫁衣。

燃烧着的红烛照着整个屋子都是暖的，晕开的光暧昧又缠绵，澹台烬走进了些，念姝闻声抬起了头，澹台烬伸手揭开了她的红盖头。

她从未有过的盛装，漆黑纤长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扑闪间是亮如辰星的眼眸，还未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的脸上就已经浮上了如同醉酒的薄红，更显娇艳动人。

饶是澹台烬日日都见到念姝，也不免被眼前少女的容颜冲击到愣神。

今日，他实在是太开心了。

见到澹台烬越发深沉的眼眸，念姝更加不安与羞涩。

澹台烬放过盖头后，就坐在了念姝的身边，握住了念姝蜷缩到腿边的手，扭过头垂下目光看着她，一寸一寸地用目光描绘着她的模样。

宽大而温热的手掌小心地贴上了她的脸，微微扬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红烛摇曳，灯火之下是交颈的二人。

当红烛又向下燃烧了些许的时候，两人才终于分开。

念姝抑制住急促地呼吸，撑着手，支撑在床榻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半褪的衣衫虚虚挂在身上，浓郁的红，晶莹的白，诱人的粉，极致的黑，旖旎的画面引人坠入深渊。

深渊又如何，他亦心甘情愿沉沦其中。

当念姝倾倒在床榻上时，侧过头抬起一只手遮住了眼睛，咬住了嘴唇，明明已经有过几次，但每次都是一样得让人不知所措。

慌乱间，不安晃动的手抓住了一切所能抓住的东西。

念姝快要被逼疯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哭唧唧地更贴近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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