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仿佛就快过去了,晨起时静姝推开窗,已经能问到青草要冒出头的味道。
一切好像都归于了平静,诛杀四王之后,他们得到了短暂的安宁。虽然还不能掉以轻心,可却可以挣到了一段可以发展壮大自己队伍的宝贵时间。所以少年他们也还是忙碌,不过倒是有时间可以陪她了。
挽了发,换了一水的欧碧长裙,静姝就往厨房去了。
天边已经大亮,整个山谷都在慢慢苏醒。每日这时候少年都已经练完了武,要去照料那一花房的珍惜药草,而她则会备好早膳,等着与他一起用。
今日备着的都是些简单的点心,米汤跟酱菜。宫门菜色清淡,更别提早膳了,要多寡淡就有多寡淡。自她来了,她为了照顾自己的口味,已经改了许多了。
宫远徵:今日有芙蓉糕?
少年带着一身晨露一阵风一样回来了,直接拿起一块吃在嘴里了。
薛婧姝:三郎,快浣手了再吃吧。
静姝一巴掌打在少年身上,俏脸斜了她一眼。
宫远徵:那我要你给我洗。
少年翘着嘴,伸出一双脏兮兮得手
宫远徵:不然我就这样吃。
他最爱看她这样,一颦一笑一蹙眉都是风情。
静姝也乐的在这些事上纵着他,就像只小狗,不停的向你翻着肚皮,渴望你的抚摸。
温热的水早已经备好,少年的手十分宽大,骨节修长,用力的时候可以看到青色的筋脉。这样好看的手,翻过来时却能摸到那些硬挺的茧子。完全不是浪荡公子的柔嫩,而是树皮一样的粗糙,这些都是他过往每一日所流汗水的证明。
是那些刻苦的勋章。
投了干净的布轻轻擦拭掉顺着手指流淌下来的水珠,又为少年擦去额头细密的汗水。
动作轻柔如春风拂面。
宫远徵:上次我答应了你要在带你出去玩,晚上我们就溜出去到街市上的酒楼吃。
少年人胃口大,才刚坐下,就已经三块饼下肚,仍不见饱意,又喝了一大碗粥才作罢。
薛婧姝:好,到时候我们去上次看见能听说书的那家吧。
上元节那日,她远远就瞧见了那家酒楼,只是没去成罢了,毕竟那日光是珍宝阁就逛了许久。
宫远徵:行,今日午膳就去角宫用吧,你不要做了。我先去医馆了,那个病号可还躺着喘气呢。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出去,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回来,弯下腰轻飘飘落下一个吻。
静姝正浣着手呢,被少年放肆的行为惊的一阵。而少年则又一阵风出门去了。
在看屋子里收拾碗碟的下人,都噤声不敢发一言,只做没看到,可脸都是红扑扑的。
静姝觉得空气中只剩两个字,尴尬。
而端着托盘出去的下人都不免羡慕起这对少年夫妻的情深。若说少年是修罗阎王,那也是在外人面前,只要这位薛姑娘在,甭管对面站着谁,他也能春风和煦的遮住她的眼睛在提刀杀人。
少年一走,她也无所事事起来,干脆取了针线做起了绣活来。裁了一块群青的锦缎下来,穿好针线,想定图样就绣了起来。许久不锈了,如今在捡起这些东西仿若隔世。
上一次绣荷包还是在家时,那是在夏日,她与母亲一同坐在院中的那颗老树下乘着凉绣些帕子荷包打发漫漫晨光。
那时候母亲还在未她滔滔不绝的讲着媒婆又来给她牵哪家的红线,人家公子又是如何如何好。
她清楚记得那天傍晚母亲身上熏香的味道,是母亲一向最喜爱的沉水香,而那天的晚风是独属于夏日的花香味道。
在记忆里,母亲总是给父亲绣各种各样的东西,寝衣、荷包或是鞋子。父亲身上大大小小一切事物都是母亲一人包揽。可事实上,母亲的绣活并没有那些绣娘的精致,可母亲仍然一直绣,而父亲也一直用。
她曾经也劝过母亲,明明家底这样丰厚,不必这样操劳,母亲只做个管家太太就好。可母亲却不依,还大发雷霆,可母亲是那样柔如春水的人,发起怒来一点都不吓人。
她到现在都记得母亲泪眼朦胧的对着她宣泄着这是她唯一能为父亲做的事。
彼时,她还为尝得情滋味,如今她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做起这些来。
从一日三餐到如今的绣活,她一点点变成了母亲的样子。其实她不必事事亲为,这满院子的侍女都是少年送来侍奉她的,可如今,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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