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远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啊?
少年被宫尚角这么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歪着脑袋认真回想这几天的事情,但似乎一切都很平常,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于是摇了摇头。
宫远徵:没有啊。
宫尚角:那你……
宫尚角看着自家弟弟一脸忧郁地摆弄着手中的玉佩,顿时恍然大悟,忍不住笑道。
宫尚角:近几日静姝弟妹还好吗?
宫远徵: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她这两日好不好。
宫远徵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忍不住露出几分小姑娘般的娇羞模样,就像是等待心上人归来的情人一般。
宫尚角:你是不是病了?
宫远徵:生病?
少年认真想了想,回答道。
宫远徵:哥,你也觉得我生病了吗?
宫尚角:还病得不轻呢。
宫远徵:可我还让月长老也把了脉,没瞧出什么病啊。不会是隐疾吧?
宫尚角微微一笑,淡淡地说了一句。
宫尚角: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少年呆愣了片刻,红晕迅速爬上了他的脸颊。
宫远徵:哥…你…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少年羞涩起来,借喝水想遮掩住自己的窘迫,但四处乱瞟的眼睛暴露了他的慌乱。
宫尚角看着自己弟弟情窦初开的模样,觉得十分新鲜。他不再绕圈子,直接说道。
宫尚角:我看你是得了相思病了。
宫远徵:哥!
少年羞得耳朵都红了,若是现在地上有缝,他可能立马就变成蚂蚁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夜幕低垂,星光闪烁,少年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样憋闷,这样渴望见到一个人,原来是相思之情。
清澈的茶水倾泻而下,如同这夜色一般,映照着少年的心。青涩的少年正走在一条他从未踏足过的小路上,他摸索着,试探着向前挪步。他说不清在这条路上出现的那些心里酸涩的感觉是因为什么,也道不明那些刚刚萌芽的情愫。
他恍然想起,有一日,他们吃过晚饭。少年在处理宫务,而静姝在一旁画画。
她好像十分喜欢画画,每日都会画上一会儿。画些花草,远山或是流水,但更多的时候她画的是他没见过的地方。
那些地方大多都长得十分相似,看着像是同一个地方,只是不一样的景致而已。有泛舟湖上,有登高望远,有市井小贩,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一幅是断桥残雪。
湖面银装素裹,白堤横跨雪柳霜桃。断桥的石桥拱面覆盖着薄雪,隐约能露出斑驳的桥栏。
残雪如银,冻湖如墨,黑白分明。
宫远徵:这桥明明没断,为何是断桥?
薛婧姝:西湖大雪初霁,登宝石山往南俯瞰,白堤皑皑如银链横陈。日出映照,雪融化露出褐色的桥面一痕,仿佛长长的白链到此中断了,所以称为“断桥残雪”。许多才子都为它写诗作画呢。
静姝勾勒完最后一笔,歪在椅上,转了转脑子又道。
薛婧姝:这桥的名字由来倒是有许多典故,不过口口相传流传最广的倒是个爱情故事。
据说,有一修炼千年的白蛇精名叫白素贞。她心地善良,为了报恩情化作人间女子。在杭州西湖与许仙相遇,欲报还恩情,却与许仙互相倾心爱慕,后来二人结为夫妻。端午节误饮药酒现白蛇原形,将许仙惊吓而死,她深爱许仙便盗仙草将他救活。本是两个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眷侣,可最后却没能相守到白头。人妖殊途,又因为偷盗仙草,他们的事被一个叫法海的和尚知道了。和尚几经周折都未能拆散他们,所以就骗许仙至金山,白素贞水漫金山想救许仙,却中计被法海镇在雷峰塔下。后其子祭塔,雷峰塔倒塌,终于得以相见。
薛婧姝:据说,这桥就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苏杭……
宫远徵:你家不就是在杭州?杭州是这样子的?
晚风吹雨,战新荷、声乱明珠苍璧。谁把香奁收宝镜,云锦红涵湖碧。飞鸟翻空,游鱼吹浪,惯趁笙歌席。
这就是江南。
宫远徵:我记得哥哥的母亲泠夫人跟宫子羽他娘也是江南人。
薛婧姝:江南可是个好地方,是烟柳繁华,温柔富贵之乡。若是可以,我一定要回到那里去。
江南不只是江南,是她再也回不去的曾经,是没有了父母亲人的家。
宫远徵:等我及冠了,我就带你回去。
薛婧姝:回去?
宫远徵:对,回江南。
少年一面整理宫务,一面仿佛十分随意地和她说话。
或许,这些事在少年眼里并不算什么,所以游历江南也只是一件想做就可以做的事。
薛婧姝:可宫门规矩……
宫务堆积如山,少年已经做得十分疲累。抬抬手放松着臂膀,打断了她的话。
宫远徵:我从来都不在意那些,你就更不用了。有我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少年转头看向她,晶亮的眸子像是流光溢彩的宝石,水润的薄唇占尽了风情。暖黄烛火的照耀下,少年身上褪去了戾气,尽是撩人的春色。
她那样思念着江南,而他此时也这样思念着她。
他从没去过江南,所以并不能体会到江南的风光是如何温婉可人,也不理解是如何撩动心弦使人留恋忘返。
她很少和他提及她思乡的情绪,不是很少,是从未。但他感受得到,她怀念那个地方就像他此时这样想念她一样。
或许远比他想念她的这份情愫要深得多。
少年神思飘忽,望着窗外,愣愣地说。
宫远徵:哥,我把她藏在新建的那个密室了。
宫尚角被他没头没尾的突然的话说得也是一愣,不明所以。
宫远徵:我告诉了她那里有出宫门的暗道。
回忆了一下,宫尚角才在冗杂的事务里想起了那件事,在四王覆灭之前,少年突然找到他什么都没说,就给了他一张图纸要他帮少年建这样一座密室。
宫尚角:如今情况危急,要她躲避些时日也是应该的。
宫尚角并不觉得这是个值得苦恼的事,从前宫门恶战时,也是会把妇孺孩童藏在密道里的。
宫远徵:我给了她许多银钱傍身,还有一个新的身份。
少年的话没头没尾,饶是宫尚角也没听明白。正想开口问个究竟,少年就一口饮尽杯中的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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